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少柏接通電話之後,便開口問道:“建鄴,你還好吧?爲什麼之前我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全都轉去了留言信箱?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林建鄴那邊傳來一片沉默,他搖搖頭,忽然對展少柏說了一句:“少柏,你收手吧,不要再查下去了。”
展少柏聽到這句話之後,整個人頓時愣住了,他忍不住內心的衝動,問林建鄴說:“原來你知道整件事?你知道他要害我?”
林建鄴搖了搖頭,很認真的對他說:“我並不知道,但是你出事了,我卻知道,這件事情一定跟他們有扯不開的關係。少柏,你不要再查下去了,我這麼勸你,純粹是爲了你自己好。”
“你到底還知道些什麼?建鄴,你到底還知道些什麼,你告訴我?是他們指使你這麼做的?毒品的事是不是真的跟你有關係?”展少柏一連問了好幾句。
林建鄴一句話都沒有回答,他只是用很深沉的音調對展少柏說:“少柏,我懇求你,你就看在我們是朋友的份上,請你不要再查下去了。再查下去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最好的朋友,我不希望眼睜睜的看着你遭遇什麼不測。”
林建鄴的話說完之後,展少柏頓時覺得心如寒冰。
一直以來,他覺得林建鄴是無所不能的,在他心目中,他甚至有段時間當林建鄴是偶像一樣,但是從林建鄴現在說話的語氣來看,顯然是遇到了很大的危機。
他竟然勸自己收手,讓自己不要再查下去,難道說這件事情真的事關重大,背後操縱的人真的有三頭六臂?是不是顧偉彰,顧偉彰和顧君逸到底是不是一個人?如果他們是一個人的話,那顧偉彰爲什麼可以手腳通天?
想到這些,展少柏覺得自己的腦子快要爆炸了一般,他始終都想不明白。
展少柏感覺到自己和林建鄴都被捲入了一股神秘的勢力之中,但是他們對那股勢力是茫然不知的。
而蘇小窗現在還處於一種完全懵懂的狀態,她以爲自己一點危險都沒有,一想到這種情形,展少柏就覺得渾身發抖,覺得渾身說不出的害怕。
展少柏勸了林建鄴一句說:“建鄴,我勸你,你收手吧。我知道很多事情跟你有關係,我做夢也沒有料到,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我很快就會去香港,到時候跟你會合,有什麼事情你跟我說清楚,我們一起去警察局指證在背後控制你的人。”展少柏說。
這時候他耳邊聽到有一聲嗤笑聲,那嗤笑聲雖然很輕,很冷,但是他卻聽得很清晰,而且他清清楚楚的聽到那聲嗤笑聲是屬於顧君逸的。
展少柏不禁覺得頭皮發麻,心裡頓時掉入了冰窖之中,而就在這個時候,林建鄴卻把電話給掛掉了。
展少柏又喊了幾聲:“建鄴,建鄴。”對方卻一點聲音都沒有。
展少柏認識林建鄴這麼多年,他們兩個人每次通電話,或者見面都開開心心的,這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這種情況讓他覺得心中不僅是像是壓了千斤的大石一樣,更加覺得痛不欲生,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他做夢也沒有料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自己問自己,但是得到的答案也是一片茫然。
展少柏做了一個決定,他要出院,他要趕赴香港去見林建鄴,他知
道林建鄴一定是陷入了極大的困難之中,所以纔像現在這般,他絕對不能夠允許林建鄴一個人在香港渡過這困難。
當初他有難的時候,是林建鄴不惜血本來幫他,而今輪到林建鄴有難了,他一定不能夠袖手旁觀。
蘇小窗來看展少柏的時候,展少柏就把自己要出院的意願向蘇小窗轉達了。
蘇小窗聽完之後,立刻急得不行,搖了搖手說道:“絕對不可以,怎麼可以讓你去香港呢?你現在傷勢還沒好,你有什麼事告訴我,我去香港幫你辦。”
展少柏搖了搖頭說:“這件事必須要我自己來做,你不能夠幫我。”
蘇小窗面色變得有些陰沉說:“你不相信我嗎?”
展少柏仰起頭來望着天說:“並不是我不相信你,只不過我們之間隔了很多東西,有些話我說出來,你並不一定會相信。”
蘇小窗聽他這麼說,知道他所指的又是到底顧偉彰和顧君逸是不是一個人的問題,他嘆了一口氣說:“好吧,如果你非要堅持出院的話,我也不阻止你。但是醫生說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你聽我的話,就在醫院裡再多待三天,好不好?”
