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司機載着蘇小窗急匆匆的直奔醫院而來,到了醫院門前,蘇小窗想也不想,就隨手從包裡取出幾百元錢扔給出租車司機。
她現在腦子完全一片混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了。
出租車司機連忙攔住她,對她說:“小姐,不用這麼多錢。”
蘇小窗擺了擺手說:“不用找了。”
說完之後,就跳下車,往醫院裡跑去。
那出租車司機還是第一次見到有這麼豪爽的客人,不禁望着她的背影望了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蘇小窗進入醫院之後,看到一層大廳裡仍舊是人來人往,而且有很多人都圍在電梯口,像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般。
蘇小窗連忙走過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原來是電梯壞了,很多住在高層的人就沒有辦法上去了,所以就在這裡圍堵着,議論着。
蘇小窗見時間緊迫,自己沒有辦法再等電梯修好了,所以她想了想,就轉身上了樓梯,八層的樓梯說多也不多,說少也不少,一圈下來,蘇小窗仍舊是累得氣喘吁吁的。
當她好不容易來到了展少柏的病房外面,她才外面的玻璃看過去,只見病房裡很安靜,展少柏正躺在牀上,似乎是睡着了,邊上有一個護士正準備給他打針。
蘇小窗看到這種情形之後,不禁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她一路之上還唯恐展少柏真的遭遇什麼不測,但是事實上展少柏還是一點事都沒有。
會不會是林建鄴過慮了?或者是林建鄴故意讓自己回來跟展少柏和好?
想到這裡,蘇小窗臉上就一陣火辣辣的疼,她正在猶豫着要不要進去的時候,忽然看到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那個護士既不是平時照顧展少柏的護士小劉,也不是經常見到的護士,而是蘇小窗從來沒有見過的一個人。
這個人看上去身材十分魁梧,雖然是個女護士,但是她的身材也只能用魁梧兩個字來形容了,護士服在她身上顯得有些小,看上去十分的不合身,還有一點就是她戴着大口罩,根本就看不清楚她的面容。
蘇小窗不禁愣了愣,平時小劉她們也經常來給展少柏打針,但是她們從來都是不戴口罩的,所以蘇小窗看到一個戴口罩的護士,不禁覺得很奇怪,她腦海之中飛快的想起了一些事情,心想:難道這個人是冒充護士的?
蘇小窗之所以這麼想,也跟那天她看到一個穿着手術服的醫生戴着手錶有關係,因爲醫院下了明文規定了,醫生在做手術的時候不能戴任何飾品。
而對於護士,的確是沒有規定護士在給病人打針的時候不準戴口罩,但是一般很少有護士會這麼做的,所以蘇小窗她立刻起了疑心。
她雖然想了這麼久,但是實際上這都是電光火石間想的事情,她想也不想就推開門去,那個護士剛剛配好藥,要給展少柏打針了,蘇小窗喊了一聲說:“不要打。”
那個護士轉過臉來望着蘇小窗,蘇小窗也盯着她。
蘇小窗看到她臉上戴着口罩,怎麼樣都看不清楚她的樣子,那護士低聲問道:“爲什麼不能給他打針?病人不打針病情怎麼能夠好?”
蘇小窗聽到這聲音之後,頓時瞭然於胸,自己剛纔果然沒有料錯,這個人果然並不是一般的護士,而且想來對付展少柏的。
因爲她說話的時候,聲音儘管已經在壓抑着,可是還是聽起來有一些暗淡喑啞,根本就不是從一個女人嘴裡發出來的聲音。
也就是說眼前的這個護士,根本就是一個男人冒充的,難怪護士服在他身上顯得那麼小,而他的身材看上去又那麼魁梧。
蘇小窗往前走了兩步,對着那個護士說:“護士小姐,您請坐,我想跟你談一下展先生的病情。”
那護士有些不耐煩的說:“我要給病人打針,沒時間跟你談,請你不要阻止我給病人打針。”
蘇小窗知道自己未必是這個人的對手,如果處理不好的話,莫說是展少柏,便是自己也恐怕被他連累了,所以蘇小窗要想一個十全九美的辦法來才行。
蘇小窗不想當面拆穿他,如果拆穿他,這個人發起狠來的話,不知道會釀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蘇小窗低頭去看展少柏,只見展少柏雙目緊閉,也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被人弄昏了,心裡十分擔心。
她走上前去,輕輕摸了一下展少柏的手腕,發現他的手腕還是溫熱的,脈搏如常,這才安心下來,她望着那個護士,對那個護士說:“小劉呢?爲什麼換了你?”
那個護士聽她這麼問,頓時有些警覺起來,他壓低聲音說:“小劉今天有事,不能夠過來。”
“小張呢?”
其實護士們之中根本就沒有一個叫小張的人,蘇小窗之所以這麼說,是爲了故意試探他。
“小張?她讓我來替她的。”那個護士這麼回答。
蘇小窗現在一切都明白了,這個人果然是假冒的,而且他肯定是林建鄴口中所說的來害展少柏的人了。
蘇小窗現在心裡很緊張,她一顆心撲提撲提的跳,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一定要小心謹慎,千萬不能夠露出什麼馬腳纔是。
蘇小窗看了看時間,還差五分鐘就已經八點了,八點鐘的時候,就會有護士來巡視病房,只要能夠拖到八點鐘,那麼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決了。
蘇小窗對那個護士問道:“少柏他怎麼了?爲什麼昏迷不醒?”
