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節節連勝,成了勢不可擋的神兵強將,向京師步步逼近。
?惠帝連同大臣們整夜睡不安寧。
??樑王司馬彤上奏,“聖上,臣倒是知道一人,此人從小便博覽羣書,才華橫溢,文武雙全,且廣結江湖人士。他若有事,必有不少江湖人前去助陣。”
??惠帝現在正愁找不到人派,司馬彤諫王顒,他高興還來不及,立即封王顒爲徵西大將軍,前往豫州。
??連連戰敗,可用的人實屬不多。
??王顒讓老的、弱的,獨子的回家,兄弟倆的只留一人,整頓下來,也就兩三萬人。
??臨行前,樑王司馬彤親自見了王顒,“以你的才華,一定會旗開得勝。如果你都不行,我們晉國就真的無人了。”
??王顒忙道:“在下定不負樑王重託。”
??司馬彤道:“去的將軍無一個回來,讓你去不知是助你還是害你。”
??“我明白樑王的用心。”
??“好好利用斂御劍。”
??王顒手扶劍柄,“樑王等我好消息。”
??丐幫、少林、武當、獨孤門、峨眉、崑崙等各大派都有不少人前往。
??大軍行道一座廟前,王顒下馬入廟,俞詩韻也跟着進去。卻見王顒站着不動,手在抖,面上卻是幸福的微笑。
??俞詩韻順着他的目光望過去,見一女子正與一個和尚在談論,那女子側對他們,並未發現有人來。
??俞詩韻已是手腳冰涼,不知爲什麼,她很怕這個人。她總覺有這個人在的地方她都會一無所有。
??這是個不錯的女子,人好心也好,行俠仗義,劫富濟貧。可她就是怕她,不願見到她,有時甚至希望她死。她相信時間可以改變一切,許多不可能的事情,只需時間和堅持。
可這個女子的出現,打破了她所有的期望。
??那女子轉身,看到他們也愣了一下。
??王顒走過去,那女子揚了揚頭,“天氣不錯。”
??“青梓。”古太青跑過去抱住她,“可找到你了,你怎麼不辭而別。”
??她是青梓,能讓王顒和俞詩韻有如此反映的人,也只有慕容青梓。
??衆人上路。
??嵇紹道:“你怎麼在這兒。”
??青梓道:“我聽說匈奴人很張狂,所以、、、。”
??嵇紹道:“你知道他們主帥是慕容燁?”
??青梓看一眼古太青。
??嵇紹道:“她也知道的。”
??青梓回過頭來,“怎麼還讓她來。”
??王顒道:“她,說沒事。”
??青梓嘆口氣,“她就是這樣,已痛徹心扉,還要裝着無所謂。”
??古太青道:“爲何你明明動了情,卻又不敢靠近。愛過,痛過之後,才知相愛真的不易,你一定要好好珍惜。你要相信,王大哥可以爲你付出一切。”
??青梓淡笑,“我相信緣,相信緣就要隨緣,面對情愛,我只會盡力而爲,而後隨緣而適。”
??古太青悠悠的嘆氣,目光飄渺而遙遠,“就爲一個緣字,情已難了。”
??王顒幾次欲言又止,青梓淡笑道:“我沒有生你的氣,只是、、、,隨便出去走走。”
??“我說過,無論你去哪兒,我都離你只有一個轉身的距離,以後再想隨便走走的時候,記得你不是一個人。”
??青梓低下頭。
??“記住了嗎?你不是一個人。”王顒顯然有些生氣,聲音裡帶了憤怒。
??青梓擡頭,滿眼淚光,點頭。
??王顒既心疼又有些手足無措,“我不是怪你,只是、、、。”
??“我知道,什麼事能讓穩如泰山的濟善公憤怒,我知道是擔心我。”
??
“知道就好,以後不可以拿我跟別人對比,從別人的故事裡推斷我對你的感情。”
??青梓的眼光飄離了他的視線。
??“聽到了沒有?”他用手輕擊青梓額頭。
??青梓笑笑,“知道了。”
??“看你這笑,肯定是不相信,要怎樣證明給你看。要不我們馬上成親,我現在就去告訴大家。”
??“你敢,你敢說,我馬上就走。”青梓顯得急了,臉緋紅,顯然是怕他真的說。
??“不要緊張了,我試你的,知道你不會答應。”
??看到王顒失望的表情,青梓有些不忍,“不是、、、,現在我還沒有心裡準備。”
??王顒哈哈的笑起來,青梓不解的看他,“你笑什麼?”
