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窗不禁嘆了一口氣,說道:“原來我們公司一直以來都是表面風光,我一直以爲我們還有很多的資產,卻沒有想到,原來我們已經這麼缺錢了。”
“其實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我們的九龍城二期工程已經花了那麼多錢,現在商鋪又沒有辦法轉手出去,壓了很多的資金是在所難免的。而我們如果可以去拉斯維加斯買地建賭場的話,情況就會完全不同了。我們可以在很快的時間內就在拉斯維加斯建立我們的賭場王國,而建賭場是立竿見影的事情,相信賭場很快就可以爲我們賺錢。這麼一來,我們不但有錢可以去做九龍城三期工程,還可以彌補我們二期工程的虧空。小窗,你明白我說的什麼嗎?”
蘇小窗當然明白了,她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是爲了公司着想。雖然我個人並不太主張賭博,可是如果真的公司到了沒有辦法的地步,我還是會支持你的。畢竟公司是公公和你的心血,我絕對不會允許公司在這個時候,就此滅亡。對了,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我想明天在董事會上再次重申一次這件事情,希望董事們能夠支持我。如果實在沒有辦法的話,就再做打算好了。”
蘇小窗聽他說完後,想了想,說:“不如這樣吧,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參加董事會,我相信他們多多少少還是會賣我幾分薄面的。其實主要是我們沒有辦法,讓他們相信你就是少柏,否則的話,我相信不管你做出什麼決定,他們也一定會義無反顧的支持你。”
“小窗,你真的肯幫我的?”
“當然了,你是爲了公司的利益着想,又不是爲了一己私利,我想不出什麼理由來不幫你。”蘇小窗說着,於是他們便決定第二天一起去公司參加董事會。
到第二天一大早,蘇小窗就打電話往《晨報》,向社裡請了假,她刻意打扮了一番後,同展日月一起來到了公司。
他們到達公司的時候,那些公司的董事們還沒有來,過了好一會,公司董事才陸陸續續的來了,他們見到出乎意料之外,連蘇小窗也來參加公司的董事會議,不禁覺得很奇怪。
他們紛紛同蘇小窗打招呼,蘇小窗也讓自己的臉上儘量的展現出完美無瑕的笑容,來同他們打招呼。
到了十點鐘,董事會正式會議開始,展日月先在會議上闡述了必須要先暫停九龍城三期工程的建設,把所有的錢都拿出去,到拉斯維加斯買地建賭場的重要性,說完之後,他的決議立刻遭到了在場中人的反對。
反對得最爲強烈的是公司的老董事華伯,華伯在長昇國際的香港分公司佔有大量的股份,一直以來,他跟展家的關係都很好,而今,他見到展日月忽然成了公司的CEO,心裡難免有些不服氣,而展日月又提出要在拉斯維加斯買地建賭場,這是不正當的生意,他當然不同意了。
他說道:“不管怎麼樣,CEO的這項決議我是完全不會同意的,你們說我老古板也好,說我年紀大了不會往前看也好,我覺得我們的錢完全可以投資在正當生意上,沒有必要拿到拉斯維加斯去建賭場。這麼一來,對我們的生意絕對沒有什麼好處,而且雖然說我們九龍城二期工程的確是壓了很多的錢在裡面,那也沒有關係,我相信我們公司一定能夠渡過難關。九龍城的商鋪都很搶手,過不了多久,就可以賣
出去,爲公司取得一定的效益,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把壓在裡面的錢拿出來。最重要的是,即使公司真的陷入了危機,那也沒有什麼,只要我們每個股東都肯拿出一筆錢來繼續投資在九龍城的三期工程建設上,我相信我們公司一定能夠取得更好的效益。蘇小姐,你是什麼看法?”
華伯說完之後,並不問展日月,而是問蘇小姐,可見在他心目中,展日月根本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蘇小窗聽完之後,正猶豫着不說話,就繼續有董事對她說道:“蘇小姐,華伯說的話其實很有道理的。我們不介意繼續拿出錢來支持公司的生意,但是公司也要給我們希望纔好,讓我們去拉斯維加斯去建賭場,那麼遠的地方,去建一個看都看不見的賭場,對於我們公司的發展,並不見得有任何真正的意義。反而是繼續做九龍城三期工程,我相信對公司一定會有利好。
蘇小窗本來對商業的事情也不太瞭解,她只能聽展日月和董事們說,她聽到董事們說完之後,覺得他們似乎說得也有道理。
如果公司的錢不夠,董事們肯繼續出錢來支持九龍城三期工程的建設,一直維持到公司把九龍城三期工程建好爲止,這對公司而言,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也不一定非要執着於在拉斯維加斯見賭場。
始終對於賭場這種事,蘇小窗心裡仍舊是並不抱着太好的態度,因此,她點點頭說道:“我覺得華伯說的話和向伯說的話也有道理,日月,你覺得呢?”
