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詭異金礦

晴朗的天空飄着朵朵白雲,一輛摩托正飛馳在荒漠的泥土路上,揚起股股塵煙。一望無際的荒漠,前方彷彿與天際相連,根本就沒有盡頭。摩托車發出轟轟聲響,一直在加油門,似乎都快離地飛起來。

騎摩托的是一位身穿黑色皮夾克的男子,由於戴着頭盔跟墨鏡,還不能完全看清他的模樣。從車上的行頭來看,真像是一個流浪漢,大包小包上都積滿厚厚的灰塵。

穿過一道峽谷,前方隱隱可以看到有村莊出現,摩托車突然停下,男子摘下頭盔,甩了甩那頭像女孩子一樣的頭髮。下車拍打身上的灰塵,拿出水邊喝邊打量着四周的風景。風一陣陣吹過,地面不時被揚起些許塵土。

長髮隨風飛舞,遠遠望去,真像是一位姑娘站在那裡,因爲他真的秀氣的像個女孩。摘下墨鏡,看着遠處出現的村莊,心中已經決定,在天黑前必須趕到那裡過夜。所處荒漠是在新疆地區,這一路走來,真是人煙稀少,不過就是喜歡那種荒涼而又沒有喧囂的地方。

戴上墨鏡又準備出發,他叫雲祖,二十五歲,從兩年前開始,就騎着那輛摩托車在全國四處旅行。不知曾經發生過什麼,他不太喜歡去交朋友,當面對荒涼沒有人煙的地方,心中卻有一股說不出的幽靜之美,似乎只有那樣才能找到些許平靜。

本該搭上帳篷在荒漠裡過夜,只不過此地會有狼羣出現,所以爲了安全也只能選擇去村莊裡過夜。摩托車又在飛馳,真像是在畫中,更像是在夢境裡。夜幕降臨時,終於到達那個村莊。到了才知道,那竟然是一個還不錯的小鎮,要是在前些年來此地,可比現在要繁華多了。

因爲離小鎮十幾公里外有個金礦,前些年產量高也帶動了小鎮的發展。只是從前年開始,金礦枯竭已經轉讓給私人開採,開採量非常低,工人不到二十個。由此小鎮也失去當初的繁華,一般根本不會有外人來此處。

摩托在一間酒吧門口停下,雲祖鎖好車便走進酒吧,服務生熱情前來招呼。雖然生意還不錯,不過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看到有外地人來喝酒。在窗戶邊的一個位置坐下,要了瓶白酒還有一些吃的,邊吃邊不時望向窗外。

可以看到自己的摩托車,不過並不是擔心車子會被人偷走,而是想多瞭解一下這個小鎮。街道上三三兩兩不時有人通過,看着他們有說有笑,雲祖真的有些羨慕他們。說起與朋友聊天,似乎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端着酒杯,抽着香菸,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茫然。其實此刻心中又一次在問自己,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了借酒澆愁,看樣子今天又會不醉不歸。灑一杯一杯下肚,煙一支一支點燃,是過得太落魄,只有這樣才能麻醉自己,也許一直都是在逃避什麼。

兩年前開始就沒有工作過,似乎放下了所有,像個流浪漢四處漂泊,感覺連做個吊絲都配不上。天空下起毛毛細雨,街道上人越來越少,一些商店已經打烊。吃的也差不多,結完賬走出酒吧,步子有些東倒西歪,終於又把自己灌醉。

來到摩托車邊,顯得有些不清醒,拿出鑰匙弄了好一陣纔打開鎖。騎上車是要去找過夜的地方,因爲口袋中錢少的可憐,這一路走來基本就沒住過旅店,全都是在帳篷中度過。慢慢靠着街道邊行駛,尋找合適的地點搭帳篷,隨着下雨路面變得溼滑,看他那喝醉的樣子,真擔心會出車禍。

透過路燈看見右前方有條小巷,感覺還不錯,旁邊房子都有其它路通過,自己在小巷中搭帳篷也不會防礙到他人的通過。將車轉向駛入小巷,由於轉的太急,又加上喝醉酒,結果沒有看到剛好有人走出來。

鐺,車子倒了,前方的那個人也倒了,傳來一聲驚叫。雲祖摔在地上,嚇出一身冷汗,忙東倒西歪爬起來去扶被自己撞倒的人。那是一個年輕女孩,穿着白色上衣,倒在地上沾了許多污泥。

顯得特別氣憤,大聲說道:“怎麼開車的啊,沒長眼睛嗎?”其實剛纔車子並沒有撞到她,幸虧雲祖剎車急時,她是爲了躲避被車撞到才摔倒的。雲祖連連說對不起,走過去伸手扶她起來。呀,又是一聲大叫,“你幹什麼啊!”一掌推開雲祖,女孩自己站了起來。