??王顒得意道:“看你剛纔的表情,我已經知道你的心聲啦!以後,我也不會是一個人。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九連峰。”
??“九連峰。”青梓又怎麼會忘呢?王顒說要在那兒造兩間屋,每天早上起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慕容青梓。
??看她手上拿一柄很普通的劍,王顒伸手拿了過去,“狼牙棍呢?怎麼改用劍了。”
??“斷了。”
??王顒一怔,“對不起、、、、。”
??“沒什麼,該走的還是會走,以前可能都是我太天真吧!母親實屬早已不在。”
??王顒把斂御劍放在她手裡,“該來的也會來,還有他。”突然想到超然說的話,“這把劍會給擁有它的人帶來災難、、、”。
??青梓拿過自己的劍,把斂御遞過去,“無名的劍更易發揮,況且你更需要他。”
??王顒笑笑,把斂御緊緊握在手裡,別說青梓不要,就是青梓要,他也不會給她。他什麼都可以給她,就是不會把斂御給她。
??青梓突然道:“其實,在我這兒與在你那兒是一樣的。”
??王顒自是欣喜不也,心裡像吃了蜜,又是整夜沒睡着。
??兩軍對峙,主帥確實是慕容燁。
??王顒雖有心裡準備,還是很吃驚。
??
都說女人與女人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友情,男人與女人稍有友情,男人與男人之間纔有真正的友情。
??畢竟他與慕容燁曾稱兄道弟過,曾一起醉過,一起笑過。慕容燁怎麼就真的賣國求榮,入贅了匈奴。
??更令他吃驚的是慕容燁身旁的那個女子,正是雲情園裡的小移。
??她竟是匈奴公主,看來他們早就垂涎中原,預謀已久。
??王顒道:“慕容兄,這是匈奴人的一個陰謀,他們是在利用你對晉國政局的瞭解。”
??慕容燁道:“還要有利用價值,別人纔會利用你。一個能人的敵人必然也是一個能人,能與濟善公爲敵,我榮幸得很。”
??古太青想發作,又忍了下來。
??王顒道:“做什麼不好,爲什麼非要叛國呢?”
??慕容燁無恥的笑,“良禽相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中原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王顒語調變了強硬,“從來就沒有人看不起你,無論你出身高貴還是低賤,都不重要,但你必須有做人之道。”
??慕容燁大笑,“何爲做人之道,勝者爲王敗者寇,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江湖,勝者就有權利書寫歷史。”
??“喪德者改變不了歷史。”
??慕容燁已掠了起來,王顒退到左面,他也不放鬆,焚累劍尾隨其後。
??幾萬人的雙眼,就這樣看着兩人在兩軍相界處翻飛。
??王顒的斂御劍始終不肯出鞘,慕容燁卻不留情,身形轉動,劍尖直指王顒‘缺盤穴’。這可急壞了晉軍方面的人。
??慕容燁的劍尖刺在了王顒的劍鞘上。
??兩人就這樣定格下來,慕容燁臨空,王顒居地,劍橫胸。
??王顒的餘光瞟到了翻飛的衣帶,現在兩人正集精、氣、力於一體,看似不動,實則全身血脈洶涌澎湃。
如果現在外人貿然闖入,必會被兩人的劍氣撕得粉碎。
??王顒人退去了兩三丈,吐出血來。
??慕容燁人已落地,借力之間已刺出三招,古太青的衣帶被他的劍勢振得拉扯不動。
??慕容燁順地一刀斬,黃土暴掠,古太青飛掠出去,確切說是被彈出去的。
??青梓手一擡,嵇紹就已扶住了古太青,並命收兵。青梓距慕容燁還有三丈,慕容燁已淹沒在人流裡,“慕容燁,你給我回來。”
??兩軍收兵之際,吵吵嚷嚷,青梓的話也淹沒在人流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