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專案組除了兩位元老和卜仔易之外都沒有人能安心工作。**時不時的瞄一眼專心致志的卜仔易。內心不禁哀嘆“都說這愛情會讓人喪失理智,看來喪失的不單單是理智,還有勤儉節約的品格。多好一孩子,就這麼——唉!”想着,**搖了搖頭。
一天的清閒結束,孔勁濤還需要去貧民窟看看監視情況,便早早的離開。沒了這位組長的坐鎮,所有的人便開始顯露出與自己早上完全相反的狀態。
卜仔易起身,再度來到楊璐瑤的身邊,將左手擡到自己的眼前,一塊兒明晃晃的手錶出現在視線中,他看了看時間,紳士的說道:“璐瑤,已經下午三點半了,你同意了嗎?能否讓我陪你去看電影?”
“這小子帶的竟然是勞力士!”鄭帥一眼便看出了卜仔易的手錶價值不菲,內心更是洶涌澎湃。“罪孽呀。”
楊璐瑤膽戰心驚已經整整一天了,此刻見到卜仔易就像是見到瘟神一樣。“額——不用了。”楊璐瑤急忙回答,然後逃似得抽身,繞過卜仔易。“我下午還有課,就先走了,你們忙。”說完竟是小跑着出了門。
身後再度想起卜仔易紳士的聲音。“我送你吧。”不過並沒有得到迴應,看來楊璐瑤算是飛奔了。
卜仔易倒也不在意,依舊紳士的回到自己的辦公桌,收拾了一些文件,然後轉頭對在座的衆人說道:“各位,我就先走了,大家今天好好休息。再見。”說完轉身離開了。
三人呆若木雞的坐在原地,**好長時間才反應了一句:“現在還沒到下班時間吧?”
卜仔易的突然不正常讓韓子傑也忘了今天重要的兩個任務,這傢伙走了纔想起來。他急忙問**道:“可以調閱巍山閣小區昨晚的監控錄像嗎?”
**愣了愣神。“這個昨天孔隊已經讓我查過了,巍山閣小區的所有監控錄像上次被咱們全面調查。現在還沒有來得及送還,所以沒有昨晚的監控錄像。”
“看來孔勁濤這小子還不是那麼遲鈍嘛。”韓子傑心說。“不過要知道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看來就只有等那個保姆恢復神志了。”
韓子傑想着便有一次問**:“那鄭淑怡家的保姆呢?你們把她怎麼安置了?”
“你說的是李敏呀。”一旁的鄭帥接手的這件事,他插話道:“這小姑娘嚇壞了,那天送往醫院就診之後醫生說要靜養一段時間,具體能不能恢復還不一定,所以就派警員怕他送回老家了。”
韓子傑點點頭,“這樣也好,至少可以起到保護證人的作用。”韓子傑心說。
他手上的最新材料已經被翻閱了一天,這是關於昨天他看到的嫌疑人的資料,幾乎爲一片空白,韓子傑頹然的靠在椅背上,嘴裡默唸到一個名字:“楊亦涵。”
專案組的休整僅此一天。
“現在無法確定嫌疑人是不是真的是疑兇,專案組和特警大隊不能貿然採取行動,只要能獲得嫌疑人的指紋信息,就可以確定嫌疑人的身份。特警大隊就有會採取行動。”專案組的會議上孔勁濤對所有的成員交代了現在的主要任務。“監視不是長久之計,時間久了很可能會驚動嫌疑人,打草驚蛇,而且目前三名特警同事可以說每天都是有生命安全的威脅。”
孔勁濤將任務的緊迫性說的很透徹,確實,現在三名特警真算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工作了。
“直接去向他們採集指紋信息不就行了。”鄭帥說出了句不經過大腦的話。
“不行,如果他是兇手,直接的指紋採集很可能就驚動了他。”**說道。
“直接的不行,可以用間接地辦法。”韓子傑在會上一直都沒有出聲,他的腦中定是早就有了初步的計劃。“我們可以找到適當的藉口,讓他放鬆警惕。”
衆人都是一頭霧水,“誰會好端端的把自己的手指伸出來讓你採集指紋?”卜仔易依舊是西裝革履,坐的筆直。但針對韓子傑的態度不會改變。
