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秀看着容光煥發的司馬倫,似笑非笑,“王爺,聽說王顒又打了勝戰,看來不用多久就要搬師回朝”。
司馬倫笑道:“王顒,天生的作戰能將,要是他爲我所用、、、”。
孫秀憂道:“要是他爲王爺所用,稱帝登基,王爺都可高枕無憂。只是這王顒冥頑不靈,固執得很,你與他擺明利害關係,他是不會懂的”。
司馬倫正色道:“那依先生的意思怎麼辦”?
孫秀道:“不如先下手爲強,遠水救不了近火”。
“不行、不行”司馬倫連連擺手。“王顒可是惠帝放在外面的一枚主棋,他在外帶兵一天,這盤棋就死不了”。
孫秀僵硬的笑“還有,王爺,賈后可留不得,那個女人,不能讓她有一點翻身的機會”。
司馬倫點點頭,派孫會連夜趕往金墉城。
金墉城,漆黑。
一女子曼妙修長,淡裝素衣,面容憔悴,蒼白而禿唐。舉手投足間,卻藏不住的風情流轉,慢慢度到鏡前,神情惆悵,有淚自臉上冰涼的滑落。
她賈南風出身名門,十五歲進宮便當了太子妃,二十四歲爲皇后,如今二十九,正是風華正茂的年齡。
一人之下,母儀天下,後宮三千佳麗莫與抗者,何曾受過一次冷遇,如今卻是階下囚。
在此冷清之地,有誰還正看她一眼。
一宮娥道:“娘娘,宮中有人來”。
賈后思緒被拉回,隨即恢復皇后的威嚴,“不見,說我已安寢”。
孫會卻已進來,“娘娘你可要明白,現在你可是庶人”。
賈后冷笑道:“那又怎樣?司馬倫呢?他以爲弄倒了我,就能成功,做夢”。
孫會笑道:“王爺正是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沒有娘娘那是萬萬不行的,所以特地先派小的過來照看娘娘,讓娘娘先忍耐幾日,王爺自會救娘娘出去。還特地讓小的帶來一壺酒”。
已有人端到了賈后的面前。
賈南風一驚,這是她在宮中慣用的伎倆,司馬倫是要殺人滅口了。
她面如白粉,連連後退,“我是皇后,應由皇上處決,你們給我滾出去”。
孫會冷笑:“娘娘不要辜負王爺一片好心,來呀!伺候娘娘飲酒”。
駱休就到了賈后跟前,挷開賈后的嘴,把酒灌進去。
賈后哪有反抗的能力,手任抓了幾下,眼睛死魚般的凸出來,也就斷了氣。
永寧元年四月乙丑。
趙王司馬倫篡帝位。
丙子。
皇孫司馬霖霖卒。
丙寅。
遷帝於金墉城,號曰太上皇,改金墉城曰永昌宮,廢皇太孫藏爲淮陽王。
平東將軍,彭城王植蓖。
改封吳王晏爲賓徒縣王。
以齊王司馬冏爲平東將軍,鎮許昌。
光祿大夫陳淮爲太尉,錄尚書事。
五月,樑王司馬彤,嵇紹聯合平東將軍齊王司馬冏起兵討伐趙王司馬倫,傳繳州郡,屯兵於陽翟。
王顒留下遣安西將軍夏侯俊,建威將軍周處,左將張萬,親自帶兵回京討伐司馬倫。
張萬守上黨。
夏侯俊,周處討伐齊萬年,大軍在六陌一戰,晉軍戰敗。周處戰死。
赫度元繼續向前推進。
樑王司馬彤病重,號召各諸侯王討伐司馬倫。
徵北大將軍王潁,徵西大將軍王顒,常山王乂,豫州刺史李毅,兗州刺史王彥,南中郎將,新野公歆,皆舉兵應之。
衆數十餘萬,屯兵戌朔。
嵇紹見到王顒,羞愧難賴,單膝跪地,“王將軍,我愧對你交給我的任務,請求軍法處置”。
趙驤也跪地,“將軍,我也有過”。
石超忙道:“賈后太歹毒,現在正是用人之際,請容他們將功補過”。
王顒很憤然,“嵇紹,嵇公子,現在斬了你又怎麼補回來”。
衆人都爲嵇紹和趙驤求情。
王顒一臉愧疚,“你們起來吧,不關你二人的事,是我,作爲臣子,上不能爲聖上分憂,下不能保黎民百姓,有愧天下人對我的信任。”
“將軍、、、、”衆人不敢言語。
青梓坐到臺前,看着滿天的繁星,又想起了小信。
那晚無月,只有幾顆星。
小信說:“我要與你一起去中原找孃親。”
她說:“好,我一定帶你去中原,我去那兒,小信就去那兒”。
“你這次回來一句話都不說,怎麼了?”
