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皇甫曜轉了眉色,卻問他道:“你有何看法?”
夏青吃了一驚,心忖着,卻不敢直說。
“奴才不敢。”
這件事情牽扯到的人他可惹不起,沒必要淌這一趟渾水,他若是說了,皇帝不論信是不信,若是讓旁人知道了,他這顆腦袋還要是不要了?
皇甫曜煩躁地看他一眼:“沒用的東西!”
夏青被皇甫曜這一眼給唬住了,一時腿肚子都在打顫,忙跪下道:“陛下息怒,奴才……”
“行了行了……”皇甫曜眉頭蹙得更深,不耐煩地擡了擡手:“你查到的事情,旁人也能查得到,朕未必要問你。”
夏青一聽這話,似乎有些不妥,難不成皇帝的心裡已經有了決定?
便擡起頭,小意道:“陛下,您可要給清嬪一個公道?”
“公道?”皇甫曜冷笑了一聲:“朕要得公道在何處?她哪裡來得公道!”
夏青一聽這話,便知道皇帝的想法了,於是道:“奴才會吩咐下邊的人嘴緊着些。”
皇甫曜看他一眼,冷冷道:“不必吩咐,死人的嘴總是不必擔心的。”
夏青一愣,很快退了出去。
果真是皇帝,視人命如草芥。夏青一摸後頸,倒吸了一口涼氣,伴君如伴虎,日後行走御前,可是更要小心着了,若不然,什麼時候掉了腦袋都不知道。
殿
行琬琰倚在貴妃榻上,手裡拿着一串珠子把玩,那是從前皇甫曜賞她的東西,好是極好的,觸手生也搶着道:“奴才也是!奴才也是!”
行琬琰忍不住笑道:“知道你們倆衷心。”
翎舟在一旁道:“那娘娘現在打算怎麼辦?”
“看戲就好,”行琬琰道:“如果陛下是真要收拾那人,不過是時間問題,咱們只要好好兒的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不要被人先一步陷害就好,至於剩下的事情,咱們就靜觀其變吧。”
鈴鐺插了一嘴:“可若是陛下不打算處置那人怎麼辦?咱們就任由她活的好好兒的嗎?”
“這你就不必擔心了,若陛下真的不打算處置她,本宮也自有法子逼得陛下處置。”
鈴鐺心裡雖然有些擔心,但叫自家娘娘這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也便放心了下來。
“清嬪那裡怎麼樣了?”行琬琰冷不防問了一句。
鈴鐺不知自家主子怎麼會問起她來,便道:“聽說身子好多了,也逐漸與人親近交往起來了,不過,陛下也有些日子沒去看她了。”
翎舟聽罷,便道:“其實清嬪這次的進宮太突兀了,就這麼丟一個奴才去給陛下審問,那裡會有什麼結果,沒得把陛下的煩了,還把自己給嚇着了。”
“陛下未必信她,這件事若是陛下誤以爲是她自導自演,那可就好玩了。”
翎舟深深看了行琬琰一眼,眼中有細小的光色閃過:“或許……陛下真的這樣覺得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