“身份證信息採集。”韓子傑淡淡的說出 七個字。會議室裡即刻安靜了下來,衆人似乎都在思索應該怎樣去做這件事。
“我們目前的狀況是缺乏實際的證據去證明嫌疑人就是兇手,所以外部支援的力量根本無法介入,因此一定要防止兇手生疑。而最近Q市正在進行第二代身份證換代,我們可以裝作是身份證信息採集員去進行指紋的採集。這樣不會驚動嫌疑人。”韓子傑淡淡的說着自己的計劃,卻突然面露難色。“不過,誰去裝扮是個問題。”
衆人都明白他的意思,這樣的行動無疑是一次賭博,沒有人可以保證嫌疑人不會有所察覺,而萬一嫌疑人察覺到什麼,那後果將是災難性的。
會議室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似乎每個人都不願意拿自己的性命去做這場賭博。
“既然這個想法是我提出來的,我自然是會去的,但做戲就一定要做的像,採集員一般都是兩人一組,所以我需要一個人與我一起去。”韓子傑見沒有人說話,索性自己先佔去一個名額。
“不行,這絕對不可以。你不能參加,要去也是我去。” 孔勁濤突然間很激動,語氣裡帶着不容辯駁的威嚴。
“你是專案組的頭兒,你去了誰來領導專案組?”韓子傑並不理會韓子傑,依舊淡淡的說道。
“對啊孔隊,你是最不應該去的。要去也應該是我們年輕人去。這樣,算我一個。”**也開始自告奮勇。
“對對對,我陪**,沒有人比我們經驗豐富。再說韓顧問就是個軍師,團隊裡缺的了誰都缺不了領導和軍師不是?”鄭帥也隨聲附和。
“怎麼說話的?什麼缺不缺的,都是一個組的,誰都不能缺。”孔勁濤感到了一陣悲涼,這兩個小子已經跟了自己5年,就和自己的兒子一樣,哪怕是自己有事都不會讓他們有任何的意外。
“行了行了。”韓子傑好像很不耐煩的一擺手。“你倆小子跟蹤鄭淑怡都能被發現,還想騙過這麼窮兇極惡的兇手?”韓子傑的語氣戲謔,兩個年輕人只感覺臉頰發燙。“你們倆誰都不用去。”說完,韓子傑像是自己做了決定似得,“就我和老孔吧。”
孔勁濤點點頭表示贊同,這應該最好的組合。
“你不是說要把戲做足嗎?怎麼?就這水平也當導演阿?”楊璐瑤一直沒有出過聲,這時卻說話了。
韓子傑和孔勁濤俱是一愣,疑惑的看着楊璐瑤。
楊璐瑤眯眼一笑,“你見過兩個大老爺們兒還去做採集員的嗎?”楊璐瑤的語氣有點嘲笑。“你倆加起來都快過百了,還當採集員,真以爲人家缺人啊。”這番話也有道理,採集員或是普查員的工作一般不會有年紀大人做,所有的普查員都是年輕力壯者。
“而且,常規的採集員組合怎麼也得一男一女吧。這叫——”楊璐瑤偏着腦袋,似乎是在想接下來的話怎麼說。“哦,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韓子傑和孔勁濤又一次陷入了沉思,確實現實狀況就是這樣,如果自己的形象與常規的狀況偏差太大必然會引起嫌疑人的懷疑,穿幫的可能性越大,危險係數也就越大。
“所以呢,兩人中必然要有我纔可以。”原來這纔是楊璐瑤的重點。沒想到這小姑娘竟有如此的勇氣。這不由的令在座的衆人都心生敬意。
“你只是借調過來的老師而已,沒有這個經驗,你不行。”孔勁濤又再一次否決了楊璐瑤的提議。
“沒有經驗?”楊璐瑤似乎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孔隊,我怎麼說也是個心理學老師,心理疏導,隨機應變可是我的強項。”
孔勁濤還想反駁什麼,可一旁的韓子傑突然發話了。“好吧,既然你堅持,這個任務就算你一個。”孔勁濤疑惑的看着韓子傑,只見對方竟目光炯炯的看着楊璐瑤,眼中滿是信任。
“哈哈,多謝啦,韓顧問。”楊璐瑤朝韓子傑做了一個鬼臉。
“不過我有一個要求。”韓子傑原來有着自己的打算。“我陪你一起去。”
一旁的卜仔易終於着急了,“要陪也是我陪,你箇中年人哪兒像是個採集員?”
