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天 ·陰,風很大
一連五天,我全力趕路,天京,也許在那裡,可以查到一些線索,通過自稱是世襲史門傳人孟晶述說的歷史記錄,我總覺得,那個三百多年前的戰族赤雷,一定和我有某種聯繫,不然,我的第六感覺不會在冥冥中驅使着我。
只是在身邊老是跟了一個煩人的女孩子,終究是有些不爽快,特別是一個自說自話,什麼都自作主張的女孩子,當我看着從黑風背上卸下來的那些草原村民送我的亂七八糟的禮物發呆的時候,她自作主張的叫來了酒樓的小夥計,很快的估算了價格,全收購了去,這些禮物其實也都不值什麼錢財,草原上的村民的財產都是以圈養的牲畜計算的,而我自然不可能拿了他們的牲畜,所以只收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除了開始我要的那袋金沙值錢外,這些扔了都不一定有人要吧,哦,那袋金沙還安穩的躺在我的竹筐中。
若是要我找地方賣了這些東西,我還真打算不如直接扔了爽快,可也不知道這家酒樓的小夥計爲什麼會收這些東西,居然還算給了我十幾兩銀葉子,可惜抵去了那出草原的第一餐飯食後,這十幾兩銀葉子也去了三兩,還有一兩被這女孩子直接賞了小夥計了,不是她的銀子,她還真大方,問題在於,這餐飯食中有大半是這個女人點的,爲什麼要我付啊。
那天,我本來想立刻甩下她,沒想到,她的腳力很快,不應該說是她會一種特殊的術法,彷彿是地在縮短一樣,在一步之間跨出近十來丈,散步一樣的走着,卻一直能靜靜的跟在我身後。
黑風跑了百多裡,她便跟了百多裡,還真的不怕累着,直到遇到叉路的時候,她在我的身後忽然笑着喊道:“不好意思,你走錯路了!”
我只好無奈的勒住了跑的正歡的黑風,轉過身,故作冷漠的看着她。
她輕邁一步,來到了我面前,笑開了,用一種好像和我很熟悉的語氣說道:“不認識路就早說嘛,喂,你這個人爲什麼老是喜歡擺出一副臭臉給人看啊!對女孩子就不能客氣一點嗎?剛纔我可一點也沒吵你哦!”
我只好也露了一點笑容,這個孟晶雖然話比較多,但是身材容貌還是蠻不錯的,至少可以評爲中上姿質吧。
她站着,戴着的書生帽大概剛到我的額頭,狡猾的眼睛,挺挺的巧鼻,小巧的紅脣,臉不圓不方,不胖不瘦,微笑的時候,還是蠻可愛的,好像不是那麼討厭了。
面對這樣的女孩子,長期讓自己裝出冷漠的樣子,只會和自己過不去,哎,無所謂啦,既然她喜歡跟,又甩不了,那就順其自然吧!
“好吧,我承認我不認識路,那麼你幫我指路吧。另外,用縮地術走路,總不能一直到天京。或許你可以坐到我懷裡來!”我微笑着說。
“哼,你可不要打這種主意,本姑娘不過是不想錯過一些歷史纔跟着你的,本姑娘已經有心上人了,那個絕對不是你。當今天下大梁朝下,總的說來可算上是太平之世,沒發生什麼大事情,這對百姓來說是幸事,可對我們史門來說,真的感覺很無聊艾,你的出現,才讓我感到了一絲興趣。現在你要去天京查戰神赤雷的失蹤,那可是個關係歷冊的大事件,我不會錯過歷史事件的,你不要干擾我的工作哦。另外,誰說我沒有坐騎,告訴你,過了這裡,前面的小鎮,就有人會給我送千里駒來,嘿嘿,還爲我們準備了休息的地方。記住,不許你打壞主意,不然我就刺你幾金針。”她下意識的退後了幾步,用一種古怪的眼神打量着我,好像在推測我是不是真的是色狼。
“好吧!好吧!那麼請問,前面的小鎮還有多遠,我想盡快到天京。”我毫不在意的說着,你有沒有心上人應該不干我事。
“很快就到了,我們晚上就在那裡休息吧,下一個城鎮還很遠,需要一天的路程呢!”她還真當自己是導遊啊!
