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眠,你過來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啊。”月兒嘟着嘴巴,湊過來,“你們和好了嗎?”
我看了眼北冥蕪澤,“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吧?”月兒笑嘻嘻的說,“我知道了,你們是不是還沒有好好的談談?阿眠啊,北冥同學不是挺好的嗎?還那麼受歡迎,你還想等到下一個班……”話到了這裡戛然而止。
月兒的小臉僵了僵。
我知道,她想起了班長,想起了那些不好的記憶,“月兒,沒事了,事情已經過去了。”
臉色慌張有蒼白,月兒眼眶裡有淚水在打轉,“阿眠,其實……其實……”
“你怎麼了?”我把自己的猜忌吞下去,小心的看着她。
“其實我沒有想到你會來找我。”月兒牽強的笑了一下,眼神無神的四下飄忽。
“我就是想你了啊。”一把摟住月兒,我笑眯眯的開口。
月兒也跟着笑起來,但是臉色依舊不好看,“我也想你。其實我早就想要帶你回家來了。我們可以一起玩。”
“好啊。”我拉着她的手,往前面的別墅走過去。
月兒猶豫了一會兒,回頭看後面的北冥蕪澤,看了一眼默默地回頭,又看了一眼,再一次回頭。
“月兒。”我無奈的開口。
“啊?”慌亂的擡頭,月兒就像是一個慌張的小動物。
“你要說什麼?”我問。
“北冥同學。”月兒猶豫半天,纔開口,“等一下到我家的時候,請你千萬不要去三樓。行嗎?”
北冥蕪澤淡定的點了點頭。
“爲什麼?”我好奇的開口。
“因爲……”月兒低頭,“因爲三樓全都是雜物,不太方便。”
這麼蒼白的解釋,我一聽就知道是假的。但是這樣的月兒讓我不忍心戳穿她。此時的她就像是一個急於隱藏的小動物,卻不知道自己已經完全暴露了。
連撒謊都不會。
我和北冥蕪澤面面相覷,誰都沒有說話,但都能看出來今天的月兒很不對勁。
一進去,傭人低着頭還是掩飾不住眼睛裡面流露的詫異,戰戰兢兢的開口,“小姐。”
這一種惶恐讓我也很驚訝,到底在惶恐什麼呢?
月兒拉着我的手,坐在沙發上,“你們坐吧。”
我坐在真皮沙發上,傭人給我們端茶送水,目光落在月兒怎麼都隱藏不了的焦慮不安。我終究是按捺不住,問,“月兒,你不會有什麼在瞞着我吧?”
月兒急忙笑着站起來,“沒有沒有,你第一次來我家,我有一點緊張。”
“這裡的磁場有點奇怪。”北冥蕪澤的密語傳過來。
我楞了一下,打量着四周,全都是歐式的裝修,簡潔大方。無論是佈局上面來說還是從設計的風格上來說,都沒有什麼大問題。
但是既然他說磁場有問題,那就一定有問題。
“我去看看。”
“三樓有問題嗎?”我詢問,自然是用密語,不能讓月兒知道。
“大概吧。”北冥蕪澤站起來,目光淡淡的,“我想借用一下洗手間。”
月兒指了指樓梯口,“在那裡。”
北冥蕪澤走了之後,月兒似乎是放鬆了下來,坐在我的身邊,卻依舊心不在焉。
“月兒,你是累了嗎?”我換了一個話題,“你家的茶真的好好喝啊。”
月兒立馬露出了甜甜的笑容,“你要是喜歡的話,以後我叫劉媽天天泡。以後我天天給你帶。”
說起這些事情來的時候,月兒還是那個月兒,但是爲什麼剛纔的月兒那麼緊張呢?你到底有什麼在隱瞞着嗎?
難道……黑袍子已經對月兒下手了?
我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如果是黑袍子的話,月兒是不是已經被控制了?
“啊!”忽然之間,一陣淒厲的叫聲響起來,打破了我和月兒的寧靜。
月兒猛地站起來,跑出去。
我一把拉住月兒,嚴肅的詢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手上用了靈力,月兒是怎麼也掙脫不開的。月兒焦急的一個勁的跺腳,聲音都帶上了哭腔,“阿眠,阿眠你放開我。”
“到底是什麼事?”我自然不能放開她,心裡的不安在不斷地擴大,我想要知道真相!“你告訴我,月兒!”
“是媽媽!”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月兒就像是一個無助的困獸,急得團團轉,“是我的媽媽。北冥衝撞了我的媽媽了。”
手鬆開,月兒就跑出去了。
我也立馬跟上去了。
我們在二樓,上樓梯口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女子,披頭散髮,瘋瘋癲癲的,眼珠子瞪得滾圓,手裡拿着水果刀,一邊尖叫着一邊追着北冥蕪澤。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身後的傭人臉色煞白,跟在後面手足無措,不知道應該上去控制誰。即怕傷了她又怕傷了別人。
“快點!”月兒急的一個勁的跺腳,眼淚稀里嘩啦的往下掉。
醫生和護士衝上來,一把抓住了女子。發瘋的女子力氣大的出奇,根本不受控制,揮舞着水果刀就衝着月兒撲過去。
我嚇得心胡亂的跳起來,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就把月兒摟到自己的懷裡,轉身用背去擋刀。
水果刀沒有刺入我的背。
時間就像是靜止了一般。我擡頭,北冥蕪澤,朝着我走過來。
逆光,還是可以感受到他無盡的憤怒,“蘇眠,我說了什麼?我說了無數遍不要讓自己置於陷境,你爲什麼不聽?”
“對不起,我只是想要保護月兒。”
所有人都被定住了。特別是那個女子,面目猙獰,眼睛瞪得像是銅鈴,眉宇之間還是可以看出來這是月兒的媽媽。
可是,月兒的媽媽,怎麼會是一個瘋子呢?
“這就是你說的磁場不對?”我環視周圍,神秘的三樓,就跟監獄一樣,應該是月兒的媽媽住的地方。
“叮!”
一瞬間,時間恢復。
月兒的媽媽被醫生和護士架回去,不斷地叫囂着,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掙脫。
整個樓層都回蕩着她的嘶吼。
月兒匆匆落下一句,“抱歉,阿眠,我去陪陪我媽媽,你們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