“是嗎?”韓子傑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西裝革履的卜仔易。“至少我穿的像。”
“你——”卜仔易憋得滿臉通紅,正要反駁,只聽楊璐瑤又說話了。“行了小子,你就不要去了,你沒有經驗。”
見楊璐瑤都站在對方的一邊,卜仔易恨得壓根都癢癢了。“璐瑤,我必須陪着你,我不能允許你有事。”
楊璐瑤不屑的一笑。“行啦,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卜仔易急的都快跳起來了。他求助似得看向孔勁濤。“行了卜仔易,不要鬧了,這畢竟是大事,他們兩個相互照應該是比楊璐瑤和你在一起行動成功把握大。”
孔勁濤的話出於大局考慮,卜仔易就是再不願意還是要聽,但這並不代表他心裡很舒服。只見卜仔易憋着氣,似乎在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大家甚至可以看到他的眼眶都紅了。沒等衆人說話,便憤然離開了自己的座位,徑直走出房間,狠狠的將門帶上,震得房間的玻璃都嘩嘩作響。
孔勁濤搖着頭,這小子總會明白的。
會議最終決定讓韓子傑和楊璐瑤兩人裝扮成採集員行動。具體的行動計劃會議後由兩人和孔勁濤擬定。
會議的時間很長,結束後竟然已經夜幕降臨,衆人也都準備離開。韓子傑伸了個懶腰,糾結今晚的晚飯應該怎樣解決。孔勁濤那個傢伙又要加班吃盒飯,自己可再也受不了了。
他緩緩的下樓,走出警局大門,走顧右盼似乎不知道往哪裡走好。
“找不到地方吃飯嗎?”身後的聲音已經非常熟悉,正是楊璐瑤。
韓子傑回過頭,一臉的錯愕,“你還沒走啊?**他們都走光了。”
“他們走光了我就非得走嗎?”楊璐瑤的反問讓韓子傑一時無語。楊璐瑤看着他,眯眼一笑。“唉,我不是在糾結今晚的晚飯要吃什麼,而是我知道一家很好的餐館卻不知道和誰共享。”
韓子傑愣了愣,這不是**裸的邀請嗎?
“怎麼,你不願意和我一起品嚐一下嗎?”看韓子傑不說話,楊璐瑤似乎有些意外。
“額——”韓子傑竟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看着楊璐瑤滿是期待的眼神,他長出一口氣。“好把,姑且看看你的品味。”
見韓子傑同意了,楊璐瑤竟像個小女孩兒高興的手舞足蹈,一把挽起韓子傑就往外走,這個動作卻嚇壞了韓子傑,他想掙脫,卻發現這小妮子勁兒真不小,自己的手就像是被鎖住了一樣。韓子傑暗自嘆了口氣,算了吧,誰叫自己主動上了賊船呢。
黑暗中,一雙眼睛閃着仇恨的光,卜仔易已經將方向盤握得幾乎凹陷下去。“韓子傑,你個爲長不尊的傢伙,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