“這麼說來,你對去天京的路途,很清楚啊!”
“那是自然,作一個成功的歷史記錄者,首先必須瞭解各地的風俗地貌,不同的道路狀況。不僅去天京的路,到那裡,我都認識路。告訴你,再往前,就是去天京的官道了,大概每百里呢,會有一個役站,供路人休息。再說,本姑娘本來就是天京人,天京我最熟了,要不到了天京我給你做嚮導吧,說不定,我們真能找出戰神失蹤之迷呢!恩,一定可以的。”她又要開始自說自話了。
我只好趕緊上馬,然後拍拍空出的前面的馬鞍,笑着說:“那麼現在這段路,你介不介意暫時委屈一下呢?”
“哼,怕你嗎?坐就坐!”她走過來,就輕輕一躍就側身坐在我身前了,難道我真不像一個色狼嗎。
哎,美色當前,真是誘人啊!
可惜我的潛意識裡似乎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排斥,這是爲什麼?
此刻反而很小心的控制着身體的接觸,看來我還真不是色狼。
我的手繞過她的背,拉着馬繮,然後召喚着落在一邊啃草玩的小妖就動身了。軟香在懷還是蠻不錯的,雖然沒有真正的摟着她,但聞着她身上傳來的淡淡的清香,我心情也好轉了。 6IiM。M5N6Age_0[
她卻越來越不客氣的靠在我的胸前,好像很舒服,吃定了我沒那色膽,還一直在偷偷看我的面罩內是否真的有一道傷痕,只差沒動手來掀了。
我們很快到了她說的小鎮,居然真的已經有人爲我們準備好了兩間客房和一桌酒菜,在休息了一晚後,有人爲她送來了一匹棗紅色好馬,雖然我不怎麼會識馬,不過,我的第六感覺告訴我一定真是一匹千里馬,可惜在剩下的路上,再也不能軟香在懷了,奇怪,這個女孩子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會有人幫她送來好馬?有時候,她還會一個人神秘的在半夜出去,不知道幹什麼去了,我也懶的理。另外她自說自話的毛病還是讓我感覺煩。
就這樣,我們趕了五天的路,每次落腳點都是她安排的,每次都會有人爲我們準備了客房和飯菜。
她都當作理所當然一樣,我也就不客氣的承受了。
今天啓程的時候,她告訴我,前面不遠有一座叫浩方的城市,是西涼侯的勢力範圍,據她說今天是西涼侯叫杜什麼的五十五歲壽辰,建議我們也去看看。
看來她還蠻喜歡湊熱鬧的,可是這個什麼西涼侯關我什麼事,我爲什麼要去湊這個熱鬧,在我一口拒絕後,她也沒說什麼,只說,到了再說,然後就顧自己的在盤算着什麼,估計是想到了那個城市,就把我騙過去,可是想騙我,有那麼容易嗎?
到那個城市的城門時,已經是快到傍晚了,看城牆規模,這是一座中型城市,城樓上有兩竿旗幟,一個是樑廷的樑字,另一個是上面寫有一個杜字,難道是代表西涼侯?不是說大梁國統一了天下嗎,怎麼會說這是西涼侯的勢力範圍呢?
城門前站着幾十名拿刀的人在那裡對進出城的人盤問着,他們身上的衣服前胸繡有一個飛舞的涼字,看來不像是樑朝的正規軍,又是涼侯的私軍,在這一路上,我已經奇怪好久了。
現在的天下究竟是怎麼回事情,既然號稱統一,怎麼會各個地方的武裝防護都不是大梁國的正規軍隊呢?記得在西商塞,我也曾奇怪,城裡沒有見到樑廷的軍隊,只有一些地方商會的武裝傭軍巡邏盤查着城市,難道樑廷不在各地駐軍嗎?