低下頭看了看胸前衣服上的手印,噘着嘴罵雲祖,‘你這人真是的,想幹什麼啊你?下次開車小心點。’雲祖見

對方沒事,心中總算鬆了口氣,微笑着陪不是。女孩聳了一下鼻子,知道對方喝了不少酒,又道:“酒鬼,不能喝酒就別喝那麼多,小心摔死你。”哼,轉身準備離去。

這時從街道上走過來一個男子,遠遠就叫:“小微,出什麼事了?”原來是那女孩的男朋友。女孩一噘小嘴,說:“都怪那個人,剛纔差點撞到人家,你看身上都弄髒死了。”男子瞪着雲祖,從對方眼神中知道不好,看來要捱揍了,要是打架其實也不怕,只是誰叫自己理虧。

忙又對着那男子說對不起,是自己開車不小心,請他們原諒。男子咬着牙走過來,一手將他推後退幾步,接着就要動手打了。不過那個女孩攔住自己的男朋友,生氣的瞪着雲祖,對男朋友說:“算了吧,咱們回去。”男子指了指雲祖,說:“小子,這次就放過你,下次別讓我再碰到。”說完就和女朋友離開了。

看着他們離去,雲祖鬆了口氣,轉身扶起摩托車,取下東西開始搭帳篷。突然忍不住發出笑聲,因爲此時纔想起,剛纔去扶人家扶錯了地方,碰到了人家的胸,你看自己那隻留在人家胸口衣服上的手印。

自己摔倒身上也沾了不少泥,手上全是,把手印留在人家白色上衣胸口處,看起來真是那樣顯眼。幸虧是晚上,要不然被人看到都會有不盡遐想,再告自己一個非禮,那真是就慘了。搭好帳篷,躺在裡面聽着雨滴打在帳篷上發出的聲響,又在想象。

自己從小就是個愛幻想的人,也許有太多幻想也不是一件壞事,雖然都只是空想,但那也是一種夢,一種希望,對明天的一種希望。不知不覺中入睡,這樣露宿街頭已經很習慣,只是每次爲了找水刷牙有些煩惱,因爲在街道上很難弄得到水,除非花錢買。

第二天被喧鬧聲吵醒,從帳篷裡伸出頭,街道上是人來人往,小巷中不時也有人經過。有人覺得這人挺怪,竟然就這樣搭個帳篷睡覺。躺下閉着眼睛,還沒有睡醒,好想再睡一會兒。

只躺了幾十秒就強迫自己爬起來,因爲要出發了,知道不然會錯過很多很多事物。一路走來,曾經也因爲想睡懶覺而耽誤了行程,有時讓心裡真的好後悔,雖然有太多太多美好的東西似乎都不會眷顧自己,但卻也不想把其實很簡單的事物給錯過。

收拾好行裝,騎着摩托來到街道上,準備先買點早餐,然後就離開這個小鎮,繼續朝西北方向走。慢慢順着街道行駛,道路旁有賣早餐的小攤,在一個賣包子饅頭的小攤邊停下。

自己很喜歡吃包子,爲了省錢早上只要吃兩個包子就行,其實大多的時候都是靠吃方便麪來解決,在車子上其中有一個揹包中就全是方便麪。獨自旅行在常常是無人煙的地方,早中晚都靠吃方便麪,即經濟又攜帶方便。“喂,老闆來兩個包子。”雲祖騎在摩托車上,將一塊錢遞過去。

這個小攤有兩個人,一個婦人跟一個年輕姑娘,都圍有粉紅色的圍裙。婦人接過錢,一旁那個姑娘早已裝好兩個包子遞過來。在接包子的那一剎那,雲祖跟人家姑娘目光相聚,頓時兩人都顯得有些不自在。真是好湊巧,那個賣包子的姑娘就是昨晚差點被自己給撞了的小微。

停頓了一下,雲祖微微似乎露出了一絲微笑,然後騎着摩托快速離去。駛出小鎮,在一棵乾枯的胡楊樹邊停下,下車斜靠着胡楊樹杆,一口一口吃起剛買的包子。順着彎曲的道路望去,前方未知的風景深深吸引着他。

吃完包子休息了一會,戴上頭盔跟墨鏡,又騎着摩托急馳奔向前方。身後揚起的塵土,似乎讓自己覺得並不孤獨,因爲一路都有它的陪伴。行駛出十幾公里,前方出現大山,腦子中已經想好,在那大山腳下停車。

因爲覺得那座大山風景不錯,要花半天時間去登山,每當登上山頂,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過去十幾分鍾,快來到那大山腳下時,突然車子停下。哎,嘆了口氣,這破車又出了故障。下車仔細檢查,雖然沒學過維修摩托車,但這兩年下來,在摸索中一般的小問題都能自行解決。

只可惜這次出了比較大的問題,根本靠自己解決不了,看了看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真是好不煩惱。一屁股坐在地上,真想砸了這破車,老是喜歡出問題,發誓將來如果發財,一定要買輛進口車。

