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無雙看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被一個五歲半的娃娃調戲,竟然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上來,鬱悶地坐在椅子上,用睥睨的眼神看着豆豆將蓮子羹喝得一點都不剩,腦海中電石火花般地便產生了一個想法。
豆豆看着御無雙有些探究的目光,頓時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
御無雙利落地起身將豆豆從棠木梨花椅上拎了起來,“這蓮子羹我看着怎麼不像是你孃親喜歡吃的東西,倒像是豆豆喜歡吃的呢?”冰冷嚴肅的神情,讓豆豆覺得有些害怕。
不過,豆豆臉上卻帶着微笑,“美人叔叔,這兒子和孃親的口味很像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吧?”豆豆有些委屈地開口,心中卻在暗自竊喜,這理由足夠糊弄御無雙了。
御無雙居高臨下地看着豆豆委屈的模樣,這個理由似乎也能說的過去。
“美人叔叔,孃親不吃,給我吃也是一樣的,我孃親很疼我的,將來她要是想給豆豆找個爹爹的話,也一定會徵求我的意見的。”豆豆胸有成竹地開口,看着御無雙稍微和緩了一些的臉色,頓時鬆了一口氣。
御無雙將拎在手中的豆豆放在地上,準備大步離開,“怎麼?不想進行下一步了?”下了玉階之後,御無雙依然沒有聽到豆豆跟上來的腳步聲,只好沉了聲音開口。
豆豆聽到這話,迅速地跑到了御無雙的身邊,揚起笑臉奶聲奶氣地嘀咕,“美人叔叔,真是大人有大量,我還以爲今日學不成了呢。”
御無雙冰冷的臉上勾起一抹笑容,憑藉他的內力,就是比這再小點兒的聲音,他也能夠聽得見。
這蓮子羹果然只是他喜歡吃的東西,但是看着豆豆滿是笑意的臉,他也覺得心中帶着一絲安穩。
“陛下,南詔帝的請柬。”御無雙剛剛指導完豆豆應該如何進行下一步蠱蟲的培養,李林便匆忙地走進了外間。
御無雙看着那大紅金邊雲繡請柬,半響沒有說話,只是施施然坐在了棠木梨花椅上沉靜地喝茶。
李林弓着身子,雙手捧着請柬一動不動,御無雙不說話,他如何敢動作?
“傳旨的公公沒說是什麼事情嗎?”御無雙緩緩地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案几上,冷了聲音問道。
李林這纔敢擡起頭,卻有些惶恐地搖了搖頭。
御無雙起身,拿起了李林手中的請柬,擺了擺手讓李林退下了。
他有些納悶,這個時節南詔應該並沒有什麼大事,此請柬又是爲何?
豆豆藏在門後,看着御無雙手中的請柬,然後再看看御無雙嚴肅的表情,頓時不敢開口說話。
“郊外狩獵。”御無雙看着請柬上龍飛鳳舞的字體,然後再看看印有南詔皇帝玉璽的右下角,淡淡地念了出來。
豆豆一聽便從內室之中跑了出來,“美人叔叔,郊外狩獵千萬不要去啊,會有危險的。”豆豆有些擔憂拉着美人叔叔的手。
御無雙微微一怔,從未想過會有人這樣關心自己,在他身邊的人,不是阿諛奉承,便是想要置他於死地。
他輕輕地摸了摸豆豆的腦袋,“這請柬上也邀請了你孃親。”御無雙輕輕地開口,他知道她不會放棄這次機會。
“孃親和美人叔叔都不能去,上次去丞相府豆豆已經被嚇壞了,這次不要再去了嘛。”豆豆敏感地嗅到了危險,但是有些時候,明知道危險卻還是要去的。
“豆豆說不去,那我們去問問你孃親,若是你孃親也不想去,那我們就不去了。”御無雙輕聲開口,眼神之中一片冷清。
“不用了,我去。”連滄月不知何時已經走進了房間之中,語氣堅定,沒有絲毫的猶豫。
豆豆有些擔憂地睜大了眼睛,眼眶瞬間變得紅腫,“孃親,我們不要去了好不好,我們還是回山上去吧。”豆豆抱着連滄月的腰,哭着懇求。
御無雙看着豆豆着急的模樣,內心之中又何嘗不焦慮。郊外狩獵,這南詔帝到底是什麼心思?
連滄月卻不爲所動,目光
一片清冷,“豆豆,聽話,孃親不會有事的。”像是一種誓言一樣,滄月說得十分的肯定。
豆豆聽着連滄月的承諾,知道孃親已經下定了決心了,頓時停止了哭泣,揚起小臉,眼中閃爍的是和連滄月一樣的堅定,“那豆豆也要去,豆豆還沒有見識過皇家狩獵呢。”
御無雙看着豆豆眼中嚮往的模樣,心中一滯。
“豆豆想見識皇家狩獵,等到了西楚,美人叔叔會爲你準備,這次就好好和連暖哥哥待在月府中,好不好?”御無雙輕聲開口,神色溫柔。
連滄月看着他的眼神,不似以前的凌厲,不似平時的冷漠,她似乎從這一刻才真正認識了這個男人,認識了這個冷血帝王。
“豆豆還是去吧,沒有人會在意一個小孩子的,行動也方便些。”豆豆眨了眨眼睛,他纔不稀罕什麼皇家狩獵,他想要做的事是保護孃親。
御無雙瞧着豆豆那倔強的笑臉,冰冷的臉上勾起了一抹笑容,擡頭看了看連滄月,轉身便離開了。
讓不讓豆豆跟隨是連滄月的事情,倘若她不讓他去,他也還是會讓身邊的侍衛留下,倘若她讓他去,他定然護他們周全。
偌大的皇宮甬道上,一襲青煙百褶裙的少女和一襲紫衣束腰長裙並肩而立,嘴角帶着猙獰的笑意。
“公主,上次家宴不過是棋差一招,如今您已經讓南詔帝邀請了西楚帝和她一同參加秋日郊外狩獵,這郊外能夠發生的事故便多着了。”連翹的聲音帶着入骨的仇恨,竟有些陰陽怪調。
歐陽柳兒看着連翹臉上猙獰的笑意,若不是爲了那人,她才懶得理會她的事情。
“若是沒有什麼事情,本公主就先行回鳳翎閣休息了。”歐陽柳兒有些疲倦地開口,她可不願意再看見連翹這樣猙獰的臉。
“恭送公主殿下。”連翹聽着歐陽柳兒的話,並不做挽留,這個女人已經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
她有些詭譎地一笑,目光之中盡是得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