在浩光城的城門處,孟晶拿出了兩個路引,路引是一種身份說明,在當今天下,你要在各地行走,必須要有出發城市制作的路引,否則很可能會被當作他國奸細抓起來,這是孟晶告訴我的,一個統一的天下,怎麼會有他國奸細之說呢?這一點,我問的時候,孟晶只是白了我一眼,什麼也沒有說。
通過她的路引,我們順利的進城了,可是我的路引她是怎麼給我弄來的,難道是僞造的?不過看來沒有被守城的人識破,還算運氣好。
我把小妖從天上召喚了下來,它停在了馬背左側的竹筐上,事實上剛纔城門那裡,小妖的出現,已經讓那些守城的西涼私軍注意了。
小妖現在只不過像一隻鷹那麼大,但是它獨特的外形,還是很引惹人注目的,況且在西北地區很少能看到飛龍,這是孟晶說的。
好在有孟晶的路引,路引上面我們的身份是大梁國天京總捕衛所的捕快,這個身份看來還算不錯,守門的只是叮囑我不要讓小妖亂飛,就放行了。
現在小妖雖然也會有無數的回頭率,不過還算是比較安穩,沒惹出什麼事情。
孟晶提議去一個叫客來喜的客店休息,我卻故意唱反調,說一直白吃白住不好,今天我們就在城裡第一眼看到的客店休息。 \k0hW0RSIkcYZsSqf
她沒有反對,奇怪,爲什麼她會這麼聽話呢?有陰謀。很快我就知道了原因,客來喜,就是我們第一眼看到的客店,我還能說什麼呢,估計別的客店,看到,我的小妖,還未必肯讓我住呢,只好住吧!反正不住白不住,免費的。
安頓好馬匹,在客房稍稍休息後,她來敲我的房門,說是一起出去逛逛吧,我還沒來的及反對,她就管自己推門進來,把我拉走了。
只好同意了,反正我是不會去湊什麼壽宴,看你拿我怎麼辦。
我們來到街上,小妖開始不甘寂寞的飛到了我的上空,慢慢的跟着,街上人來人往,顯示着一座中型大城應有的繁榮,小販們在招呼着客人,客商們忙碌的在陌生的街頭來往。
她在前面東竄西跑的,不時到一些路攤上看看,和她那一身書生裝真不合適,我不禁開口問了:“你這個女孩子,爲什麼總是喜歡穿這種衣服啊!”
“哼,要你管啊!我高興!對了,這個飯館不錯,晚上就在這兒吃吧!不過這次,可沒有免費的啦!”她還真會作主張呢。
“怎麼,這次你沒有安排?”
“本來我打算去西涼侯的壽宴上白吃一頓,可是你偏偏不樂意!我有什麼辦法,所以,這頓你請!我記得這裡的羊雜湯是很不錯的。”她一幅無辜的樣子。
我打量了這個飯館,門面裝潢的還不錯,羊雜湯,會好喝嗎?那就去喝喝吧!
飯館有兩層,樓下是給一般的行人雜客吃的,地方比較亂,孟晶看了直皺眉,於是我們到了樓上。
才上樓,我就感覺到有一股凌厲的眼神掃了我一下,我們找了個靠街的桌子坐下後,我順勢去,在我們右邊,隔着兩張空桌,坐了一個人,外表很整齊,但是衣服也和我一樣有些舊舊的,但質地是綢緞的,不像我的是粗布的,他像是一個破落的貴族人家,大概三十來歲,很精壯的樣子,氣質不錯,是一個站在人羣中,很容易就會鶴立雞羣的人物。他的桌子上還放有一把樣子古怪的刀,點了三、四樣菜,一碗大大的湯,估計就是羊雜湯了,一壺酒。
見到我望去的眼神,他便微微的笑着點頭示意。
我也還之以微笑,直覺告訴我這是一個高手。
旁邊的孟晶也察覺到了,自言自語的解說道:“這個人應該是叫蒙放鳥,三年前第一次出現是在北方幽州范陽郡逐縣,挑戰當地的一個刀客,自後又四處找使刀的高手挑戰,已經挑戰了十多人,至今還未敗過,據說他的刀法,很像以前蒙朝的蒙皇刀法,他的刀也就是傳說中的魔刀太陰。奇怪,最近幾年是怎麼了,難道是復古潮流嗎?先是出現了他,現在又出現了你,不知道,那個幻月什麼時候也會出現了呢!可惜,他不像你有這麼明顯的特徵好找,我一直沒機會能見到他,想不到這次他也會來浩方城,太好了,我又見到了一個有意思的人物。這次,他來浩方城幹什麼呢?難道,他是來挑戰西涼侯的?西涼侯杜老侯爺可算的上是武道宗師級別的人物啊!”