嵇紹看着她,眼裡盡是悲惱和無奈。
青梓淡笑“坐,你不也一樣”。
嵇紹也就在她身邊坐下,“我犯了今身無法彌補的錯,得王將軍寬容,戴罪立功”。
青梓道:“我們能改變多少”?嘆了口氣,“我與你也差不多,整個雁門,幾千人,一個不剩”。
稀紹震驚,“怎麼回事”?
青梓道:“你回來後,我與徐離溢橫去了雁門、、、、最後的結果,就這樣”。
二人都是無奈的苦笑,呆呆的望着天,卻是滿眼悽迷。
兩個影子鬼鬼祟祟進了金墉城,躲過太監和宮娥,進了一間屋。
牀上躺個女子,身旁有個幼兒,母子倆正睡得甜。
牀前站的兩個宮女已被兩人點了穴道,牀上女子撩坐起來,已被進來的一人捂住了嘴,“別叫,是我”。
“青梓”那女子抱着青梓淚如雨下。
她正是稼妃羊隕稼,身旁的幼兒就是皇子無疑了。
青梓看着她憔悴的面貌,哭道:“你在宮中受苦了”。
羊隕稼道:“青梓,你和嵇大人怎麼這時候來,太危險了”。
青梓道:“我們來救你出去”。
羊隕稼抱過皇兒,“我幾日也正擔心他該怎麼辦,趙王倫怕是容不下他,你們來,我的皇兒有救了”。
青梓抱過幼兒,他正熟睡,軟軟的小臉紅潤。
青梓輕輕抱着他,生怕弄疼他,輕輕的笑,小聲問“叫什麼名字”?
羊隕稼苦笑,“青梓,是不是很荒唐,就叫他覃兒吧”!
青梓蹲下去,握住羊隕稼的手,“小稼,孩子沒有錯,又轉向孩子,覃兒,司馬覃,不錯,覃兒,你長大了千萬不要再捲入皇宮爭權奪利裡去,好不好、、、、、”。
聽得外面有巡邏的人,大聲囔囔,“眼睛都亮起來,四處看仔細了”。
青梓扶起羊隕稼,“小稼,快跟我們走”。
羊隕稼推開她“青梓,我不能走,你們把覃兒帶出去,我已感激不盡、、、”。
青梓急道:“你別說了,先出去”。
羊隕稼淡笑,“青梓,你聽我說,現在皇上有難,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可我是皇妃,不比平常百姓,我還是江湖人,江湖人就該講義氣,重承諾,我不能走”。
嵇紹道:“稼妃,明日司馬倫看不到皇子,你怎麼辦”?
羊隕稼道:“只要覃兒平安,我就沒什麼怕他的,青梓,嵇大人,覃兒就拜託你們了,快走吧!”
青梓看着孩子,又想起了小信,“我一定會帶你去中原,我去那兒你就去那兒”。
羊隕稼親着孩子:“我苦命的孩兒”。把孩子遞給青梓。
青梓接過孩子,與嵇消失在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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