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東郭帶着甄小乖到達一座古色古香的木造小樓時,一路上始終跟隨者他二人的那個人影也氣喘吁吁的跑到了這座掛着‘藥廬’匾額的醫館跟前。
甄小乖清楚的看到東郭的眼角有那麼一剎那的抽搐,隨即又恢復了斯文的笑臉。
“這位朱師弟……”一臉溫柔的東郭狀甚無奈的走到了那大個子的跟前:“你怎麼跟了過來?”
對啊。
甄小乖在一旁趴着同時默默的在心裡替眼下滿臉溫柔斯文的東郭補上了一句臺詞:這位豬同學,您怎麼呆得跟豬一樣還能跑得這麼迅速?
如此補充完了之後,甄小乖又替豬鳴了聲不平:科學證明,其實豬這種動物聰明得很,至少它們的腦子比眼前的這位一定要好使一點。
“我……”朱靖武唯唯諾諾,猶豫了許久才道:“這位師兄是因我而傷的,我、我不跟來確認他的傷勢、我於心不安……”
多麼誠懇的語氣真誠的心啊!
聞言,東郭終於還是放棄了多講什麼的想法,不論是不是死腦子,總歸是人家一片好心。
當甄小乖顫顫巍巍的準備掙扎起身進醫館時,身爲肇事者的朱靖武立刻快步走上前,以異常嚴肅的表情和語氣道:“這位師兄,您不要動,我來抱您進去,您小心別碰着傷口。”
話音未落,沒等甄小乖明白過來他說了什麼,下一刻,甄小乖只覺得自己忽然懸空,竟然被這個傻大個就着趴着的姿勢給抱了起來。
喂!那個什麼,他可以自己走!
甄小乖板着個面癱臉欲哭無淚,東郭在怔了下之後嘴角的斯文笑容變了味道,令甄小乖生出了一種正被嘲笑着的憋悶感覺。
當朱靖武的領路師兄傅聆聲趕到醫館的時候,已經是一刻鐘之後的事情了。
甄小乖正趴在一張木牀上奄奄一息,邊上的東郭臉色平靜,而朱靖武則哭喪着張臉,彷彿奄奄一息的不是甄小乖而是他。
“誒?小乖乖?”一眼瞧着趴在牀上的甄小乖,下一刻傅聆聲就驚訝的叫了出來。
他這開口第一句就令甄小乖恨不得把他一掌煽到爪哇國去,小乖乖……你纔是小乖乖!說話間,他又覺得額頭隱隱作痛,這感覺真是難受非常。
看着牀上狀甚悽慘的甄小乖,傅聆聲的眉頭皺在了一起,轉頭嚴肅的詢問起事情的起因。
“都、都是我……”朱靖武倒是毫不含糊,將從頭到尾的事情都包攬到了自己的頭上:“我第一次能飛起來,太興奮了……可是飛得快了我又控制不住……”
在朱靖武敘述的過程中,傅聆聲的眉頭從始至終都緊緊的皺着,末了,他右手一伸:“拿來。”
“……拿來?”朱靖武怔怔的站在原地,沒有半點動作。
傅聆聲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金吾衛的白帛書。”
“沒、沒有……”朱靖武縮了縮身子,似乎希望自己變得更小一點好不用以這樣龐大的身軀來如此全面的接受傅聆聲質問的目光。
“沒有?怎麼可能?”
傅聆聲的表情很奇怪,東郭的表情也寫着不解,他上前了一步替朱靖武解釋道:“確實沒有,在撞擊之後我們都曾經查看過周圍的高處,確實沒有白帛書的影子。”
金吾衛、白帛書。
這兩樣似乎始終與各種違規事件如影隨形的名字,在人類學院中早已成爲了判定雙方責任的不二法規,可在這一次的事件中,他們卻奇怪的失去了蹤跡。
“……那現在你想如何?”猶豫了下,傅聆聲還是承下了責任,朱靖武的性格他還是瞭解的,若不是他的錯,即便打斷他的骨頭他都不會認,而他現在認下了自己的錯,這事情八成就不會有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