我們點了一些酒菜,又給小妖點了羊肉,一般,小妖都會立在我左邊的凳子上,等它的羊肉送來的時候,獨自的滿意的享受它的食物。
今天,小妖似乎有些煩躁,對端到它面前的羊肉聞了聞,就開始低聲“嗚嗚”的鳴叫,還不讓我們吃自己的酒菜,怎麼,酒菜有問題。
孟晶從懷裡拿出了一串綠色的圓珠結成的手飾,在每樣菜上測了一下,接觸到的珠子上出現了紅色的血一樣的顏色,“果然有毒,而且是劇毒,你是不是有什麼仇家啊?”她輕輕的問我。
“呵呵,我怎麼知道,如果有,那就是我失去記憶以前的事啦。”我苦笑道。
“你說,會不會是蒙放鳥?”她放輕聲音問道。
我望了一眼蒙放鳥,他依舊在獨自飲酒,我眼神才掃到他,他又擡頭向我微笑一下。
我直覺告訴我,不是他!
“不會是他,以他的本領,應該會直接向我挑戰。”我向孟晶解釋着。
“那我們怎麼辦?要不要馬上離開?不過留下也沒關係,這菜可以安心吃啦,這裡的毒已經我的化毒珠吸收了。”她現寶一樣在我眼前把那串手飾晃了晃。
“那就若無其事的繼續吃吧!管他呢。”我的話雖如此輕鬆,但暗下里還是運用我的第六感向整個酒樓搜尋着可疑的人物。
小妖現在也感覺到,盤子裡的羊肉又可以吃了,張嘴叼起一塊羊肉,管自己吃了起來。
究竟是什麼人會對我們下毒呢?我思索着,可是一點線索也沒有。算了,這種傷腦筋的事情,以後再想吧,說不準他自己就會跑出來呢,呵呵,那個下毒的見到我們吃完這一餐後,安然無事,一定想破大腦,也想不出原因吧,最好是以爲我們天生不怕毒,那以後就可以放心他不會再來下毒了。
接下來什麼也沒有在發生,我們吃了一半的時候,蒙放鳥結帳走了。
飯後,孟晶又提出去廟會逛逛,說今天是七月初七,七夕節,在那裡一定很熱鬧。七月初七,七夕節是什麼?我看來又不知道,大概是個什麼節日吧,不過自從我從草原上醒來,我還一直不知道現在的年月,如今終於知道是什麼月份了。
這麼說來,今天是七月初七,還是夏仲的季節啊,從草原出來一直到這裡,我的身體並沒有察覺到天氣對我的影響,而西北之地的百姓穿的本就粗狂單薄,倒讓我一時也沒注意到季節。
她拉着我一路亂走,看來真的對城市蠻熟悉的。我反正閒着沒事,就陪她走走吧,廟會在城東,主要是那裡有個九天仙女廟,我們到的時候,那裡已經有很多人了,奇怪的是,都是些年輕男女,成雙成對的,只偶爾有孤單的幾個。
直到我聽到周圍有人說這裡的姻緣籤很靈的,才意識到,什麼啊,原來七月初七,七夕節就是少女七巧的情人節啊,呵呵,孟晶帶我來這裡,難道是對我有意思?可是我呢?好像現在還沒感覺吧。算了,今天怎麼老是胡思亂想的,哈哈!
在廟外的廣場上,有一個不大的小臺子,靠着仙女廟前的影壁,有什麼表演嗎?
