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對眼前的這個帥的不要不要的男神犯下了何種罪孽,搞的人家投胎不成,還世世枉死!
好不容易這世的南柯活到了成年,眼前的這隻奇怪的鬼有了重生的希望,可偏偏這世又枉死了!
走着走着,已經走到了圖書館的門口。
南柯似乎並沒有想要進去,而是帶着我走進了一旁的小涼亭中。
平日裡圖書館的六角涼亭可是學院裡情侶約會的好去處,看星星看月亮。
談談古往今來,談談風花雪月。
涼亭一旁種了幾棵柳樹,風一吹,柳枝兒就隨風搖擺,很有意境。
只是現在的我,可沒有心情欣賞風景。
南柯修長的手指輕沾柱子,紅色的漆便染了他一手。
他放鼻下聞了聞,眉心瞬間就蹙了起來。
我有些擔憂,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一花一草一世界,這鏡子中的世界也是千姿百態的。即每一面鏡子中,都有一個獨立的世界。或許是某鬼厲的,或許是某靈物的,寄存事物不一。”
“你的意思是,這面鏡子裡的世界,是錢樂樂虛擬而出只屬於她自己的世界?”
南柯點頭,問道,“你知道爲什麼錢樂樂要創造一個這樣子的鏡子世界嗎?”
我搖頭,心底隱約又知道了些什麼。
“錢樂樂心中的執念讓她幻化而出了這個世界,執念所在,必然是與她死亡原因有關聯之地。”
我吞吞吐吐的低喃,“埋骨地……這麼說來的話,她的屍體說不定就被藏匿在這附近!”
南柯拉着我的手,避開涼亭的位置,反而坐到了涼亭底下的臺階上。
“這裡與外邊的世界相仿,你應當已經看過警方查出的資料了吧?”
我點頭,“看過了。”雖然沒看出什麼名堂來。
“只是她受了冤屈,死後執念不散,怨氣不散,跟我回學校復仇也就算了,那她爲什麼要害我,害我室友?”
南柯帶着些寒氣的手自我的鎖骨往我脖子處的動脈摸去,“她想要得到你的血重生,這是無可厚非的。”
我撇嘴,“懷璧其罪!”
南柯點頭,神情卻是凝肅了起來,“娘子,有一點你必須時刻謹記。它們所要的血並不是你身體裡流着的所有的血。爲夫猜測,它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才能從你身體裡取出那一滴能讓它們重生的血液,所以它們一旦得到你一定會吸乾你的血液!”
我恐懼的全身哆嗦,“寧可多喝幾口血,不會放棄一滴血!”
“正是這個道理。”他冷靜的下結論。
我聽的毛骨悚然。
南柯搓着指尖那點紅色的漆,像是考慮着什麼事情。
心事重重。
我重重的呼吸了一口氣,冷靜冷靜,案子重要案子重要。
其它的事情船到橋頭自然直!
站起身。
學着南柯的樣子用手指去劃了一下柱子,很快,手指上就沾上了紅色的漆。
放在鼻下聞了聞,隱隱有一股血腥味。
我幽幽轉頭看向南柯,“這個亭子,這個亭子不會有什麼古怪吧?”
南柯點頭,“這裡可能埋着錢樂樂的部分屍骨。”
我嚇得一個哆嗦,“別告訴我,柱子裡邊就有。”我莫名的提高了音量。
南柯面無表情的走過來,敲了敲柱子,“你可以自己瞧瞧看,試試能不能發現問題所在。”
我圍着涼亭外沿,將支撐亭子的幾根柱子全部敲了一個遍,真的發現有根柱子有些奇怪。
“這根柱子,好像有空心的地方。”
南柯一言不發的過來,一掌拍在柱子上,整根柱子微微震動,在柱子的三分之二的位置果真有一個空心處。
斷裂的地方,滾出一截骨頭。
我細細看去,是一截手骨。
南柯圍着亭子轉了一圈,最後在亭子裡的石桌旁停下,他彎曲起五指敲了敲石桌桌面,雙眼閃過紅芒。
隨後恢復平靜。
我小心翼翼的開口,“怎,怎麼了?”
