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雲卻絲毫不緊張,也不着急,甚至連腳步的節奏都沒有任何的變化,手中的摺扇不停地拍打着掌心,嘴角的笑容依舊清淺。
連滄月看着他如此平靜無波的模樣總是覺得懊惱,“讓開。”
朱雲聽着連滄月憤怒清冷的話,頓時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擴大了,“我說滄月,你就不要爲難我了,我現在可是沒有銀子給你到別的地方付房租的呀,而且什麼地方能有這裡安全呢,你府上的連暖可不簡單呢。”
連滄月聽着朱雲的話,皺了皺眉,或許也就只有這裡纔是最安全的,但是她要如何面對御無雙?她不想他爲了她付出,甚至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是不肯回宮。
倘若西楚真的出了什麼事情,西楚百姓怎麼會放過她?
“我進去給西楚皇帝請個安。”朱雲側身繞過了連滄月,徑直走進了房間之中,嘴角的笑意依舊。
“美人爹爹,孃親要是真的走了可怎麼辦啊?我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孃親。美人爹爹,我們還是趕緊將孃親追回來吧。”豆豆窩在御無雙的懷中可憐巴巴地開口,臉頰上的淚痕還是那樣的明顯。
朱雲在窗外聽到豆豆的聲音,手輕輕地擡起來,敲了敲門。
“孃親,一定是孃親回來了。”豆豆聽到敲門的聲音,頓時從御無雙的懷抱之中跳了下來,飛快地跑到了門口,將門打開。
映入眼簾的卻不是連滄月,而是朱雲,豆豆的眼中滿是失望,剛想要轉身重新走回御無雙的身邊的時候,朱雲卻突然之間開口,“豆豆,你孃親在沐雪園的門口等着你呢,你不去看一看?”
豆豆一聽朱雲的話,腿上瞬間來了力量,拔腿就衝了出去。
御無雙卻在此時端起了酒杯,這個男人總是能夠將連滄月留在府中,這其中到底隱藏着什麼樣的秘密?
“你不想知道我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交易?”朱雲在御無雙的旁邊坐下,輕輕地開口
,嘴角淡淡的笑容,總是讓人有一種讓人心情放鬆的力量。
御無雙抿着嘴脣看着朱雲的側臉,並不說話,他知道只要他表現出一點點想要知道的慾望,那麼他便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件事情了,至少在事情發生之前他都不會輕易知道這件事情。
看着低頭品茶的御無雙,朱雲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定力。
“好吧,既然陛下並不想知道,那朱某便先退下了。”朱雲收了手中的摺扇,緩緩地從椅子上起身,玄色的衣襬隨着他的動作垂下來,斯文儒雅。
御無雙冷眼看着背影斯文的朱雲,即便他想要知道一些事情,也絕對不是通過這樣的途徑知道。
“孃親,你就進來吧,美人爹爹已經知道你不走了,趕快進來吧。”豆豆拉着在門口徘徊的連滄月,揚起小臉不停地給連滄月打氣。
御無雙聽到豆豆的聲音,利落地從椅子上起身,大步朝着門口走過來,“你在這裡吧,我帶着豆豆回行宮。”
既然連滄月心中並沒有任何的把握,那麼他就只能帶着豆豆先離開,畢竟這樣的話,到最後,豆豆不會成爲她的累贅。
豆豆睜大了眼睛看着突然又要離開的御無雙,臉上剛剛纔浮現出來的笑容,頓時僵硬在了嘴角。
這一切到底是爲了什麼?好不容易孃親不走了,美人爹爹卻又要離開,“美人爹爹,在這裡和行宮有什麼區別嗎?”
豆豆滿臉傷心地看着御無雙的臉,小手輕輕地搖晃着他的衣襬,眼神之中充滿了渴望。
御無雙看着豆豆那樣的表情,有些於心不忍,但是他留在這裡必定是一種危險,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沒有絲毫的後顧之憂。
“陛下只要願意離開,到哪裡都和滄月沒有任何的關係。”連滄月狠絕地開口,心卻在滴血,尤其在看到了豆豆那樣帶着淚痕的臉更是於心不忍,但是一切都是身不由己,等到他長大了或許他便能明白她
的苦心了。
御無雙怎麼能夠看不透連滄月的心思,長臂一伸,便將豆豆護在懷中,踏着月色便飛速地離開了。
但是他離開卻不是爲了遠離危險,而是他要有足夠的空間去調查這危險到底是從何而來的,他說過一定要護她周全,便會遵守承諾。
靈穀子卻跟在御無雙的身後亦騰空而起,眼神之中滿是清明,楚墨言交給他的任務便是照顧好這個娃娃,他可不能讓這個娃娃有任何的風險。
“你爲何要跟着我們?”御無雙立在青磚砌成的圍牆上,陡然轉身,聲音清冷地開口,帶着一種凌厲的意味。
靈穀子眨了眨眼睛,有些無奈地開口,“我答應了那個姓朱的小子,要保護這個娃娃,現在你要帶着他離開,我自然也是要跟着的。”
看着靈穀子那理直氣壯的模樣,御無雙嘴脣抿成一條直線,眼神凌厲地看着靈穀子,“旁人不知道靈谷是北甸國的,難不成孤也不知道?”
靈穀子看着一臉冰冷的御無雙,心中凜然,這靈谷乃是北甸國皇室建立起來的殺手組織,四國中幾乎無人知曉,到底這個御無雙是如何知道的?
“既然,陛下已經明白了,就不應該爲難我一個老人家了。”靈穀子瞬間便已經轉移到了御無雙的身邊,口中卻是一些玩笑一般的話。
御無雙狹長的鳳眼微微眯起來,反手將身上的長劍取下,手臂一擡,便擋住了靈穀子的進攻。
豆豆看着刀光劍影在自己的面前不停地晃悠,心臟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卻拼命地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
御無雙看着朝着自己灑過來的酒,繡袍翻飛,將酒中的內力悄無聲息地化解之後,迅速地出劍。
靈穀子看着抵在自己胸口上的泛着清冷的光的長劍,笑嘻嘻地開口,“娃娃你帶走,你帶走,但是我可好心告訴你,我的命格不好,你若是動了我的命,恐怕西楚就不安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