孟晶到了這裡的時候,神秘的朝我笑了笑我,“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來。”然後,就向那廟裡跑去了。女孩子事情就是多,不知道她又幹什麼去了,我一個人無聊的向那個臺子走了過去。
就在此時一首委婉的曲子從臺上響起,如微風初起,吹過青山綠水,帶來白雲飄飄,心隨之而開,後漸漸奏出春意盎然,彷彿滿山芳華爭豔,轉而彩蝶雙雙飛至,在無邊花海撲舞,忽又晃如出現一個美麗仙子,花間漫步,纖指捻起紅花,撫於發間,又緩緩遠去,讓人彷彿也欲隨之而去,使人渾然忘了春已去了兩三個月了。
我在不知覺間,閉目而思,那恍如天音的曲子,把我帶到了一個神奇的境界,我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鮮衣華服的四、五歲的孩童,手中拿一風箏,在一個花園中漫跑,戲鬧,身後跟了三兩個年青女子,像是丫環,宮女,在背後追趕,口中叫喚連連,可是在叫什麼呢?……
“看你聽的如此癡迷,人家已經彈完一曲了。呵呵,知道是誰在撫琴嗎?感覺不須此行吧!”一個聲音把我從難得的如夢一般的回憶中拉回。
“什麼?誰?什麼一曲?”我忽然被喚醒,茫然不知所謂,回頭才知道是孟晶回來了。
“看你迷的樣子,如果這時候來的是下毒的人,你一定死了。”她忽然又有些不高興,誰招惹她了。
“那是因爲你沒有殺氣,我纔沒發覺。不然小妖也會提醒我有陌生人靠近的。”我知道剛纔自己的確有些奇怪,怎麼會這樣,我被那音樂帶入了一種回憶,“對了,是誰在臺上撫琴?”
“是天京流香館的名芳楊鈴琴,人家可是天下第一的琴藝大宗,不僅是個大美人,而且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我哥哥這麼一個頭腦清醒的人,也會被她的音樂迷的不分東西南北的,還有當今的大梁國皇太子端木飛鴻也對她癡迷着呢!哼,其實有什麼了不起啊!”她微帶醋意的說着。
原來孟晶還有一個哥哥啊,我想着,不禁往臺上望去,只見一個女子,年約二八,披着淡黃色紗罩,衣衫着樸素,用一支古樸的玉詹束住黑黑的青絲,仙子般的女子,無法用語言來描繪的美麗,有一種讓人想親近,但又毫無雜念的感覺,但這也許是她的悲哀吧,太優秀的女人讓男人不敢接近。
她端坐在一個青雲蒲上,身前放了一具五絃古琴,雙手輕撫在琴絃之上,似在等待什麼,可惜我對這些音樂什麼的不是很熟。
我望向她,她也正好把眼神轉來,我們在不經意間,對視了一下,我不由自主的向她微笑示意,雖然我的面罩遮去了我大半的臉,她居然也看清楚了,也向我微微一笑,真的很美。
周圍的情侶們也被她的琴聲打動,一個個圍聚在臺邊等待她接下來的琴音,而我身邊除了孟晶,倒是沒什麼人會靠近,周圍五步內,空無一人,我的形像也不怎麼能吸引普通的年輕情侶接近,特別是還有小妖在身邊。
小妖很自然的靠在我的懷裡,沒辦法,我的身軀每時每刻都在自動運轉着呼吸天地自然元氣的工作,隨着我體內真氣流的運轉,循環,在我身邊總是無形中會聚積着較爲精純的元氣,它很喜歡吸納這些,一有機會,它就會很自然靠近我,在城裡讓它亂飛還真不方便,我只好把它抱在了懷裡,我可不敢讓它用爪子抓着我的肩膀或者手臂。
此時,另一個看上去只有十四、五歲的妙齡女子上臺來,手中拿了一隻玉蕭,準備和她合奏新曲,兩人微微互一點首,便要開始。
“我們走吧!明天還要趕路呢!”孟晶在一旁忽然說着。
“這麼早?”我顯然有些遲疑。
“要留你留下,我可要先走了!哼,天下男人都一樣,見了漂亮的,就把心丟了!”孟晶生氣的轉身就管自己走了。
望着她快速離去的身影,我心中想着,走還是留呢?
此時曲聲又響起了,琴聲飛躍,玉蕭幽幽,頓時滿場寂靜,唯有曲音在空中漫漫。
我又被吸引了,閉上眼,獨自靜立,我彷彿又進入了夢中,應該是小時候五、六歲的我,在一個寒冬,我穿着棉衣厚褲,與一些宮女在玩雪球,在玩到開懷,彷彿又有一些宮女圍着兩個男女長者過來了,他們好像在叫我,可是,可是,幻像漸漸模糊,我又回到了現實。
原來是曲已經奏完了,難道她的曲音真的能引發,在我腦中隱藏的記憶?