展日月似乎沒有想到蘇小窗頓時掉轉了槍頭,他猶豫了一下說:“這件事情我看還要從長計議,不如這樣吧,我們過兩天再重新召開董事會議探討,今天就此散會吧。”
蘇小窗看到展日月臉上隱隱約約的有不滿意的表情,便點頭說道:“好吧,既然這樣,今天的會就到此爲止吧。麻煩你了,向伯,華伯。”
蘇小窗就和兩個老前輩打招呼,打完招呼之後,大家就各自散會,會議室裡只剩下蘇小窗和展日月兩個人。
展日月有些懊惱和生氣的望着蘇小窗,對她說道:“小窗,你怎麼可以這樣嘛。你不是答應我,今天來是幫我的,結果你這麼快就掉轉了槍頭,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蘇小窗有些抱歉的對展日月說道:“你不要生氣,我之所以這麼做,也是爲了公司好。我覺得向伯和華伯說的也很有道理,如果他們肯繼續拿錢支持九龍城三期工程的建設,等到三期工程建好之後,把所有的商鋪都賣出去,到時候一定可以賺很多錢。爲什麼非要去拉斯維加斯建看都看不見的賭場呢。”
“小窗,你真是太天真了,你以爲事情跟你想得那麼簡單嗎?這幾個老的分明就是老狐狸,他們如今見到有利可圖當然這麼說了,可是等到他們發現我們後期不斷的往裡面砸錢,卻賺不到什麼錢,看不出什麼效益的時候,我敢說他們立刻會停止對我們公司的投資。你不要忘了,他們本身也都有自己的公司,而且公司與公司之間都是敵對的利益。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
蘇小窗聽到他這麼說後,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纔好,總之,她覺得雙方面似乎都有道理,到底誰更有道理,誰沒有道理,蘇小窗也不明白,畢竟她對於商業上的事情還不是太清楚的,一切她只能聽雙方講道理而已。
蘇小窗想了很久
很久,對展日月說道:“好了,我們先不要想這麼多事情了,一切等過後再說吧。”
聽到蘇小窗這麼說,展日月只好點了點頭說:“好吧,現在公司是你當家,你既然這麼說那就這麼做吧。”
蘇小窗見到展日月說話的語氣,明顯有些不高興,她往前走了兩步,對他說道:“日月,你不要這麼生氣,你放心吧,我永遠是站在道理那邊。只要你有道理,我絕對不會支持他們的。”
“不如這樣吧。”展日月對蘇小窗說道:“我們還是見一見拉斯維加斯的那位來賣地的人,跟他探討一下吧,我們可以知道賭場能爲公司帶來多少利益。”
蘇小窗猶豫了一下,點頭說道:“好吧,既然你意思己決,那就按照你說的這麼做吧。”於是蘇小窗便同展日月一起去會見拉斯維加斯前來賣地的那個人。
那個人看上去大概有四五十歲的樣子,是位美籍華人,他見到蘇小窗和展日月後,便很爽朗的跟蘇小窗和展日月打招呼,可能是因爲都是華人的緣故吧,說起話來也覺得格外的親切。
展日月給蘇小窗介紹說:“這是拉斯維加斯賭場的喬宇初先生,這是我的好朋友蘇小窗蘇小姐,也是長昇國際最大的董事。”
“哦,原來是蘇小姐,早就久聞大名了。”
蘇小窗見展日月介紹自己的時候,很無可奈何,她心裡也不是滋味,畢竟她和展日月原本是夫妻,但是在對別人說的時候,兩個人卻不能夠承認夫妻身份,她心裡已經覺得很有些在意了,又更何況是整容後的展日月呢?
“喬宇初先生,這次來到香港,是想爲他在拉斯維加斯的那塊地找個買家。小窗,其實我覺得喬先生的計劃真的很有可行,你不妨仔細的聽一聽他的計劃。”
喬宇初輕輕的推了推邊框的眼鏡說道:“是啊,能夠在拉斯維加斯建立一個賭場王國,這是多少人的夢想,我相信長昇國際完全有實力來做這件事情。展太太還有什麼顧慮的呢?”
蘇小窗想了想,對他說道:“對不起,喬先生,我本身的職業是個記者,所以你請恕我有什麼說什麼。我對於賭場這一塊的確是很不感冒,我認爲賭場會害死很多人,十賭九輸,大家去參與賭博之後,往往會妻離子散,輸得一敗塗地。所以,我覺得賭場並不是一塊正當的生意,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同意在拉斯維加斯買地建賭場的。”
“小窗,你不是說要考慮一下嗎?爲什麼你現在又直接不同意了?”展日月望着蘇小窗說道。
蘇小窗微微一笑道:“日月,你稍安毋躁。不錯,在見到喬先生之前,我的確還在猶豫,可是見到喬先生之後,我立刻否定了我們的想法,我決定了,無論如何也不會在拉斯維加斯買地建賭場的。如果有更多的人涌向拉斯維加斯去賭博,那該怎麼辦纔好?我不想看到越來越多的人妻離子散。”
“小窗,你這話就太不尊重商業的角度了,你要知道,我們是生意人,我們是商家,我們做任何事情都要從生意的角度去着想。不錯,你說得很對,也許賭場會令得很多人妻離子散,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即使是我們不買這塊地來做賭場,也會有很多的別的商家來購買這塊地,爲什麼你要這麼冥頑不靈呢?”展日月有些懊惱的對蘇小窗說。
蘇小窗聽他說完之後,也不知道該怎麼樣勸服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