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怪就怪在,所有人的態度都不對。
除去南柯這個異類,我和唐景祁的反應也不對了。
看到人死在自己的眼前,第一反應不是報警,而是躲過屍體繞道而行。
然後什麼也不管,自顧自的走了……
走了……
除去剛剛在樓道內莫名其妙被摔死的中年婦女不算,那個死在外邊餐館門口的那個人,從那麼高的樓頂摔下來,本來應該有很大的動作。
但是,路過的行人僅僅都是瞥了一眼,好似見怪不怪般的,目不斜移的自受難者的身邊走了過去。
這個態度,這個態度也不對。
實在是太冷漠了一點。
唐景祁道,“咱們這不會是被同化了的預兆吧?”他猛地站了起來,一臉的惶恐。
我看了一眼南柯,他難得的靜默在了一旁不發一言。
我抖了抖身子,“南柯……你不會也沒有辦法吧?”
南柯坐在一邊的木椅上,雙腿交疊,雙手搭在膝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
“暫時沒辦法。”他道,“不過你們放心,咱們一定不會出事的。”
聽着南柯這話,我總算收了點心。
……
開始吃牛肉麪。
肚子總算是飽了,我四腳朝天的霸佔了整張牀,睡了過去。
一覺睡醒,已經是第二天的六點。
窗口,隱隱坐了一個人。
白襯衫,休閒褲。
原是南柯。
他少有這樣利索乾淨的打扮,一下子,我竟沒有認出他來。
“南柯。”我喚道,“你醒的這麼早?”
南柯道,“我已經去過昨日那兩個死了人的地方。”
他這話,將我的瞌睡蟲立馬嚇跑了。
我從牀上爬起來,高興道,“老孃記得昨天發生的所有事!老孃沒有事!”
南柯失笑道,“我早就說過了,咱們一定不會出事的!”
這我就放心了。
想起南柯剛剛的問題,我道,“昨日那兩個死了人的地方?餐館門口和樓梯口?”
南柯點頭,“他們的屍體已經被人收走了。”
我立馬理解了南柯話中的意思。
人死,所有路過的人都是一片冷漠臉,那麼是誰再給這些死者收拾屍體?
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是門口的那個老頭兒!”這裡的守護神。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也可能是昨日的那個趙大叔!”
南柯點頭,“不錯,想來不是那趙大叔便是這裡的守護神了。”
我猜測道,“所以咱們現在需要做的,是找到昨日的那個趙大叔還是第一次在門口遇上的守護神大爺?”
南柯搖頭,“咱們需要找到的是擺放這些死者屍體的地方。在那裡,纔可以找到一些線索。”
“竟然你今早已經出去過了,這裡的風水究竟有沒有問題?”我皺眉。
南柯目光又望向窗外,“這裡的風水沒問題,地勢也沒有問題。”
那這就奇怪了。
竟然風水沒問題,地勢沒問題,也就說明了陰陽沒問題,那麼這個村莊裡遇上這麼個可怕的災難,究竟是因爲什麼?
“這麼說來,這個村的問題,不是惡鬼作祟嘍?”我凝肅了表情。
這個村莊的問題,很複雜啊。
南柯道,“我們有時間去調查,你也彆着急!”
身後有悉率的響動。
我轉頭。
唐景祁坐了起來。
一頭棕栗色的頭髮亂糟糟的翹在頭上,有種莫名的喜感。
他一臉呆滯的望着前方,一動不動。
我忽然有些擔心了,這不會出了什麼問題吧?
緊接着,他僵硬着身子從牀上走了下來,歪歪扭扭的走進了衛生間。
砰——
衛生間裡傳出了中午落地的聲音。
我心涼了半截。
不。
不可能的。
唐景祁怎麼可能出事!
“哈哈哈——”再接着,衛生間內傳出了唐景祁歇斯底里大笑的聲音。
這笑聲聽的我心肝兒一顫一顫的,我顫抖着聲音道,“這不會是瘋了吧?”
南柯皺着眉頭走進了衛生間……
於是……
“啪啪啪——”我聽到殘忍的巴掌聲。
南柯揪着唐景祁的衣領走了出來。
唐景祁左臉一片紅腫。
唐景祁忽然朝我咧嘴笑,嚇得我一個後退,摔倒在了地上。
“我……我……我……老子正常的……”他喜極而泣。
我嚇得大口喘氣。
這反應太可怕了。
南柯無語的朝着我和唐景祁看了一眼,又坐到了窗口的位置。
“我看來看去,總覺得那邊那個診所有點奇怪,等等咱們去一趟那個診所。”他看了一眼唐景祁,“你趕緊準備一下。”
唐景祁將扔在沙發上的外套往身上一套,揉了揉眼睛,瀟灑的一抹頭髮,“老子好了。”
南柯,“……”他從喉嚨裡硬生生的擠出來幾個字,“太隨便了,太隨便了……你比宜歡還隨便……”
我忍不住的朝南柯白眼睛,“您老這是有多嫌棄我啊!”
南柯瞥了我一眼,轉頭看向蓬頭垢面的唐景祁,“爲夫何曾嫌棄過你?爲夫在嫌棄你後邊的那個大男人!”
唐景祁一臉的生無可戀,“刺激我有意思?反正老子將來又不是要嫁給你的,你嫌棄老子也沒有用!”
這話說……
好似很有道理的樣子!
南柯的表情越發嫌棄了。
“帶上房卡。”南柯提醒道,便先一步走了出去。
我檢查了一番自己的行李,確定沒有東西落下,這才走了出去。
唐景祁朝着門口大喊,“這房今日需要退嗎?”
南柯看了我一眼,我會意,答道,“不用。還回來住一晚。”
唐景祁關上門,與我一同跟在南柯身後,“現在出發去那個你口中的小診所?”
南柯點頭。
我微微張大嘴,表示驚訝,“咱們不先吃早餐,然後再去辦事嗎?”
南柯停下腳步,扭過頭來看我們,“你們確定要先吃早餐嗎?肚子真的很餓了嗎?”
餓?
餓倒是不餓,昨晚點心吃的很飽。
只是一早起來,生活規律在告訴我,應該吃個早餐。
唐景祁一臉驚愕,“你的意思是在告訴我們,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可能不太適合吃飽肚子去?”
這話他問的小心翼翼,似乎一點也不想事實就是他想的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