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馬糾正,“光明正大的吃吃喝喝!”
白翎捂住眼睛,“哎呦我的天,這恩愛秀的我都要瞎了!”
我笑眯眯道,“瞎了更好。”
白翎,“……真是狠心的女人。”
南柯,“我家娘子說什麼都對。”
白翎,“……”裝模做樣的似要昏厥。
到六小離別墅,已是下午四點左右。
自上回姜水鳶事件之後,這棟別墅便被裝修的煥然一新。
整體風格完全變了。
甚至可以說,偏離了六小離喜歡的時尚簡約風格,滿房屋淡粉淡黃的色調,透出些許溫馨。
今天六小離生日,更是在客廳搭起了一個小舞臺,氣球綵帶更是沒有少。
九寧心與九藍心站在高臺的位置,正裝扮着舞臺。
“我沒有看花眼睛吧。九藍心竟然也來了?”她不是從來不參加這些聚會的嗎?
而且性子孤傲冰冷,從前對九寧心也是不管不顧的,近些日子她與九寧心之間的感情似乎親厚了許多。
南柯道,“確實是九藍心……她似乎是九寧心的表姐妹?”
我點頭。
白翎道,“你們聊着,我去後臺找六小姐去。”
我朝着白翎揮揮手,笑的全身抖動,“趕緊去趕緊去……省的在這裡當我們的電燈泡。”
白翎捂住心口,“時時刻刻的秀恩愛,會折壽的,折壽的!”
南柯瞟了一眼白翎,“娘子說的都對……”
我心滿意足的笑。
白翎痛心疾首,“早知道就不幫你收集屍骨,讓你一輩子當只鬼!”
南柯淡淡道,“感謝您沒讓我一輩子當只鬼。”此話走嘴不走心。
白翎一步三回頭,惡狠狠的朝我瞪了一眼,才飛快的朝後臺跑去。
三分鐘後,我聽到來自於後臺白翎的慘叫聲……以及六小離邪惡的奸笑聲……
看樣子,他們的關係似乎很好、很和諧。
九藍心迎面走來,穿着簡單帥氣的女式西裝,長髮被梳的一絲不苟。
“牧小姐精神狀態不錯。”她朝我笑笑,“現在的你與那個時候我將點魂石還給你時的那個你,已全然不同。”
我道,“人總會成長的。”一年,現實在用最殘忍的方式讓我迅速的成長起來。
九藍心道,“如今的你,還怕管不好點魂石嗎?”
我道,“怕。”
九藍心眼中似有詫異的目光一閃而過。
於是我笑笑,感慨道,“每當看到點魂石,我總能想起沐小蝶。”
九藍心雙手插入口袋,幹練而成熟,她道,“沐小蝶,是你用點魂石契約下的厲鬼?”
我點頭。
九藍心一番思索,於是道,“我想起來了。那隻爲了救你死在九奶奶手下的厲鬼。”
我的心忽然一縮。
九藍心凝肅了神情,“或許……可能那隻鬼還回的來。如果當時你用了點魂石將她契約了的話。你不死,她應當是不會消亡的。”
這個消息,於我而言簡直就是溺水前的浮木,黑暗中的那縷希望之光。
“我該怎麼做?”我焦急問道。
沐小蝶還有重生的希望!
九藍心搖頭,“我說過,點魂石是你的東西,怎麼用你自己最清楚。”
南柯接言,安慰道,“既然沐小蝶有回來的機會,那麼就別急,好好想想,總會想起來的。”
“可是……”我抿脣。
南柯道,“歡歡,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焦慮也不會讓沐小蝶快一分鐘回來。”
九藍心擡眼,對南柯客氣的笑笑,“今晚榮熙夕也會來吧?說說看,榮熙夕與你而言是什麼人?”
南柯回的很快,“某輩子的救命恩人。”
九藍心道,“據我所知,她當年是爲了救你才着了惡人的道,變作了如今這幅鬼不鬼人不人的模樣。你可知,被煉成鬼剎,消磨着屬於自己的意志,最後衝破咒術恢復了自己的意志,卻被符咒困在枯井之中。這些經歷有多痛苦?”
南柯嘆息一聲,“那是折磨。”
九藍心看了我一眼,又朝南柯道,“那麼榮熙夕對於你的心思你也該看出來了。”
南柯點頭,“是我當時對她太親近,讓她誤會了。”
九藍心冷笑一聲,“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應了她的要求。錢債易還情債難嘗,你一個選擇,痛了兩個人的心。”
南柯如星辰般的黑眸中閃過懊悔與難過的目光,但是很快又被他自己隱藏了起來。
他朝着九藍心疏離客氣的笑,“藍心小姐是不是管的太寬了呢?”
九藍心看了我一眼,“當真是爲了她什麼人都可以利用。”語罷,攔住正往這邊走來的九寧心,往後臺走去。
榮熙夕……
“南柯。”聲音清冷而繾倦,榮熙夕穿着性感而優雅的旗袍,緩步走來。
“你……還好嗎?有沒有哪裡難受?”榮熙夕輕蹙着眉心,關切問道。
我還沉溺在九藍心的話中,竟沒有發覺到榮熙夕已經朝着南柯緩步走來。
南柯避開了榮熙夕即將搭上他肩膀的手,“魂魄健全,身體完好。”他言簡意賅的回道。
榮熙夕訕訕收回手,“好,那就好。對了,我今天發現了一個好地方。”
南柯轉頭看她。
榮熙夕道,“你過來就知道了。”
南柯沒有動。
榮熙夕便來拽住我的胳膊,好姐妹似得拉着我,“宜歡也來吧。很有意思的地方,距離別墅不遠。”
南柯沒有反應,榮熙夕卻是野蠻的將我拉出了別墅。
距離別墅外有個小林子,林子裡有個石洞,穿過石洞後,眼前出現了一個集市。
我瞥眼,石洞門口正好立着一塊石碑,上邊雖長滿了青苔,也能隱約看出“人鬼集市”四個字。
看樣子“人鬼集市”在每座山或者林子裡都有這樣的存在。
榮熙夕轉頭,對着南柯道,“這條路你還記得嗎?這裡就是我們第一次遇見的地方。”
南柯眼中似有懷念的目光劃過。
榮熙夕繼續道,“那個時候……我記得你才十二歲。跟着孃親出來玩兒。”
南柯淺笑着糾正,“不是玩。”他回想道,“那個時候家裡窮,老母雞下了蛋,孃親就將雞蛋裝起來,拿到集市來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