南柯說,“這下邊還有屍骨。”
我緊張到口吃,“那,那要挖出來嗎?”
南柯搖頭,“在這裡挖出來也無用,畢竟不是在真正的世界裡。”
我急了,“那我們做了這麼多,一點用都沒有嗎?”
南柯嘆口氣,幽幽望向我,“娘子,你能不能聰明點?”
我被他鄙視了。
嗯,我有情緒了。
我不開心了。
但是我什麼也不能做。
寶寶心好累。
“您老就直說吧,拐彎抹角的話我根本就聽不懂啊。”我哀嚎。
南柯輕笑,“我們若是在這裡找到了她的埋骨之地,回到外邊後,你只需要報警,讓警方介入調查就好。”
我懂了,“也就是說,這裡有什麼,外邊就有什麼?”
南柯想了想,“就算有輕微的差別,但是不影響結果。比如剛剛柱子裡滾出的一截手骨,在外邊的世界裡,它或許不被藏在柱子裡,但是離不開這座亭子。”
我鬆口氣,“那錢樂樂的屍體都在這裡了吧?”
南柯搖頭,“不,這裡的只是部分。”
我被他吐半截話說半截話的方式弄的崩潰,用力的抽泣一聲,“那還有些能被藏哪裡去?”
到底是哪個變態分屍狂做的缺德事,真不讓人省心!
南柯攤手,“就算娘子這麼可憐的求爲夫,爲夫也確實不知。”
我膽大妄爲的搖晃他的身體,“鬼不都是萬能的嗎?我遇上的這隻鬼怎麼就這麼沒用啊?”
南柯握住我作亂的手,彎起手指用力的彈我腦門。
我慣性的向後一個趔趄。
“手機裡的小說看多了吧,就算是地獄的冥王大人想要知道事情的答案,也要去調查才能知道真相啊。”
我不服氣,“人家的女主角就是被保護的,我怎麼什麼都要自己查!”
南柯一本正經,且嚴肅的咧着嘴對我微笑,“所以說,你不是女主角的命啊。”
我望天,“……”真是無法反駁的話。
我認輸!
南柯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沿着他手指指着的地方望去,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圖書館落地窗旁,站着無數人。
她們穿着染血白裙,披頭散髮,蒼白的臉上爆着青筋。
拍打着玻璃窗戶的雙手,長着十釐米的黑色指甲。
我嚥了一口唾沫,孬了。
“你不會放任它們這樣嚇唬我的吧?”
南柯露出一個溫潤如水又帶着些許歉意的微笑。
“爲夫也沒有辦法將她們全收了,這裡可是錢樂樂的世界,她做主,爲夫沒轍。”
我質疑的目光看他,“真的?”
南柯一本正經的瞎忽悠,“鬼話連篇,娘子又不是不知道。”
我,“……”
我真想咬死他啊。
南柯摟住我的肩膀,帶着我走出涼亭,“先不着急去會它們,我們先去另一個地方。”
我奇怪,“你已經知道錢樂樂另一個藏屍地了?”
南柯沒把話說死,“大概吧。死亡的氣息很近,但爲夫不是很確定。”
我現在真的懷疑,他到底是不是一隻鬼了。
“找同類對於你而言,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南柯皺眉,“娘子,你怎麼可以傻的那麼可愛?”他對我搖搖頭,一臉的無可奈何,“爲夫雖是隻鬼,但是隻不一樣的鬼。”
我納悶,“那你是管理地獄高層的主管?”所以有體溫很正常。
南柯抿脣,“管理地獄高層的主管?娘子,你很崇尚權利?可惜爲夫無權無勢無財富……”
他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當真是我見猶憐。
我憤怒了,粉拳緊握,“你都把老孃睡了一遍又一遍,就不能告知一下老孃,老孃到底被什麼東西睡了一遍又一遍!”
嗯……
不吼我一定會後悔。
吼完更後悔。
真的是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