光這樣坐着也不是辦法,

站起身推着摩托車朝前方走去,覺得還是先到山腳下再說。天氣好熱,真希望能像晚上一樣下點雨,一路推着感覺好累。來到那大山腳下時,似乎看到了希望,因爲在前面大概兩裡處有房子。真是太好了,說不定在那裡就可以找到人把摩托修好,於是繼續推着車朝前面走去。

越走越近,看來越來越有希望,那並不是簡單的房子,應該是工廠之類的。既然是工廠之類的,那要修好車子的機會就越大。走近一看,在大門口掛着寫有‘保財金礦公司’的牌子。哦,是一家金礦廠,原來他已經來到小鎮外十幾公里處的那個金礦廠。

大門緊閉,沒有看到一個人,裡面分佈着很多兩三層的房子,只是絕大部分都已經廢棄。當初這金礦鼎盛時期光工人就有上千人呢,如今只有區區十幾個人,哪能住得了那麼多房子。朝裡探看着,大聲喊有沒有人,等了十幾分鍾,依然沒見一個人影。

真的感覺有些奇怪,眼前似乎是一座死城,可是不可能啊,雖然絕大部分是廢棄好久沒人住過的房子,但大門口的兩棟房子是有人在住,還可以看到涼着的衣服,應該是剛洗沒兩天。用手拍打大門,過了老半天還是沒人出來,心想難道都進礦坑幹活去了。

把車子推到圍牆旁邊的陰涼處,然後坐在那裡是想等礦廠裡面的人下班出來。時間一點一點在過去,看了看手機,已經到下午一點。怎麼裡面還沒有動靜,就算幹活也應該午休吃午飯了,難道這礦廠不讓工人休息。

站起身,雙手扶在大門上,突然驚了一下,在一處門邊有一隻腿露在門外。隱隱可以看到有血跡,莫非出了什麼事,頓時有種不祥的感覺。嗨,又大聲叫了幾下,依然沒有動靜。心想既然這裡是金礦廠,難道是有人搶劫,把裡面的人給幹掉了。

身體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死人太可怕了。轉身就準備推着摩托離去,只不過轉頭一想,是不是應該報警,不然等警察發現問題,說不定會給自己帶來麻煩,因爲自己來過這裡。還是把說清楚爲好,於是拿起手機撥通了110。通了,是之前那個小鎮派出所接的電話,

‘喂,我要報警,這裡好像出了問題。’‘什麼問題,請問你在什麼地方?’‘好像、好像有人倒在地上,有血流出。我、我在保財金礦公司大門口,裡面一個人都沒有看到,怎麼叫都沒人應答。’

‘怎麼可能,那裡時時都會有人在,你沒看到大門口的保安嗎?’‘沒有,這裡沒有人,我只隱隱看到有間房子門口露出一隻腿,地上似乎有血跡。你、你們還是快過來看一看吧。’‘那你是幹什麼的,怎麼會在那裡?’‘我、我是來這邊獨自旅行的,由於摩托壞了想找人修,所以纔來到保財金礦公司的。’

對方一時沒有再說什麼,‘喂,喂……’最後只聽對方那個警察說:“以後別再開這樣的玩笑。”接着電話已掛,看來是不相信自己所說的話。雲祖感到好無可奈何,就算再打過去人家也一定會認爲是在惡作劇。

搖了搖頭,既然這樣還是快些離開吧,可不想在這個瀰漫恐怖的地方呆下去。推上摩托車,決定往回走,回那個小鎮,因爲前方也不知多遠纔有人家,往回走應該是最好的選擇。小鎮上的派出所有六個警察,所長姓劉,在此地工作了快三十年。

剛纔接雲祖報警電話的是警員小陳,放下電話,把剛纔所聽的事當作笑話講給其它同事聽。劉所長雖然也覺得是有人惡作劇,不過以長年工作謹慎的習慣,叫小陳給保財金礦公司打電話問一問情況。嘟,嘟,打了兩通電話,對方辦公室都無人接聽。

劉所長拿出手機,撥通了金礦老闆張大寶的電話,通是通了,就是無人接聽。放下電話,頓時感覺莫非真出了什麼事,金礦不可能沒有人在,怎麼都聯繫不上。思考了少許,忙叫小陳回撥先前報警的那個電話,自己要跟那人聊一聊。

雲祖推着摩托從大門口走出一百多米,突然手機在響,一接聽才知道是警察打來的。‘喂,我是劉所長,你剛纔報警說的是真的嗎?’‘是,是,是真的。’‘那好,請你不要離開那裡,我們馬上就趕過來。’‘好,可你們要快點啊,我有些害怕。’把車子停好,坐在路邊一塊大石頭上,總算會有警察過來,在他們來之前,還是呆在原地,別回金礦大門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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