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地拉近彼此臉與臉之間的距離,卻在剛要吻下去的時候,安寧突然嘴一撇,帶着哭腔低喃:“文淵哥……爲、爲什麼……不愛我……我愛你……真的好愛好愛你……葉、葉芳婷她、她根本就配不上你,她被那些男、男人……”
斷斷續續的話,幾乎語不成句,至於後面的話楊岸飛也沒再聽清,只有“嚶嚶”的聲音繼續從安寧的嘴裡傳來。
而他的腦子也因爲安寧的話突然清醒了幾分。
於是甩了甩腦袋,他連忙從安寧的身上爬了起來。
不是他有多麼君子,而是他深愛着眼前的這個女孩,既然她不愛,他便不會佔有她,她的完整無論最後給了誰,他都希望那個人是她愛的人。
第二天安寧醒來,發現自己和楊岸飛睡在同一張牀上,不由地尖叫了一聲。
不過隨後在得知兩人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後,她才略微的放了放心。
她並不懷疑楊岸飛的話,因爲在她的世界裡,除了賀文淵之外,楊岸飛便是她第二個最信任的人。
“那我昨晚……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她蹙着眉,小心的問楊岸飛。
楊岸飛挑了挑眉,說:“說你愛文淵這種話算不算?”
聽似隨意調侃的一句話,安寧卻沒來由的紅了紅臉。
“當、當然算了!”她撅了撅嘴,又追問:“我不會真、真的說了吧?”
“說了啊!”楊岸飛笑,看她臉色發紅,又故意問:“害羞了?”
安寧不說話,他又繼續:“反正你愛他早就不是秘密,還有什麼好害羞的?”
那怎麼能一樣呢?不是秘密和掛在嘴上是兩回事好不好!安寧在心裡回答,不過想歸想,她卻沒有說出來,只道:“我要回家了!”
一轉眼,賀文淵跟路兮琳已經在鄉下待了一週有餘。
這一個星期裡,兩人也從一開始的無所事事到每天幫着楊二叔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當然插秧之類的農活他們是幹不了了,於是放鴨子成了兩人每天的功課。
每天傍晚,兩人一人拿着一根竹杆趕着鴨子走在鄉路上的時候,頗有一番夫妻以以把家還的意味,一時興起,路兮琳還提議說等以後老了,就歸隱鄉間,養養鴨喂喂雞什麼的。
賀文淵聽了,不由打趣:“之前還說要賣燒烤,這麼快就變成歸隱鄉間了?難怪人家說女人善變!”
“什麼善變呀?這叫計劃趕不上變化,計劃在路上,變化則在超車的路上!”路兮琳一套歪理說得振振有詞。
而除了這些之外,兩人也沒有忘記此行的重要目的。
每天晚上,賀文淵都會試着和路兮琳做一些親密的舉動,雖然還沒有達到身心交合的地步,但路兮琳已經慢慢的開始重新適應他的撫摸,噁心反胃這樣的反應,也漸漸的消失,這讓賀文淵和她自己都很是激動。
不過爲了適得其反,賀文淵並沒有急於求成,而是一邊努力地壓抑着自己的慾望,一邊繼續對路兮琳進行引導性的恢復。
因爲兩人連續好幾天幫楊二叔放鴨子和做其他的農活,讓二叔很是過意不去。於是這天,楊二叔得了閒,趕忙給二人放了假。
四月,已經錯過了油菜花開的時節,但仍然有一些晚季的油菜花依舊開得豔麗。
來了這麼多天,路兮琳還沒跟賀文淵一起認真的賞過油菜花,於是看到遠山的半山腰的一片金黃,路兮琳不由提議:“我們去看油菜花好不好?”
賀文淵順勢看了一
眼,說:“在這兒不就能看到嗎?”
“那不一樣,我們過去看吧,反正那片我們也沒去過,就當散步了!”
