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媽媽在那裡嚷了半天,只差沒氣得嚎啕大哭。
陳鋒連忙上前去,拉了她說:“好了,好了,伯母,您不要在這裡再吵鬧了。小窗姐她現在需要好好的安靜一下,她和展先生分手了。”
“什麼?她和展少柏分手了,你不要開玩笑,他們兩個可是訂過婚的,怎麼可能說分手就分手呢?你不要在這妖言惑衆啊。”蘇媽媽指着陳鋒不可思議的說。
陳鋒嘆了一口氣:“哎,其實說起今天的事情也要怪我。”於是他就跟蘇媽媽把白天在公司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蘇媽媽聽完之後,只是長長的嘆了氣,坐在沙發上,一句話都沒有說。
陳鋒往前湊了湊,看蘇媽媽呆若木雞的神情,心想,是不是她被嚇傻了呀?
哎,陳鋒不禁滿懷疑內疚,他蹲下來,望着蘇媽媽,對她說:“伯母,您如果是想要罵我的話,您就隨便罵吧。我知道是我不好,我知道我做錯了,我不應該騙展先生,讓他來看小窗姐,要不然他們兩個也許不會鬧到今天這種地步。”
蘇媽媽卻嘆了一口氣說:“其實,這事也不能怪你,他們兩個如果真的是感情好,任憑別人怎麼做,仍舊是感情好。如果他們兩個本來就有問題,任憑別人怎麼撮合也沒有用,我知道你是出於一番好意的。”
陳鋒睜大了眼睛,望着蘇媽媽,還伸出手去,在她面前晃了晃說:“伯母,您沒事吧?”
蘇媽媽瞪他一眼說:“哼,你以爲我就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嗎?我這個人還是很講道理的,我知道什麼樣是對的,什麼樣是錯的,我知道你們都是爲了小窗好。其實我這做媽媽的又何嘗不是呢,看着自己的女兒變成這樣,我也很難過。但是有緣分就是有緣分,沒有緣分強求也不行,她跟少柏兩個人風風雨雨的經歷了這麼久,如果今天還要因爲這麼多小事而分開的話,那就只能證明他們沒緣分。他們兩個都是一根筋的人,如果實在合不來,那也沒有辦法。”
陳鋒點了點頭,過了半天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說:“哎,伯母,您真的是大智若愚啊。”
蘇媽媽揚揚得意的說:“那當然了,你以爲呢?”
陳鋒和蘇媽媽又聊了很久,蘇媽媽便留陳鋒來吃飯,陳鋒竟然也不客氣,就留下來吃飯,吃湯。
他吃飯的時候,蘇小窗沒有出來,陳鋒大讚蘇媽媽的手藝,他們兩個人越聊越投機,竟然成了忘年交,陳鋒一高興之下竟然還認了蘇媽媽做乾媽。
而蘇媽媽本來就沒有兒子,蘇小窗又是養女,如今她又多了一個乾兒子,別提有多高興了。
可是蘇小窗躲在房裡,卻仍舊是很難受。
到了第二天,蘇小窗起牀之後,陳鋒便來接她上班,陳鋒覺得自己把展少柏給騙來以至於引得蘇小窗和展少柏分手,他始終覺得很內疚,所以就一心一意想彌補自己的錯誤,於是他便來接蘇小窗上班。
誰知道蘇小窗一起牀就覺得頭暈目眩,暈了過去。
陳鋒看到這種情況,立刻開車把蘇小窗送到了醫院,到了醫院之後,經過檢查,發現在蘇小窗還是血糖低的毛病,醫生就開出了藥方給了蘇小窗,他們在醫院裡耽擱了半天之後,陳鋒便扶着蘇小窗出院。
他們剛剛走下樓,就看到醫院的草坪上圍攏了大片的人,看上去顯然就像是記者。
陳鋒往那邊看了一眼,好奇的說:“小窗姐,到底是怎麼回事?那邊爲什麼圍攏了那麼多人,是不是出了什麼大新
聞啊?”
蘇小窗也很好奇說:“我們過去看看。”
他們本來就是做記者的,自然有做記者的職業敏銳感,於是他們就一起走了過去。
誰知道等到他們走過去之後,蘇小窗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如紙,原來草坪上放着一張輪椅,輪椅上坐着的就是明若華,而明若華的身後站着展少柏。
有記者對他們兩個說:“明小姐,展先生,請你們兩個笑一笑,再爲你們拍一張合照,好嗎?”
“是啊,明小姐,請你把你手裡的玫瑰花舉得再高一點,好嗎?請你再講一下你和展先生到底什麼時候訂婚?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麼認識的,怎麼談戀愛的,好嗎?”
蘇小窗看到這種情形之後,不禁臉色大變,她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原來又是明若華的專訪。
陳鋒不禁很生氣,他跺了跺腳說:“那個女人簡直太狡詐了,小窗姐,這擺明就是她把記者叫來,讓記者爲他們做個見證,好讓展先生沒有回頭路可走嘛。”
蘇小窗聽到陳鋒這麼說之後,不禁冷笑了一聲說:“難道牛不喝水還能強按頭嗎?展少柏不願意別人還能強迫他?我們還是走吧。”
陳鋒很不滿意的說:“小窗姐,難道你真的就決定把展先生讓給她嗎?這個女人啊,我覺得她是滿腹心機。小窗姐,你不要被她騙了纔好。”
蘇小窗回過頭去,臉上露着絕望的笑容說:“那我又能夠怎麼樣?事實上的確是她給少柏擋了一槍,事實上也的確是她救了少柏嘛。少柏對她好,也是應該的。”
“可是,展先生對她只是一種責任,他對你纔是真正的喜歡。小窗姐,難道你真的就決定放棄這段緣分嗎?”
