放開她!
鏗鏘有力的三個字,他說的一字一頓,堅毅篤定的目光迸發出讓人膽寒的威懾。
盛夏嘴巴一歪,疼的差點又要呲牙,整個小身板兒幾乎是半騰空一般被拎起來,脖子特麼的一陣痠疼。
腦殼好像要報廢了。
頭昏腦漲的刺痛感將人的智商嘩啦啦往下拽,但好在盛夏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
是她,她一眼就看出來,是他!
於是,盛夏笑了笑,她就像御風而飛的花瓣,雖然看似凋零,卻呈現出了絕美的姿態,“好久不見了,好朋友。”
說完,盛夏劇烈的咳嗽幾聲,一咳嗽,劇烈的動作帶動了後背的新傷和舊傷,她疼的想把自己給縮成一個圓球。
臉色都蒼白的男人咧咧嘴,他笑的好像吸血鬼一樣猙獰,明顯不健康的膚色,病變之後有些畸形的五官,有着東方人的黑髮黑眼,卻比東方人的眼窩深邃,睫毛不再是濃黑色,而是有一點淡淡的發白。
男人薄的一碰就會碎掉一般的脣,上揚起來,他一笑,盛夏渾身都是冷的。
“好久不見了,你和以前果然不一樣了,女人。”他重重的咬住女人兩個字,一起基金諷刺和戲謔,好像他手中的盛夏只是他的萬物和寵物。
冷三爺寒光一凜,黑色皮衣包裹的身軀往前邁了一步。
“呃!”
他剛剛走了一步,盛夏的下巴的被男人的的大手用力的掐了一把,她疼的瞬間痙攣。
三爺嗖地停下了腳步,不再往前,“盛夏,別怕!”
軍人的冷硬和堅決,沒有華麗的詞藻修飾,他一句別怕,將自己要對她的保護和疼惜全部包括在內。
盛夏脖子吃痛,下意識的軟了軟,“呵呵,都是拜你所賜!我謝謝你!”
每一個字都是從齒縫裡崩出來的,她恨不得這些諷刺的言語可以變成刀子、劍雨,將他凌遲!徹底的!
男人沒有血色的臉笑了一下,喉嚨裡發出聲音,很冷,很亮,像來自地獄的索命鬼魅。
“呵呵呵……呵呵,你應該謝謝我,如果沒有我,也就不會有今天的你,當年,我爲了把你弄到3k北堂,花了那麼大的心血,你不該好好謝謝我嗎?”
是他?!
三爺兩道劍眉橫成了兩道黑色的粗線,濃黑的眉毛橫亙在額頭,心疼和憤怒齊頭並進。
怪不得盛夏的情緒那麼激動,原來這個男人就是當年把她和小寶帶進3k的劊子手,混蛋!
盛夏呵呵輕笑,“我當然要謝謝你,你把我們母子帶到k身邊,讓老孃過了三年生不如死的好日子,醉生夢死,燈紅酒綠,呵呵,老孃真是幸福啊!所以,我會好好的謝謝你。”
三爺單手端着槍,槍口對準男人的腦袋,“看來,老子今天不殺你就對不起妻兒了!”
咔!
三爺拉下保險,槍口與男人的腦門保持兩點一線,只要一枚子彈,他就會斃命。
男人大手忽地拽住了盛夏的頭髮,手指用力的把她的頭髮往後一卷,“冷夜宸,你敢開槍嗎?”
他是那般的從容,好像並不怕死,好像死亡就是他生命的一部分。
“三叔兒,別開槍,這個人深不可測,他一定有後手。”
盛夏頭髮被男人拽在手裡,扯開頭皮一般的刺痛感蔓延了整個頭皮,好特麼的疼。
男人冷蔑的往三爺身上看了一眼,他挑釁的目光好像在看一個手下敗將,“冷夜宸,人人都忌憚的冷三爺?呵呵,我看你也不過如此!當年你沒有保護好你的老婆孩子,今天也一樣!冷夜宸,讓自己的女人當誘餌,你也算男人?你是個孬種。”
他口型一緊一鬆,最後一句話他說的極蠻極嘲諷,每一個字都讓嘴巴保持對應的口型許久,氣息和嘴型都是冷滅的譏笑。
三爺冷漠的凝眉,不急不躁的回擊,“既然如此,比一比。如何?”
盛夏哈哈大笑,“風,敢比嗎?你特麼的敢嗎?你特麼的當年欺負我們母子,你特麼的敢跟男人來一場真正的較量嗎?!你纔是孬種,你特麼的就是個欺負女人的孬種,你還是k的一條狗,一條跪舔的狗,哈哈!”
男人臉上肌肉一抽,“當然要比!我早就想知道,他們所謂的冷三爺,到底是英雄還是狗熊!”
盛夏冷呵,“很好!拳腳見真章,你特麼的輸了,給姑奶奶磕頭認錯,說出你背後的主謀,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男人咔嚓鉗制她的下頜,“如果你輸了呢?女人。”
操!
他每次說女人兩個字,三爺都想一槍爆了他的腦袋!
“不可能!”三爺的三個字突然拋出來,壓着男人的傲氣,死死一拍。
男人撇了撇沒有血色的脣,“先贏了我再說條件!冷夜宸,把你的槍丟下去。”
下面一條河,河水流淌的不快,但水位很深。
“你丟槍,我放開她,咱們拳腳功夫一較高下,敢不敢?”