展少柏低下頭去,想了想說:“我只能再多待兩天,如果再等三天的話,我想我會發瘋的,我要利用這兩天的時間去買機票。”
聽到展少柏這麼說,蘇小窗只好無可奈何的點點頭,接受了他的想法。
事情都決定之後,展少柏立刻打電話去航空公司訂了明天傍晚去香港的機票,同時他也給林建鄴打了一個電話,但是林建鄴的電話還是沒有人接聽。
他就給林建鄴發了一條短信,告訴林建鄴自己明天晚上的飛機去香港,估計半夜就可以到,到了之後他就立刻會去找林建鄴。
一切打算好了之後,展少柏心裡平靜了不少,蘇小窗陪了他大半天,也有些累了,展少柏便讓蘇小窗先回酒店休息。
蘇小窗點點頭,便對他說:“我先下去給你買一點吃的,等一會我上來的時候,先看着你吃了東西,我再走。”
展少柏想了想,便說:“好吧。”
展少柏自從住院之後,李鳳嬌和展裴東一共沒來看過他幾次,展少柏體諒展裴東年紀大了,還要打理公司的事務,而李鳳嬌本來就是他的後母,對他的事情根本就不上心,他也不放在心上。
最主要的是蘇小窗肯來陪伴他,他這兩天和蘇小窗有很多的爭執,心裡一直覺得有些過意不去,聽到蘇小窗這麼說,便對蘇小窗露出一個笑容說道:“你路上要小心一點。”
蘇小窗點頭說:“我知道了。”說完之後,她便辭別了展少柏往外走。
蘇小窗走下去的時候,出了電梯門口,正好與一個男人打了一個照面,那個男人穿着一身制服,個頭偏高,蘇小窗看到他之後,不禁滯了一滯。
她總覺得這個男人有些說不出的不同,到底哪裡不一樣,她自己卻又想不起來,但是他跟一般的醫生的確是有些不一樣的地方。
蘇小窗不禁覺得很是奇怪,到底這個醫生有哪些地方不一樣呢?蘇小窗絞盡腦汁的去想,還是想不出來,她不禁覺得可能是自己多疑了,總是疑神疑鬼的,所以難免就有錯誤的想法。
展少柏總以爲他被人刺傷是
顧君逸的原因,但是蘇小窗卻不肯這麼想,她覺得展少柏想多了。
蘇小窗便走下來去給展少柏買吃的,展少柏本來是一個闊少爺,他倒是很少到外面吃一些普通小吃什麼的,自從他住院以來,蘇小窗對他細心照顧,倒是經常給他買一些刀削麪,涼皮、涼粉等東西給他吃。
蘇小窗想了想,覺得他最近吃得比較少,倒是不如給他買點水餃吧。
蘇小窗看到旁邊有一家賣水餃的小店,便走了進去,這家店雖然小,但是他們裡面賣的水餃卻很好吃。
蘇小窗走進去之後,看到老闆有點忙,便徑自在邊上坐了下來,這時候有一個服務員走過來問道:“蘇小姐,您要什麼?”
因爲蘇小窗經常來這裡買水餃,所以跟他們早就已經混熟了,蘇小窗笑了笑說:“我想要一份白菜豬肉水餃。”
“好,我知道,您現在肯定很着急,馬上給您去做。”那服務員一邊說着,一邊就去讓廚師做了。
蘇小窗便在那裡坐等,她一邊坐等,一邊在聽到旁邊的人有一搭無一搭的閒聊着,有個人說羊肉泡饃好吃,蘇小窗想了想,便又把服務員叫過來,讓她再加做一份羊肉泡饃。
羊肉泡饃做的時間要稍微久一點,所以蘇小窗等的時間也久,她正在那裡百無聊賴的等,聽到邊上有兩個女人在那裡聊天,有一個女人說:“哎,實在是太可怕了,怎麼會出現這種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另一個女人誇張的說:“當然是真的了,你以爲那些醫生們不會犯錯誤呀?他們也會犯錯誤,我說的絕對不是假的。你也知道,我表姐夫的小姨子在醫院裡做護士,我這些事都是從她那裡聽到的。”
蘇小窗聽她們兩個聊得投入,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個不停,不禁笑了起來,心想,這些女人們湊在一起,總有聊不完的八卦。
邊上一個胖胖的中年婦女說:“哎,現在醫生怎麼這麼不負責任啊?這樣的簍子也捅得出來。那病人家屬才冤枉呢,無緣無故的來他醫院裡做手術,竟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連性命也保不住。”
蘇小窗聽她們似乎是在談一起醫療事故,那個比較瘦的中年婦女點頭說:“正是這樣,哎,如果是真的手術失敗那也罷了。竟然是他把金鍊子落在別人肚子裡,害得別人手術失敗而死,想起來就令人生氣。”
蘇小窗聽她這麼一說,心中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頓時大驚,她想了半日,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
剛纔她出電梯樓的時候,見到了一個醫生,當時她覺得很奇怪,那個人看上去總讓她覺得有些地方不一樣,但是具體是什麼地方,蘇小窗又說不出來。
聽兩個中年婦女談了天之後,蘇小窗終於想明白了,原來那個醫生穿着的是手術服,他穿着手術服倒沒有什麼,但是蘇小窗當時很清晰的看到他手腕上戴着一塊手錶。
剛纔兩個中年婦女所說的醫療事故,蘇小窗之前也聽說過,她更聽說正是由於出了這麼一起醫療事故,所以醫院特別下了規定,任何醫生穿着手術服做手術的時候,絕對不允許戴任何的首飾,包括手錶、手鍊、項鍊等東西進手術檯。
但是剛纔那個醫生明明穿着手術服,他爲什麼手上還戴着一塊金光閃閃的手錶?蘇小窗愣了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