陳鋒的話字字句句都說到了蘇小窗的心裡,蘇小窗卻想起昨天展少柏對自己說的那一番話,她只覺得心就像針扎一樣的疼,她便對陳鋒說:“好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說了,我們回去吧,我覺得有點頭暈。”
陳鋒無可奈何只好點了點頭說:“好吧,那我們走吧。”
他們兩個正準備走,誰知道這時候有一個記者眼尖,竟然發現了蘇小窗,他大叫一聲說:“蘇小窗小姐。”說完之後,就趕到蘇小窗的面前。
其他記者聽到之後,也紛紛圍攏上來。
當下就有一個記者湊上來問道:“蘇小姐,你怎麼會在醫院裡出現啊?。”
“是啊,蘇小姐,你怎麼會忽然在醫院裡出現?是不是跟展先生約好的?展先生本來是您的未婚夫,現在又要跟明小姐在一起。你們新歡舊愛遇到,有什麼想說的,不如告訴我們一聲吧。”
他們一大羣人就把蘇小窗圍攏在那裡,對着蘇小窗問東問西,蘇小窗只覺得自己的頭都要炸了。
爲什麼?爲什麼會弄成這個樣子?蘇小窗一個問題都不想回答。
陳鋒在一旁對着那些記者們說:“你們到底有還沒有人性啊?沒看到小窗姐生病了嗎?你們還對着問東問西的,小窗姐不想回答你們的問題,請你們離得遠一點。”
誰知道陳鋒一個人的力量根本就是微弱的,在那些記者的簇擁之下,蘇小窗很快就被他們包圍在了中央,蘇小窗只聽到耳邊十分的嘈雜,至於那些人說的什麼,她卻一句話都聽不到。
展少柏看到蘇小窗被他們圍在中央,她面色蒼白如紙,身體孱弱得就像一隻斷線的風箏一樣,很是心疼。
他衝上前去,撥開那些記者,把蘇小窗拖了出來,對他們
說:“你們不要再爲難蘇小姐了,你們非要bi死她才行嗎?”
展少柏的話音剛落,就有一個記者說:“展先生,爲什麼您在這個時候忽然出來幫助蘇小姐?是不是對蘇小姐餘情未了?”
“是啊,請您說說吧。”
當下又有記者衝到明若華的面前,問道:“明小姐,你看到這種情形,心裡是怎麼想的?”
明若華臉上露出了一絲慘淡的笑容,她強顏歡笑說:“雖然現在展先生和蘇小姐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但是展先生是一個紳士,他護着蘇小姐,也只是做他紳士應該做的事情。如果在這種情況下,他都不幫蘇小姐的話,那就說明他沒有紳士風度。”
“真的是這樣子嗎?”一個記者追問。
明若華勉強點了點頭。
明若華看到展少柏還拖着蘇小窗的手,不禁大叫一聲說:“少柏,我的腿好疼啊,我的腿真的好疼,我的腿疼得受不了了。”
明若華的慘叫聲很快就引起了展少柏的注意,展少柏轉過臉去,見到明若華在那裡捂着腿,慘叫連天。
他只好無可奈何的望了蘇小窗一眼,放下了蘇小窗的手,走到明若華的身邊,問她:“怎麼了?”
陳鋒怒氣衝衝的說:“哼,腿疼叫醫生啊,把展先生叫過去又有什麼用?小窗姐,這個女人真是詭計多端。”
蘇小窗望着他們一眼,眼神一時之間有些冷淡疏離,說:“好了,我不想再看他們了,我們走吧。”於是他們兩個人便一起離開。
蘇小窗回去之後,越想越覺得難受,越想越覺得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事到如今,除了同展少柏分手,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蘇小窗決定從此以後,就在她生命的字典中抹去展少柏這個名字,從此以後,再也不同他見面了。
她這麼想着,心裡倒反而舒服了很多。
接下來有十多天,蘇小窗都沒有再跟展少柏聯繫,而展少柏也沒有再給她打電話,蘇小窗本來一顆心是很痛很痛的,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她覺得自己的心漸漸的麻木了。
這一天,她剛剛下班走出《晨報》,就有人走上前來,喊了她一聲:“蘇小姐。”
蘇小窗擡頭一看,見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遲雲飛,不禁微微一愣,微笑道:“遲先生,你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裡啊?找我有什麼事嗎?”
遲雲飛點點頭,走上前去,把手裡的盒子往蘇小窗懷中一塞,說:“這是送給你的。”
“送給我的,是什麼東西?”蘇小窗不禁愣了愣,她上下打量着遲雲飛,目光之中似乎有徵詢之意。
她猶豫了一下,便重新把盒子塞回給了遲雲飛,對他說:“對不起,雖然我現在跟少柏分手了,但是我沒有再考慮過重新展開一段新戀情。”
遲雲飛望着蘇小窗,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蘇小窗被他的笑容弄得手足無措,說:“有什麼好笑的嗎?”
遲雲飛一邊笑,一邊說:“蘇小姐,你不會以爲我是想追求你吧?”
蘇小窗被他這麼一問,半天不懂得怎麼反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纔好。
他便對蘇小窗笑着說:“我沒有打算追你,你放心吧,我是有女朋友的,我剛纔給你的那個盒子裡面是治血糖低的藥。我前幾天去北京出差,從內地帶來了一些藥,據說這個藥物治療血糖低很有用,我就順手買了一盒回來送給你。我就當你是朋友一樣的,你不要想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