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大漢見情況已經到了難以遏制的地步,倘若不趕緊走的話,等過一會警察來了,要走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癩利頭大漢有些着急的對爲首的大漢說:“大哥,你不要跟她們耗着了,趕緊走吧。一會警察來了,我們想走也走不了。”
“好,我們趕緊走吧。”那癩利頭的大漢說着,便用力去拉扯蘇小窗。
他們把蘇小窗拉着往外走,蘇小窗拼命的掙扎,但是她一個弱女子的力氣,怎麼抵得過四個大漢呢?
蘇媽媽在後面哭天搶地的嚎叫着,沒有一個人上前來幫忙。
一種無助感頓時瀰漫了蘇小窗的心頭,她這一輩子從來沒有這麼絕望過。
蘇小窗被拖出街之後,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惜外面圍觀了那麼多人,也有人打電話報了警,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肯上前來阻止。
只有蘇媽媽在那裡哭哭啼啼的,蘇媽媽也就是一個女人而已,除了哭哭啼啼的,別的什麼辦法也沒有。
眼看着蘇小窗被拖下樓去,快要被塞進汽車,蘇媽媽緊張的一顆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她想了想,再也忍不住衝上前去,拖着一個壯漢的胳膊搖道:“不管怎麼樣,你不能把我女兒帶走。你一定要把我女兒給留下來,你不就是想要錢嗎?怎麼可以隨隨便便的把人帶走呢?你們這樣做,和強盜有什麼區別?”
帶頭的大漢回過頭來,對另外一個大漢皺了皺眉說道:“把這個老太婆甩掉,我們趕緊走吧。”
另外一個大漢便用力去甩蘇媽媽的胳膊,蘇媽媽平時看上去又懦弱,又沒有原則,眼見蘇小窗就要被大漢帶走了,她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竟然張開嘴,在她扯着那個大漢的胳膊上,重重的咬了一口。
那個大漢沒有想到被蘇小窗的媽媽就這麼咬了一口,他只覺得胳膊一陣痠疼忍不住發出來“哎呀”一聲大叫。
蘇媽媽見狀,便衝上前去,拉着蘇小窗說:“趕緊走。”
蘇媽媽和蘇小窗兩個人在街上跑,只可惜沒有跑多遠,四個大漢就一起追了上來。
他們追上來之後,一前一後夾住了蘇小窗和蘇媽媽,把蘇小窗和蘇媽媽兩個人圍在中間。
現在已經很晚了,霓紅燈顯得暗淡而又灰敗,夜色沉沉,就像是張開一張黑色的帷幕,要把人淹沒在這沉沉暮色之中一般,蘇小窗和蘇媽媽兩個人心中都徹底絕望了。
帶頭的大漢對其他幾個大漢說:“趕緊把這女的帶走,這老太婆不是在這礙事嘛,就把她一起帶走。”
“是。”其他幾個大漢答應着。
於是蘇小窗和蘇媽媽兩個人都被四個大漢連拖帶拽的,到了轎車的旁邊。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在那邊喊了一聲:“你們幹什麼?”
四個大漢聽到聲音之後,回過頭去看到,展少柏站在他們面前。
展少柏眼神孤傲冷漠,他從車裡走下來,臉上的神情冷靜嚴酷,他
定定的望着四個大漢,一點怯意都沒有。
四個大漢看到他之後,先是一愣,緊接着爲首的一個問了一句:“你到底想幹什麼?欠債還錢,沒有錢就拿人來還,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就是敢阻止的話,別怪我們不客氣。”
展少柏笑了起來,他的笑容看上去很淡漠,他取出一支菸來點上,用中指和拇指夾着,吸了一口,劃出一個瀟灑的菸圈。
“你們不就是想要錢嗎?你們想要錢就拿錢就是了,又何必傷人?你們就這麼把她們帶走了的話,你們這麼做和綁架又有什麼區別?”
四個大漢似乎是認識展少柏,對展少柏有所顧忌。
這也很容易瞭解,展少柏的照片經常會出現在各種八卦週刊和娛樂雜誌上,四個大漢能夠認出來也不足爲奇。
更何況他經常和某個明星或者模特鬧出一些緋聞來,這些大漢自然是對那些八卦的週刊什麼的很感興趣,能夠認得出他來一點都不意外。
展少柏的話聽在這四個大漢的心裡,他們都互相看了一眼,似乎是徵詢大家的意見,尤其是爲首的大漢,他有些沉不住氣了。
“她欠了錢還不起,就算是錢債肉償也是天經地義的。我說小子,你不知道就不要在這裡搗亂,要是你在這裡搗亂的話,我可不能保證你能夠安然無恙的離開這裡。”
其中另外一個大漢指着他說道。
展少柏聽那個大漢這麼說之後,忽然笑了起來。
他的笑容顯得風輕雲淡,而風輕雲淡之中,又帶着幾分邪魅,在暗淡的霓虹燈下,越發顯得不真實起來。
他說:“你是想跟我說,她們欠你高利貸的錢沒有還嗎?你是想跟我說,她們欠了你們高利貸的錢沒有還,所以你們纔想把她們綁走嗎?”