“有何不敢?”
倒數一二三,男人的槍撲通掉進水裡,盛夏則被“風”哐當摔在地上,忍着渾身的刺痛,盛夏爬起來,踉蹌着走到三爺的身邊。
三爺大手將盛夏護在懷裡,“你怎麼樣?”
盛夏搖頭,“三叔兒,他是k身邊的頂級高手,擅長偷襲,練過泰拳,三年前就很厲害,現在更厲害了,你當點心。”
三爺心疼的抹了抹她的小臉兒,深眸眯了眯,“放心,一切有我。”
“我等你。”
三爺扶着盛夏靠在護欄上,雙拳微握,黑的發亮的軍靴一步一步堅定的走上前,“老子怕一會兒直接打死你,說吧,在京都偷竊、謀殺,目的是什麼?”
風捲了捲袖子,黑色的外套一抖,掀起一股風,“搞死你們。”
“那就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說完三爺雙臂端好姿勢,鐵臂勾出九十度直線,那虎虎生風拳劈面砍下,快、準、狠、猛!
一記鐵拳劈開空氣和旋風,衝着“風”的臉直線砍去!
“譁!”
“風”凌厲矯健的身影迅猛的一閃,那凌空的一拳並沒有直接砍到他的臉,而是從左肩膀出橫切過去,即便是橫切,強勁的力道也讓他趔趄了一步。
“果然是冷三爺,你的功夫很厲害。”
男人譏笑,迅速站穩了腳步。
三爺輕輕一哼,“這纔開始。”
盛夏斜靠着護欄,欣賞她男人打架,心裡還挺期待。
額……毛心思。
“那就玩兒一場吧,看咱們誰玩兒死誰!”
風將拳頭卷瓷實,一聲譏諷之後,揮拳、勾腿,每一次襲擊都是致命絕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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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爺黑色的外科和男人黑色的夾克形成了兩股難分難捨的漩渦,他的拳頭勾着他的後背,他的長腿踢中他的腰腹。
“哐!”
“嘭!”
“咔!”
不知道誰的拳頭打中了誰的腰椎,不知道誰的皮鞋砍斷了誰的進攻。
盛夏極力想分辨出兩人的動作,可是兩人的速度都太快,她勉強能看到三爺高大的身影碾壓風的身影,長腿曲膝對準他的腹部“狂嗤”連踹數下!
兩人交錯的腳步捲起地上的塵沙,乾燥的塵土四處飛揚,塵沙淹沒了兩人,白色灰塵黏在他們黑色的衣服上,又被他們劇烈的動作甩開。
盛夏的熱血都要被三爺點燃了一般,兩個小拳頭攥緊,三叔兒,加油!加油!滅了他!滅了他!
三爺挺拔的身軀佔領絕對優勢,排山倒海的拳頭和腳風密密匝匝連續暴擊。
而風也不是無能之輩,他的抵擋和反擊又快又準,數次都把三爺的進攻斷在了自己的身外。
盛夏急的咬牙,“風!你個混蛋!你個孬種!你特麼的當初綁架我們母子,我要把你剁成肉醬,喂狗!餵豬!”
“慫蛋!你個死變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胎!你就是k的一隻狗!走狗!”
盛夏的罵聲突然噼裡啪啦爆發,她搜腸刮肚用盡了自己知道的所有難聽詞彙,可是兩道黑色的身影依然難捨難分。
臥槽!臉皮厚的可以啊!
“咔!!”
突然,一聲刺耳的聲音從兩人的黑色包圍圈中傳出,聲音很乾脆,好像有人的骨頭斷了。
“三叔兒!”
盛夏嚇得失聲尖叫,大步追上去,纖瘦的身影到達交戰的地方,一道黑影突然往後退了三米開外。
“嘭!”
純黑色的身影重重的摔在地上,地上的沙塵被他的身體激濺一層,嗆鼻的沙塵撲簌簌全落到了他身上。
而在他幾米開外,三爺峻拔料峭的身影高高的挺立,黑色外套繃着健碩的身體,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淡漠、冰涼、譏諷。
盛夏的水眸呼啦啦瞪大,“三叔兒,你沒事吧!”
三爺拍了拍手,拍掉手上的髒東西,拳頭上沾染了血跡,有他的,也有他的。
“沒事。”他低沉好聽的聲音,在激情燃爆後沙啞性感。
盛夏得意洋洋的笑了笑,“我就知道你可以!”
“乖,我當然可以。”
倒在地上男人撐着單臂要站起來,但左腿的一陣刺痛又把他拉入了塵埃。
“冷夜宸!你玩兒陰的!”
盛夏愣了,“嗯?擅長用陰招的人,是你吧!”
三爺抹了一把她的腦袋,“你剛纔提醒我,他擅長偷襲,我在他動手之前,先偷襲了。”
盛夏咕嘟咽口水,“額……你偷襲了他哪兒?”
風臉更白,沒說話。
盛夏打量他的身影,然後看到了一個地方,咕嘟又咽口水,“那裡嗎?”
三爺一把捂住了盛夏的眼睛,“非禮勿視。”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