有五、六人不知道何時來的,等上面奏完琴蕭之後,撥開人羣,躍到了臺上,他們手上都拿了一把紅木爲鞘的刀,穿的是和我在城門前看到的那些西涼侯的私兵一樣形式的服飾。
一個三十多歲的高大男子是爲首的,來到那個琴兒姑娘面前,略一施禮道:“楊娘子有禮,楊娘子藝名天下有聞,此次芳駕浩方城,實乃我城之幸事,在下西涼侯府左偏將席林,特請姑娘移駕狂風軒,侯爺今日五十五壽辰,少侯爺特命席林來請楊娘子到侯府一坐。”
“席將軍有禮,本芳不過是略會些藝技而已,今日此來,實爲應仙女觀小青師傅於今年二月之約,爲九天仙姑布姻緣紅線而小奏二曲。微末之技,如何能入西涼老侯爺之耳。今日二曲已畢,本芳於小青師傅之約已履,本芳略有些乏了,就不去西涼侯府處拜訪了吧,還請席將軍,轉告少侯爺,本芳在此恭祝西涼老侯爺富壽延年。”楊鈴琴的聲音柔而不弱,有如其琴音般夢幻。
“楊娘子不必過謙,席林已經爲楊娘子備下車馬,只請楊娘子一行,還請楊娘子千萬應允。不然,席林實無臉在少侯爺處回話了。”說完,他做勢一請,看來是要強請了。
“這個……”楊鈴琴轉首欲向身邊那名年輕的女伴吩咐什麼,大概是她的貼身丫環,可是在眉目間明顯流露不願之色,看的我都差點要爲之出面攔阻。
“且慢!”隨着這一聲,一個年輕公子不知從何處而來,忽現身於楊玲琴與席林之間。
手中拿着一把紙扇,大概二十四五,面貌俊朗,倒也算得一俊郎君,他一揮手中扇,笑道:“這位席將軍,楊娘子既然不願意,西涼侯府何必強求呢?”
“閣下是?”席林顯然也不是個魯莽的,先小心打聽着。
“在下牧羊,江南浪人,但凡楊娘子不願意的事,牧羊願意爲之解憂。”他叫牧羊啊,可惜孟晶現在不在,不然她到可以幫我說明一下這個人物。
“原來是江南襄陽都楚王府的牧三公子啊,久仰大名。不過牧三公子怕是誤會了,席林此來不過是想請楊娘子過府一會,若能爲侯爺撫琴一曲自然是最好,若是楊娘子乏了,只許到府中略飲杯水酒也就是了,這要求也不算過了吧。牧三公子,又何必爲難席林呢!”席林轉首又向楊鈴琴道,“楊娘子,還望千萬答應一二。”
看來這個牧羊蠻有名氣的,那個席林顯然不願意於他起不必要的衝突,我暗自想着,牧三公子,好奇怪的稱呼,江南襄陽都楚王府,王爺家的公子?
“楊娘子乃天下名芳,到了我浩方城,卻不客駕侯府,日後傳出去,天下人都只道我西涼侯府的人都是粗人,在楊娘子眼中不懈一顧。席林知道,楊娘子必是沒那意頭,只是天下那些蠢夫不知,亂嚼些舌頭,只怕最後卻是坐實了這粗人之名。若是席林方纔在言語上有所得罪,惱了楊娘子,席林一介武人,還望楊娘子海函。只是,老侯爺寬慈仁厚,對席林有再造之恩,若席林今日好心之做,反給侯府蒙上粗人之名,席林罪大矣。實不相瞞,今日老侯爺五十五歲壽辰之後,即將實行傳位大典,西涼侯之位將傳於少侯爺,此乃我浩方城大慶之日。楊娘子藝技天下有聞,難得今日芳駕浩方城,故席林自請了少侯爺處的軍令,楊娘子若不答應,席林實在無法在少侯爺面前交令。只求楊娘子移駕一訪,至於是否撫琴,自然請楊娘子自行決斷,席林絕不敢強求。”席林說完,便彎身施禮,再請。
那牧羊見席林如此一說,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西涼侯府世代爲朝廷鎮守西涼塞外,勞苦功高,老侯爺老當益壯,乃武道上的一代前輩宗師,在江湖中被人尊稱狂刀先生。老侯爺壽辰,本芳自應當去賀壽。席將軍儒將風采,怎會擔個粗人名號,呵呵,席將軍說笑了,還請前面引路吧!”楊玲琴終還是開口應了,然後她又向牧羊施禮道,“三公子,多次相助,琴兒謝了。”
“琴兒客氣了,在下的心意,難道琴兒還不知道,能夠略盡薄力,是牧羊的榮幸,何必言謝呢。”牧羊忙回禮着,然後轉頭向席林道,“既然是老侯爺五十五歲大壽,在下身在浩方城中,自當代表江南襄陽都楚王府前去賀壽,別無他禮,不如就讓在下爲狂刀先生寫一壽字,爲賀吧!”