那大漢聽到展少柏這麼問後,其中有一個往前走了兩步,緊靠着展少柏說道:“就是這樣的,怎麼樣?難道你不服氣嗎?我就是要讓她們錢債肉償。我說哥們,我看你看上去也斯斯文文的,也像有錢人家的人,不要在這裡瞎摻合了。要是有本事的話,你就拿錢來替她還了,要是沒本事的話,就不要在這多管閒事,多管閒事小心連你的命也保不住。”
展少柏笑着說:“不好意思,我想有件事情是你們搞錯了吧?單據在什麼地方?如果沒有單據,請不要扯虎皮拉大旗。“
那個大漢不知道扯虎皮拉大旗是什麼意思,還以爲是一句罵人的髒話?一時之間氣憤不行,就對爲首的大漢哭訴:“大哥,他罵我,說把我當老虎剝皮做大旗……”
爲首的大漢瞪了自己的小弟一眼:“以前我就跟你說過,讓你去讀書。你就是不肯答應,偏偏要出來做小混混,現在知道不讀書有多厲害了吧?這就是沒文化。沒文化真可怕,連最簡單的話都聽不懂。”
大漢被他大哥諷刺了之後,悻悻的躲在一邊,一句話也不說了。
展少柏仍舊站在那裡,不卑不亢眼神冷傲,看上去就像冷漠的
神像一樣。
大漢看了展少柏一眼說道:“你跟我們要單據,我們是高利貸,不需要什麼單據。總之誰欠了我們的錢,我們就來抓誰。滾遠點,小心我們連你一起揍。來人,我們撤。”
大漢說完後,便揮揮手,對其餘的大漢說:“閃。”於是他們一窩而上,就打算把蘇小窗和蘇媽媽一起帶走。
展少柏在後面說了一句:“我剛纔讓你們把高利貸的單據拿了出來,你們卻拿不出來。你們拿不出來就證明了什麼?證明了你們所說的話沒有什麼可信度。好吧,到了現在我也不想跟你們兜圈子了,你不是想要單據嗎?我就把單據你們看。”說完,展少柏便把單據扔了出去。
那幾個大漢見了之後,便嚇了一跳,然後他們就紛紛上前去把單據搶過來一看,看過之後,他們臉色就變得很難看了。
原來展少柏手上的單據不是別的,正是蘇媽媽當時向高利貸借貸的單據。
蘇小窗不禁也愕然起來,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媽媽跟高利貸借的單據,居然跑到了展少柏的手中。
它明明是在高利貸公司的手中啊,這到底是什麼原因?
還有,展少柏爲什麼現在忽然會出現?
蘇小窗看到展少柏出現就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但是對於展少柏的行爲,她還是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展少柏身爲有錢人家的少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不應該拿自己的性命來冒險。
她想了想,便想說什麼,誰知道展少柏卻伸出手來輕輕的揮了揮,意思是示意她不要多問,不要輕易的管這件事。
蘇小窗見展少柏這麼說,她便按照他的意見,只好閉口不言。
幾個大漢從展少柏手中接過了單據之後,頓時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爲首的大漢這纔對展少柏說道:“不錯,你拿的的確是這個女人向高利貸借的單據,可是那又怎麼樣呢?你能證明這個單據是真的嗎?我可以很認真的告訴你,像這種單據我隨時都可以僞造出十個、二十張,甚至更多。“他有些口吃不清的強詞奪理。
展少柏實在是懶得跟他繼續下去了。他便吸了一口煙,劃出一個淡淡的菸圈說:“好了,我不想跟你們多聊了。如果你們覺得這張收據是假的話,我無所謂的,反正警察也很快就到了,你們有什麼想說的,你們就直接去跟警察說吧。我實在是懶得跟你們廢話。還有,如果你們想找一羣記者來圍觀的話,我也沒有問題。”
四個大漢中有一個聽到展少柏這句話之後,立即仰起頭,望着他的大哥,覥着臉說:“哇,老大,這下我們要發財了,我們要出名了。他說讓記者來採訪我們。記者採訪我們之後,我們組成一個什麼組合,就很容易紅哇。等我們紅了之後,我們就可以去表演舞臺秀、去唱歌,拍電視劇,做大明星。我們就可以掙大錢,不用再做討債的工作了。”
他大哥對兄弟的這番言論,半天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