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北京生活

北京某個角落,劉銘軒的心理診所中,曾小菲正面帶笑容接待着劉銘軒的病人。除了微微隆起的小腹,她看上去和正常女孩沒有太大的差別。只是她現在的名字已經不叫小菲,而是叫林菲雨。

曾小菲現在是劉銘軒的助手,她就吃住在診所裡面。每天劉銘軒工作完,會對她單獨進行心理治療。因爲曾小菲本身也是劉銘軒的病人,她總是夢到自己在不停的奔跑,還有一個陌生的女人在殺人,支離破碎,鮮血淋漓,驚恐萬分。

曾小菲現在已經忘記了從前的一切,包括她自己的父母、朋友,包括她自己的名字。但是她卻一直記着林菲雨和李清巖這兩個名字,她不知道這兩個人是誰,和她自己有什麼關係。是劉銘軒給了她答案:林菲雨就是她自己,李清巖是林菲雨的男朋友,只不過李清巖和另外一個女人走了,無情的拋棄了她,她受到了強烈的打擊,所以失憶了。

劉銘軒說不必擔心,只要她一直接收治療,就會慢慢的好起來。

曾小菲對劉銘軒的話深信不疑。

經歷了太多的事情,毛頭開始了忙碌又壓抑的朝九晚五。彷彿回到了剛剛畢業的時候,每天都過得非常的忐忑不安。小心翼翼的和客戶溝通;周旋在新公司的新同事之間;察言觀色,暗暗討好老闆;在擁擠的人羣中活得謹小慎微,以換取自己填飽肚子的人民幣。

工作之餘,毛頭按照李清巖日記裡的地址,開始在偌大的北京搜尋劉銘軒的其他病人。毛頭每次都是滿懷信心的去,又滿懷失望的回。因爲最終結果就是所有的病人都不見了,不是病休就是離職。而且這些病人的同事都像躲瘟疫一樣,躲着毛頭不願意多談。

老於在臨終前讓毛頭無論如何都要找到劉銘軒的診所,從劉銘軒身上找到突破口。毛頭很絕望,他覺得他要辜負所有人的期望了,情緒十分低落。

毛頭還在冒充曾小菲給小菲的爸爸媽媽發短信,每次發短信心裡都會無比難過,他不知道還能瞞多久,他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麼做。就像陷入到了泥沼之中,茫然的看着自己慢慢的陷下去,卻毫無辦法。

自從毛頭頂替了嚴雪,做了公司的首席設計師後,驕傲的嚴雪就開始失眠了。她覺得她的末日來臨了,陳振國不會白養着一個不能創造價值的員工的。她每天提心吊膽,可越是小心翼翼就越是會犯錯,加上產後身材走樣,孩子生病,婆媳關係緊張……嚴雪對自己、對工作、對生活都產生了懷疑,她患上了嚴重的精神抑鬱症。

毛頭的煩躁和嚴雪的焦慮碰撞到了一起,一場戰爭不可避免的發生了。戰爭的起因卻是曾小菲。

這天是公司發薪的日子,華陽國際第三期的廣告費已經結算,爲了鼓舞士氣,陳振國決定給所有的員工加發獎金。本來曾小菲已經離職,獎金不該有她的那一份。但是陳振國很會做人,他想籠絡住代替曾小菲來救火的毛頭,獎金不但有毛頭一筆,還有曾小菲的一筆。雖然錢不是很多,但確實讓毛頭感動了。他忽然覺得陳振國奸商的嘴臉不再那麼惹人生厭,還生出了許多英俊……陳振國見這招“小恩小惠”揍了效,心裡也很高興。

每個人都很滿意,除了嚴雪。她對陳振國這種做法非常不滿,心底有一股無法宣泄的憤怒。這股憤怒越累積越多,最終她按耐不住,爆發了。

“憑什麼連不在職的人都有獎金拿?我們這些在崗位上辛苦的人怎麼不見多發一點啊?這不是欺負人嗎?真噁心!”嚴雪噼裡啪啦的摔打着辦公桌上文件和筆,怨氣沖天的抱怨。

“嚴姐,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在說曾小菲嗎?她又沒犯錯誤,她憑什麼就不能得到獎金?”曾小菲都不在這個公司了,怎麼這個老女人還是不肯放過她呢。毛頭平時很尊重女性,從來不會和女人較勁。但是今天,聽到嚴雪含沙射影的說曾小菲的壞話,他的火呼的一下就冒出來了,怎麼忍也忍不住。

兩個人激烈的爭吵起來,又是拍桌子又是掀凳子,場面十分火爆。其他同事都看嚴雪不順眼,正想就此機會讓毛頭替大家出出氣呢,所以每個都是“隔岸觀火”,誰都不上前阻止。

嚴雪平時尖酸刻薄,但真正理論起來,並不是毛頭的對手,她有些惱羞成怒了,順手抄起桌子上自己的皮包,向毛頭掄了過去。毛頭本能的用手一擋,皮包的摁釦開了,包裡的東西都嘩啦嘩啦的掉了出來。

“嚴姐對不起,今天我錯了,你別和我一般見識。一會下班我請你吃飯好不好?”忽然毛頭的態度180°大轉彎,他把散落在地上的東西都收進皮包中,殷勤的送到嚴雪的面前,討好的說道。

公司裡所有的同事都吃驚得張大嘴巴,他們被毛頭匪夷所思的舉動嚇壞了,毛頭這是唱的哪一齣呀!

其實,毛頭之所以有如此大的轉變是因爲他看到了一本書,那本書不是別的,就是和李清巖那本一摸一樣劉銘軒心理診所內部傳閱的《心理醫生》。在他陷入泥潭就要沉沒的一刻,這本書的出現給了他一線生的希望,他差點激動的哭出來……

“你胡說八道什麼,吃什麼飯!離我遠點……”嚴雪很是害怕,看見毛頭衝自己走過來,她都做好了就地打滾撒潑的準備。

“我真心實意的給你道歉,也真心實意的請你吃飯,給你賠罪。”毛頭激動地不知道怎麼樣說才能表明心跡,就算給嚴雪跪下他都願意。

“神……神經病!”嚴雪搶過自己的包,忐忑的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害怕得心砰砰的跳個不停。

“就這麼說定了,下班你等我!”毛頭也歡天喜地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開始工作。

辦公室裡剩下了一羣看熱鬧被震驚的同事。

嚴雪怎麼會有那本《心理醫生》?她認識劉銘軒嗎?她見過曾小菲嗎?她願意幫助毛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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