那個護士用有些喑啞的聲音說:“他剛纔的時候說有些累,就睡着了。”
“爲什麼會睡着這麼沉?”蘇小窗有些狐疑的問了他一句。
那個人聽蘇小窗不停的問,有些不耐煩起來說:“我怎麼知道。”
蘇小窗聽到他這麼說,就擡眼來望着他,那個護士似乎意料到自己說多了,連忙說:“應該是他剛纔吃的藥裡面含有睡眠的成分。”
蘇小窗聽到他這麼說,心想,不錯,展少柏吃的藥裡面是有一點點安眠的成分,加上他之前心情不好,恐怕多半是真的睡得很沉。
蘇小窗知道這個時候即使是把展少柏叫醒了,兩個人加起來也不一定是這個護士的對手,她心裡不禁很急,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還有三分鐘就八點了。
蘇小窗一顆心撲提撲提的跳着,這三分鐘對於她來說,簡直是黑色三分鐘,只要能夠拖得過這三分鐘,那麼一切就好辦多了。
蘇小窗笑了一笑,望着那個護士說:“護士小姐,你請坐,難道你忘了展先生每天都要八點零五分的時候纔打針嗎?爲什麼現在這麼早就給他打?我記得陳醫生說過的,不能早打,也不能晚打,必須要八點過五分鐘的時候打。”
那個護士聽到蘇小窗這麼一說,信以爲真,他點了點頭說:“原來是這樣,剛纔小劉和小張並沒有給我說,我以爲現在就可以打了呢。”
蘇小窗搖了搖頭說:“當然不可以,打針這回事情,打早了、打晚
了都會有身體有影響的,你可不可以再等幾分鐘啊?”
她一邊友好的望着那個護士,一邊微微笑着。
那個護士大概做夢也沒有想到,蘇小窗這個時候已經懷疑自己了,所以他就點點頭說:“好,一切就按照你說的辦吧。”
蘇小窗就在展少柏的牀邊坐了下來,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的心裡緊張得不行,只覺得自己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而那個護士就在一旁低着頭,一句話也不說。
蘇小窗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懷疑自己,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三分鐘過去了,時間在八點鐘的時候停住了。
到了八點鐘,果然就有護士和醫生按時來巡房,蘇小窗心裡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那假冒的護士擡起頭來望着蘇小窗說:“怎麼回事?”
他話音剛落,巡房的醫生和護士已經走了進來,蘇小窗對着他友好的一笑。
那個巡房的醫生和護士見到很魁梧的假護士之後,有些吃驚問道:“這位是?”
蘇小窗這時候立刻變了臉色,指着那個人說:“趕緊抓住他,他是想來害少柏的。”
那個假護士聽蘇小窗這麼說之後,頓時睜大了眼睛說:“你早就知道?”
蘇小窗點點頭說:“我早就看穿了你的身份。”
那個護士又羞又怒,拿起針來就打算給展少柏打,而這個時候,跟着陳醫生進來的小劉早就已經大聲的喊道:“救人啊。”
緊接着就有很多醫生、護士走了過來,假護士見到這種情形,便拔腿而跑,誰知道因爲門口圍了太多的醫生和護士,他要想逃出去根本就不可能。
他現在已經顧不得對付展少柏了,唯一想的就是怎麼樣可以從這裡離開,但是這種情形要想離開,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他恨恨的看了蘇小窗一眼,看到蘇小窗正關切的待在展少柏的身邊,心裡頓時有了一個想法。
就一把把蘇小窗扯過來,拉住她的胳膊,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把匕首橫在蘇小窗的脖子上,對他們說:“你們做的好事,你們不是要把我留住嗎?好啊,我就讓蘇小窗給我一起陪葬。”
他的嘴裡清晰的喊出了蘇小窗的名字,可見他原本就知道蘇小窗是誰,蘇小窗現在終於明白這個人的確是別人派來的殺手,難怪林建鄴剛纔在電話裡那麼緊張的提醒自己了。
他用匕首放在蘇小窗的脖子上,對衆醫生和護士說:“你們趕緊放我出去,要不然的話,我就跟她同歸於盡。”
醫生和護士們看到他緊緊的勒着蘇小窗的脖子,脅持了蘇小窗,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蘇小窗現在心裡也很緊張,她知道自己一旦處理不好,自己就會被他殺了,這個人可能本來就是一個殺手,又或者是別的身份,總之他的目的是來殺展少柏的,而且他是具備一定的醫學常識的,要不然也不會這麼輕而易舉的混入到醫院之中。
如果不是蘇小窗覺得有些奇怪,而識破了他的話,說不定現在他的詭計早就已經成功了。
蘇小窗很緊張的對他說:“你如果是放開我,你還有一線生機,現在你帶着我,兩個人根本就沒有辦法出去。”
“閉嘴。”他恨恨的望了蘇小窗一眼,對她說:“都是你,要不是你的話,我剛纔就已經成功了。”
“你沒有辦法成功的。”蘇小窗笑了起來,她是故意來刺激這個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