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來,商量去,兩個小時的時間,還是拿不出一個切實可行的方案。王天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嘆息道:“這件事情太複雜了。”
口紅則只是靜靜地坐在一邊聽着王天的種種觀點,時不時插上一兩句話,目的就是爲了開導王天的思維。
忽然,院子裡的狼狗大聲地狂吠着,有人在敲門。
王天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掛鐘,現在已經八點三十分,還有什麼人回來,眉頭一皺頓時知道來者何人。
口紅催促道:“去吧,開門看看,是什麼人,這個時候還來打擾我們。”語氣極爲平淡,如古井無波。
王天嘻嘻一笑,“是蘇夢枕。”說着話,大步走出屋子。
片刻之後,果然是蘇夢枕跟着王天走進屋子。
蘇夢枕顯得神采奕奕,彷彿變了個人似的,笑容滿面,以一種神秘兮兮的眼神望着王天。
王天不覺有些啞然失笑,這個蘇夢枕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忙問道:“蘇哥,有什麼好事,把你樂成這樣?不妨說來聽聽。”
蘇夢枕深吸一口氣,幽幽地道:“我終於知道前些日子被劫持去了什麼地方?”
王天和口紅的神色頓時一驚,這件事情,口紅當時以爲蘇夢枕是在說謊,而王天也險些忘記了曾經發生過這樣一件事。兩人都不由得同時雙雙問出,“什麼地方?”
蘇夢枕咬着牙,狠狠地握緊拳頭,“城北,水月湖畔,水木山居。”
口紅和王天面面相覷,不過各自心裡都在回想着當時見到失魂落魄的蘇夢枕說的每一句話,似乎都能和今天見到的水木山居對上號。那麼,這樣一來,是不是就可以排除蘇夢枕說謊的猜測?
口紅壓抑着心底的震驚,饒有興致地道:“誰告訴你的?”
蘇夢枕笑道:“一個住在我旅館中的日本人,聽到他這樣說我也感到疑惑,他怎麼會知道我前些天的遭遇?我問他,他只是笑,一句也不說。”
王天噌的一下站了起來,他隱約覺得自己好像抓到了什麼有利的線索,迫不及待的問道:“此人現在在什麼地方?”
蘇夢枕嘆息道:“他已經回日本了,還是我親自送他上飛機的。”
王天像是一隻泄了氣的皮球般,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一臉失落之色。
“白小姐,我們已經等你多時了。”一個聲音在白玉潔背後冷冰冰的響起。
這個聲音對白玉潔來說很熟悉,這是這次這個聲音不再像上次那樣充滿溫和厚道之意。
一個臉上蒙着黑巾的高瘦槍手,舉着槍,一動不動的站在白玉潔左邊,手槍彷彿與他的手臂形成一體,連一絲顫抖的動靜也看不到。只露出一雙無比兇悍的眼睛。
白玉潔極力保持鎮定,在這個時候衝動行事,只會帶來很大的麻煩。靜下心來一想,這夥人應該是早就埋伏在這裡等着自己的到來,倪素琴也應該早就落入這羣人手中,這羣人和那兩個日本忍者應該是同一路數的。
一箇中等身形,顯得略微有些肥胖的男子從白玉潔身邊慢條斯理的走過。
白玉潔不論如何也想不到竟會在這種場景中見到這個男人。原本她對這個男人還有一分好感,此時那一分好感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深切的仇恨。
男人走到一側的沙發上很隨和地坐下,抽出一根菸,點燃,輕輕的吸了一口,然後緩緩吐出個菸圈。呵呵一笑,“白小姐,請容許我自我介紹一下,免得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白玉潔冷眼打量了一下屋子裡的情形,七個黑衣槍手,七把無聲手槍對準了自己的胸口和腦門,還有一把手槍的槍管直接抵在自己的太陽穴。一共八個槍手,看樣子都應該是受過特殊訓練的的高手。冷笑道:“你就這麼肯定我今夜會死在你的槍下?”
男人悠閒自得地道:“我就是那個三陽開泰酒店的老闆石寒山,落在我的手中,也算你幸運。那天晚上,你已進入酒店我就注意到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麼是嗎?”
白玉潔的腦海中也在飛速的閃爍着當夜發生的場景,忽然有所悟,啞然道:“五個流氓進入酒店想要戲弄我,也是出於你的指使。”
石寒山拍手大笑,意態甚毫,“不錯,這有這樣我才能進一步接近你們。白玉潔果然冰雪聰明。”
白玉潔面罩寒霜,冷哼數聲,眼中露出鄙夷之色,“這麼說,後來發生的事也在你的意料之中。”
石寒山得意洋洋的輕輕頷首,緩緩吐出一個菸圈。
白玉潔又咬牙切齒地道:“在你還沒見過我之前,倪素琴就已落入你的手中。”
石寒山哈哈大笑,由衷讚歎道:“白小姐真是個聰明伶俐的女子,真是可惜。只是當時我沒想到你們兩個女子竟然將神智混亂的倪小姐解救出來,這不,我又把倪小姐抓到了。”
白玉潔一想起齊天元給倪素琴注射的那種藥劑,頓時怒髮衝冠,氣不打一處來,雙目通紅,宛若一頭髮狂的母獅子,森然道:“你們太卑鄙了,有本事就單打獨鬥,手底下見真章,何苦有這種卑劣手段?”白玉潔逐漸意識到今晚的事絕不簡單,從石寒山的這些話中來推敲,那兩個已經氣絕身亡的日本很可能又是另外一股勢力。
現在的關鍵問題是——那股勢力會不會也出現在這裡?
不過有一點,白玉潔卻能肯定,那股勢力和石寒山一定處於對立局勢。
心念電轉,始終拿不出一個主意。
石寒山陰測測地道:“白小姐,火鳳凰現在也是自身難保,我奉勸你還是乖乖答應我的要求,否則你們全都得死。”
白玉潔心神一凜,激靈靈打了個寒戰,有些難以置信的道:“你說什麼,我沒有聽清?”目光如電一樣的掃視着屋子裡的每一個角落。
屋子大概只有三十平方米,兩張五米長的沙發,以及一張鋼化茶几,幾乎佔據了屋子的三分之一面積,兩側的沙發背後則空出一條五十公分寬的通道。
石寒山又點燃一根菸,彈了一下菸灰,幽幽道:“白小姐,你沒有多少時間可考慮。我只給你三秒鐘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