執拗不過路兮琳,賀文淵只好陪她去了遠處的山頭。
很快到了油菜花開的地方,這大概是今年最後的油菜花了。
路兮琳小心地摸着花瓣,擡腿走進花林裡。
高高的油菜花杆幾乎快將她淹沒,反觀賀文淵,在花叢中卻是有些鶴立雞羣的感覺,要多不和諧就有多不和諧。
“你的存在就是爲了毀滅這片美好!”路兮琳笑着對他說。
賀文淵不明所以,路兮琳又道:“沒事幹嘛長這麼高,你看你現在有多不和諧。”
聽罷,賀文淵這才反應過來。
油菜地的靠山壁的位置,有一小片一個人那麼寬的空餘地方凹進山壁裡,大概是因爲地方小位置也不好,所以那小片並沒有種上油菜,反是長滿了青草。
路兮琳見了,一個轉身便一屁股坐了下去。
走了許久,她的腿都發酸了,所以剛坐下,她便拍了拍雙腿。
賀文淵跟着她坐了下去,這一來,兩人便完全地淹沒進了油菜花的花叢裡。
油菜種得密集,開了花就更顯得厚重,從外圍看,根本看不到他們。
不知怎麼的,兩人坐了一會兒,竟是都不由地發現這地方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兩人幾乎是心有靈犀的朝對方看了一眼,撞上賀文淵目光的時候,心跳更是沒來由地加快了幾分,而賀文淵也好不到哪裡去。
“呵呵,哈哈……這個位置還真……真……唔……唔唔……”
路兮琳訕笑着開口,正想着該怎麼形容這位置的時候,卻不料賀文淵的脣已經落了下來,直接封到她的脣上。
她睜着眼睛看着賀文淵放大的臉,雖然剛纔也有過邪惡的念頭,他的舉動也在預料之內,不過真的發生了,她還是有些小小的措手不及,不過很快,她就由無措變成了適應,再從適應變成了逢迎。
有多久沒有這樣熱情了?路兮琳不知道,但是這一刻,這個吻對她來說變得自然而又綿長。
她努力而熱情地迴應着,他的熱烈,他的柔情,他的狂野,每一種感覺都讓路兮琳的神經很快地做出反應。
飢渴已久的男女,在這陽光明媚,春暖花開的季節,在這漫山的花香裡,兩人終於迎來了久違的契合。
路兮琳從來沒有過這麼大膽的舉動,但毫無疑問的是,這一次對她來說是刺激而又愉悅的。
賀文淵對她的反應以及最後的結果也甚是滿意。
儘管他不知道這一直以來困擾了路兮琳許久的障礙是否已經跨越,但至少,剛纔的她是他熟悉的,也是他期待已久的路兮琳。
穿好衣服,路兮琳羞得滿臉通紅,甚至連頭都擡不起來。
陽光照在她的身上,爲她鍍上一層淡淡的金光。賀文淵捧起她的臉,讓她看着自己,他淺淺的笑着,像是這漫天的陽光都受他的主宰一樣,變得愈加溫暖。
他微微傾身,柔軟的雙脣輕輕地落在路兮琳的額頭上,溫柔的聲音隨即響起:“一切都過去了!”
路兮琳知道他在說什麼,而對她來說,其實從他毫不猶豫地回答自己,他愛她的時候,一切就都已經過去了。
“文淵……謝謝你!”
“傻瓜!”賀文淵微微一笑,柔和的目光注視着她的雙眼,像是要將那一片溫暖與柔和全都度進她的身體一樣。
而此刻,兩人的眼中只有彼此的
身影……
眨眼之間,半個月的時光很快過去。
許是因爲相處久了的關係,離開這天,二叔跟二嬸還頗是有些戀戀不捨,上車前一再叮囑二人有空了一定要再來。
去縣城的路上,路兮琳暈車暈了一路,下車後又馬不停蹄的去了火車站。
“還難受嗎?”
臥鋪車廂裡,因爲身高的關係,賀文淵只能蹲着身體問下鋪上躺着的路兮琳。
路兮琳搖搖頭,說:“不難受了!”
“那就睡會兒吧,到了我再叫你!”
“嗯……”
七八個小時後,兩人總算到了Y市,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
因爲事先聯繫過的關係,楊岸飛準時地出現在了火車站接人的地方。
上車後,三人一起找了個地方吃飯,吃完飯,楊岸飛又把兩人一直送到家門口。
“上去坐坐?”下車時,賀文淵對坐在駕駛室的楊岸飛問。
楊岸飛想拒絕,賀文淵卻又再次開口,說:“走吧,順便把這半個月的情況彙報彙報!”
楊岸飛默了默,最後跟着兩人一起下了車。
雖然在火車上得到了休息,但路兮琳還是因爲暈車而顯得精神疲憊,於是到家後早早地就洗漱上了牀。
“坐了一天的車,你也累了,別忙太久!”
路兮琳躺在牀上,關心的對賀文淵說。
賀文淵笑笑,點了點頭,然後溫柔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便起身出門到了客廳。
楊岸飛坐在沙發上,把玩着手機,看到賀文淵出來,他這才停了手上的動作。
“到書房去吧!”
賀文淵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臥室的門,然後轉身去了書房。
房子不大,書房自然不能和別墅的比,小小的,被路兮琳收拾得很安靜,也佈置得很有些書香氣息。
“房間不錯!”剛進門,楊岸飛藉着燈光掃了一眼,稱讚。
賀文淵沒理他,只是淡淡的問:“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什麼彙報工作,本身就只是個理由罷了,他關心的不過只是讓楊岸飛私下調查的關於路兮琳的事。
這段時間兩人之間雖然一直不缺聯繫,但有些事在電話裡本來就不是三兩句能說得清楚,所以見了面,自然要問個清楚明白,再說,楊岸飛之前也多隻是彙報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還在查,暫時沒有查出什麼眉目!”
楊岸飛老實回答。
賀文淵聽了,不由眉頭一皺。
“有這麼難嗎?這麼長時間了竟然一點眉目都沒有?”
雖說路兮琳現在的精神狀態已經好了很多,但發生的事情不等於可以因此而被抹去,所以他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讓製造這件事情的人付出代價。
可是沒有眉目?這讓他惱怒。
“這件事你不準聲張,多少是有些難度的,而且太太說的地方,我找人查過了,那附近因爲有地段面臨拆遷,有很大一片破舊的宅區,集中了很多外來人口租住在那邊,所以要查出真相,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那就繼續查,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那幾個人找出來!”
賀文淵不得不承認楊岸飛所說的話,那一片現在的情況的確就像他說的那樣,魚龍混雜,什麼樣的人都集中在那邊。
但那又怎樣?他絕對不會因爲這樣的原因而放棄追查!
得知賀文淵和路兮琳散心回來,安寧幾乎是第一時間趕到了賀文淵的辦公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