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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聽藍鳳蝶軟語嬌柔,不住逗引,這男子雖然寡言,一來一去,卻也和氣了些。說話間便有人奉上茶來,正是那個羅襪,一直低着頭,靜悄悄的走上來,把茶放在桌上,便即退開,捧了托盤侍立在旁,卻悄悄向青弦一笑。
青弦只得也報以一笑,看那笑花兒在他稚嫩的脣邊可憐兮兮的顫,心裡居然莫名其妙浮起四個字“我見猶憐”。卻聽藍鳳蝶嬌嗔的笑道:“好好說着話兒,林大俠的魂兒又飛到哪兒去了?”秋水般的明眸在羅襪面上一轉,笑道:“莫不是看中了我這個小娃娃?”
那林姓男子正肆無忌憚的對羅襪上下打量,一邊大笑道:“藍老闆這兒當真名不虛傳,個個都是絕品……”青弦微皺了眉,只覺這房中滿屋俱是污穢,羅襪仍是低着頭,神色中雖微帶驚惶,卻抿了薄脣不言不動……這還只是個孩子呢……
藍鳳蝶掩口笑道:“那如果林大俠見了我們燕公子,不知要說什麼?”一邊說着,便向門前微一示意。
青弦微凝了眉,這纔看到燕雙飛早已經站在門前,仍是橫抱了琴,微垂了眼簾,一徑的淡然,那雪一般的白衫穿在他身上,便似是籠了冰雪的寒氣,雖然披了滿肩的日光,仍是滿身清冷。
隔了半晌,那林姓男子才長笑出來,大聲道:“好!好!”那粗嘎的語聲,對於燕雙飛幾乎是一種褻瀆,青弦情不自禁的驚跳了一下,好似聽到絕世美玉墜落在地,碎成片片,卻見燕雙飛淡淡的勾起了脣角,那是一個含着輕蔑和自嘲的笑,只有細不可察的一絲,隨即隱去,他隨即上前一步,微微彎腰,淡淡的道:“燕雙飛見過閣下。”
那林姓男子動了動身子,瞧那意思似乎想上前攜了燕雙飛的手,卻心有忌諱,隨即倚回座中,笑道:“好,好個絕品公子,這下主上必然滿意……”
他把銀票一推,笑道:“事不宜遲,這便走吧!”燕雙飛的眉梢幾不可察的一跳,藍鳳蝶已經笑道:“林大俠不多玩幾天嗎?”
他已經大跨步地向外走出。卻又是一停。站在羅襪面前。羅襪並不擡頭。抱托盤地手指卻緊張地扣緊了盤邊。藍鳳蝶笑道:“若是林大俠喜歡。便把這孩子送了給您。”
他微微一怔。回頭看了藍鳳蝶一眼。鷹一般地眸中有警惕地光一閃而沒。隨即笑道:“不必了。林某隻是個跑腿地下人。沒福氣享受這種滋味。藍老闆是做生意地人。好好地蓄了寶貝。難不成是爲了送地嗎?”
藍鳳蝶水一般地明眸中閃過一絲莫測地光。卻仍是笑容滿面:“瞧您說地……這般地小娃娃。尚未出師。不過是尋常孩子。當地甚麼?”
他有一絲猶豫。終於還是搖頭道:“多謝藍老闆盛情。林某要不起!燕公子。咱們這便走吧!”
燕雙飛緩緩地擡起眼睛。這是青弦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看到他地眼睛。黑白分明。冰天雪地。無邊地淡漠。卻又帶着一絲極致地悲涼。淡淡地道:“燕雙飛就此別過了。祝藍老闆多福多壽。春色滿樓。”
藍鳳蝶不答。他便直起身來。許是察覺了青弦地目光。淡淡地向她瞥過一眼。卻似乎視而不見。隨即轉身。隨了那男子出去。藍鳳蝶俏臉上亦是一片淡漠。直目送他走到門口。才吩咐道:“羅襪。送客!”羅襪趕緊轉身隨出。
那簾幕中的剪影,那泉水般的琴韻,如真如幻,欲拒還迎,這麼苦心的設計,就是爲了今天嗎?就是爲了吸引一個買家?青弦情不自禁的去看桌上那疊銀票,一個琴色雙絕的燕雙飛,一個這般空靈絕豔的男子,便換了這樣一堆黑白相間的紙張,人命當真有如草芥……不知藍鳳蝶是用什麼來控制他們?毒藥嗎?生命當真有這麼重要?寧可這般屈辱,也要活着?
正自沉思,藍鳳蝶已經笑出來,笑道:“小管,想什麼呢?”青弦仍自怔忡,聽而不聞,藍鳳蝶笑盈盈的伸手過來,笑道:“莫不是捨不得咱們這位燕美人?”
她纖細的玉指已經到了頰邊,青弦這才察覺,吃了一驚,在頭腦反應之前,腳下已經飛快的一滑,錯步閃開,竟是畏如蛇蠍。藍鳳蝶一怔,站起身來,冷笑道:“怎麼?”
青弦急低下頭,卻也不願意道歉,藍鳳蝶氣的連連冷笑,緩緩道:“好個清高的管青弦,倒是羞與我爲伍了?哼……既有人買,便有人賣,我不做,也會有別人做,對燕雙飛,我已經仁至義盡,他要怨,也只能怨命,怨不得我……區區三萬兩銀子,能償得了我多少?有跟我擺臉色的力氣,爲什麼不想想這種事情究竟源自哪兒?若不是有這些崇好男風的朝廷大員,有那些深閨寂寞的官員夫人……我縱是有滿院男色,又去哪兒找買家?”
冷笑一聲,拂袖便走,青弦心中微嘆,卻只能跟上。是,也許你說的對,可是,我管不了別人做,我起碼能管的了我自己不做……把別人的生命放在自己反掌之間,這般的權威,我當真背不起……像羅襪,還只是一個孩子呢!我的年代,這樣的孩子出門偶爾還要媽媽抱着走的……我只對他表示了一點兒善意,他便當我是好人……
藍鳳蝶直走到門口,才頭也不回的冷笑道:“還有小十九,你那個羅襪,你也莫當他是孩子……這般的孩子,從小便是學的察顏觀色,奉迎承歡,眼睛毒着呢,你既然瞧他可憐,你又是我身邊的人,他自然趁隙兒討你歡心……你真當他實心對你好不成?”
青弦柔聲道:“藍老闆,青弦本就自身難保,縱他討我歡心,有什麼用處?縱然有什麼用處……也不過是將來尋一個溫和些的買家……不過是五十步與百步之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