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用詫異的神情望着我。我有點搞不清狀況,拍拍腦袋說:“咋地?”
常言嘆息着說:“你差點燒死我們。我們千辛萬苦來救你,最後你卻這麼報答我們。”
常言剛剛臉上的表情還是心疼,一瞬間就變得不屑。我靠了,他媽的,我爲了誰啊。我冒着生命危險去找幽冥花,找到了還被朱海東那傢伙給騙了,爲了不連累你們,我差點自殺,沒死了被抓了怨我嗎?我也不想害死犬夜神。
“你以爲我願意這樣嗎?我就腦殘行了吧。是我的錯,我以爲我中毒了,原本不想你們看着我死難受,可…可,我也不想這樣啊。嗚嗚……我真的不想這樣啊。我笨,我傻,我是二百五,缺心眼,神經病的升級版本。”我原本底氣很足,可我大腦逐漸清晰的時候,我知道犬夜神死了。雖然他平時對我一點好臉色也沒有,但每次我遇到危險的時候他都來救我,而且拼盡所能。
原來有種關心不是隻有一種溫聲細語,還有一種叫外冷內熱。
我泣不成聲,如果這世界又後悔藥,我拼盡所有也要買來這藥。
安寧蹲了下來,擦了擦我的臉,用手擡起我的頭,看着我哭着的眼,笑着說:“傻瓜,沒人會真的怪你,只是你不要把所有重擔自己抗好嗎?被哭了,犬夜神不希望看到你哭時這麼醜的臉。”
看着安寧這張臉,我感覺又熟悉又陌生。他,是我的戀人。
我感覺被他這麼一說更委屈,更愧疚。抱着安寧的脖子嚎啕大哭着,邊哭邊唧唧歪歪的說:“我-我知道我-我錯了,我以前可討厭犬夜神,恨他毒舌,老欺負我,恨他霸佔常言,恨他帶着一羣藏獒,還對我流哈喇子,張牙舞爪,可我從來沒有想過他死了,我心跟被刀子割一樣難受。安寧,我該咋辦啊,我該咋辦啊,他都從來沒對我笑過就嗝屁了。他一定恨死我了。”
“小花,別哭了。你這樣我們都很難受。”痞子拍了拍我肩膀,看着他紅着眼圈的樣子,也不是那麼沒氣質,就好像犬夜神也不是那麼冷漠,也不是那麼討厭。
“別哭了,你看你,這樣子跟叫花子似的。”痞子從安寧的懷裡給我搶了出來,抱在了懷裡,看了看常言說:“我們回去吧,你就別說她了,我覺得她要崩潰了。”
常言紅着眼圈低下頭看着犬夜神安寧的屍體,拿出一個紅色的玻璃球,輕聲唸叨:“身死魂歸,犬夜神,我們回家。”一道白光閃現在犬夜神周圍聚攏,然後鑽進玻璃球裡。我感覺我肯定要瘋了,就看見這一幕我都受不了,眼淚就簌簌的掉下來了。
“還是我來抱小花吧。”安寧要從痞子手裡接過我。
痞子一閃身,微微一笑說:“誰抱不都一樣嗎?再說剛纔你也累夠嗆。”
“你也挺累的,小花現在受刺激了,一擡頭看的東西不能太不美好。”安寧這話完全就衝着痞子那張流氓臉去的。我能感覺到痞子身體都在顫抖。
“什麼不美好,你給我說清楚了。我抱着怎麼了?小花沒反對我抱着她就是她同意了。”痞子咬牙切齒的看着安寧。
“小花,你讓誰抱你?”安寧看着我,說話溫聲細語的,但是那種氣場就明顯是逼着我選個答案。
“安寧!”我必須選擇了,我不知道爲啥要選安寧,可能是那段記憶太深刻,我還來不及回味。我遺忘了那麼多年,現在想重溫一下。我一直覺得自己很樂觀,很快樂。但是一直以來,我失去很多,很多。
“好,小心點。”安寧得意的快要飛上天了,那張笑臉和痞子那陰沉要殺人的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在安寧的懷裡聞着淡淡的薄荷味,這種味道爲啥在記憶裡一直到到現在都這麼陌生呢。我看了看常言抱着犬夜神的屍體還是那麼傷感。唉,我間接殺了犬夜神,殺了常言最愛的人,我估計我們之間的隔閡永遠都無法解除了,心裡的悲涼更加的濃郁了起來。
抱着安寧的脖子,從下往上看着他的臉。想起他第一次把我綁架到警局,再到他一次次的做我的飯票,他土了吧唧的彩鈴,他談話跟審賊的態度,他看我心疼的眼神,心裡一陣陣的溫暖,只是這樣的他卻無法把他聯繫到我那遙遠的記憶中。那個人和他真的是一個人嗎?轉世,爲啥會這樣的陌生。
昏昏沉沉的聽着安寧沉重的呼吸,很踏實的閉上眼睛。
醒來的時候是在機場,大家也都換的新鮮的,我低頭,往身上套着一件藍色的風衣,褲子沒還,反正吧,大熱天的大家都穿短褲裙子,我穿一長腿褲子,還套了一件深藍的風衣,還尼子料的。在機場我都快要成圍觀對象。就這身打扮,簡直就是在一鶴羣裡的母雞,要多2.B就多2.B。
“謝謝,你們給我買衣服,但是誰眼光這麼獨到啊。”我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準備找出給我整成這熊樣的傢伙,然後掐死他。
“我,我,小花,你喜歡嗎?”常歡連忙跑出來送死。
“喜歡你個腦袋,你這啥審美啊。大熱天你給我買風衣,還是呢子的。你咋不給我買羽絨服呢,那我更樂了。”我準備在安寧懷裡掙扎出來,抽打常歡這個笨蛋。
“別激動,別激動,你發高燒了。一邊喊冷,一邊喊……算了,不怪常歡。”安寧連忙按住我不停的提醒我,我是個病人。我說我穿這麼厚的衣服怎麼也不感覺熱呢。
“其實,其實我也想買羽絨服來着,但是吧,這個季節找反季的衣服挺難找的。”常歡的這句話挺讓我鬱悶的,差點吐血。這孩子這腦子咋跟進水了呢。
“常言,你也不知道管管你弟弟。腦袋跟進水了似的。”我鄙視常歡的同時,也順帶逗逗常言跟我鬥嘴,現在我總感覺常言很討厭我,並且躲着我。我害怕這樣的氣氛,害怕他離我那麼疏遠。他喜歡男人還是女人我都不在乎了,甚至離開犬夜神他喜歡誰我也不嫉妒了,只要像從前那樣就好。
“小花,我們做飛機回去。常言和杜齊巖僱了一輛冰車走。常言說要完好無損把犬夜神帶回家。”痞子說完這句話,大家都不說話了,我眼淚也刷的掉下來了。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