“牧三郎墨寶千金難求,席林代家師先行謝過。那麼兩位請吧!”席林顯然已料到牧羊會跟去,招呼二人走向在場外早已備好的車馬。
牧羊緊緊的跟在楊鈴琴的身邊,誰都能看出他在追求這個美女,無奈,美女卻一直對他若即若離,雖言語上很是客氣,但在一舉一動中,與他保持着那麼絲毫的距離。
衆人一看,再無表演,那些情侶們便又各自卿卿我我的散開了。
我卻不知道該去哪裡,回客棧吧,反正也不想去什麼西涼侯壽宴。
可是怎麼回去呢,剛纔是孟晶一路亂走,如此大的城市,路還真不容易找呢!
我離開了仙女廟的廣場,抱着小妖,胡亂的尋路走着,觀察着周圍是不是有熟悉的路,看起來都差不多,我真的迷路了。
對了,我只須要找到西城門,風神之原在西部,而天京在中原腹地關中平原,應該是沿官道一路往東去,一般都是從城市的西門入城,我住的客來喜客棧,是進城以後,第一眼看到的一家客棧。
問問路吧,可是每次我一走近路人們就自動避讓,街邊的小販,店中的夥計、老闆,連連搖手自稱不知道,該死,看來都怕了我了,我有這麼可怕嗎?
沒辦法,對這些人也沒必要生氣,自己找吧!我一個人信步在街上走着,“蒙放鳥?”我忽然看到,蒙放鳥居然在我前面一步一步走着,蒙放鳥,好奇怪的名字!
他的步伐很奇怪,完全沒有規律,完全沒有一步是相同的,看上去好像走的很慢,其實卻在能在平常人眨眼間走過十多丈遠,完全不受街道上行人的干擾,彷彿就是在空曠的廣場上,只有他一個人在漫步前進。他要去哪裡呢?我不緊不快的,好奇的在後面跟着。我知道他已察覺到我在跟他,可他沒有回頭看。
穿街過巷,他停在了一個熱鬧的大府門院前,按位置應該在城市中心,可以看到門院裡賓客十分多,好像在過什麼大日子,難道是……,哦,不,果然,這裡就是我幾次說不想來的西涼侯府,那麼這個蒙放鳥,真的是來挑戰的!
那些西涼侯的家僕把蒙放鳥當成了一個普通的賓客,只過來一個接待的人,把蒙放鳥引了進去,然後有一個家僕居然向我走過來,請我進去。
原來他們西涼侯府今日擺流水宴,在宴會其間,浩方城裡任何閒着沒事的都可以進去,當然乞丐不行,最多能領到兩個大饃饃,就打發走了,而我雖然看上去穿的破舊些,但不至於被當成乞丐。
既然來了,又來招呼我進去,那就進去吧,雖然我先前並不想來參加什麼壽宴,可是現在轉身一走,只怕會有麻煩。
前院很大,進門轉過一影壁,足足擺了上百桌酒席,不停的有人把吃的差不多的菜端走,換上新的菜,同時給新來的客人添上乾淨碗筷。
院子裡雜亂的什麼樣的人都有,而那些有名號的貴賓,地方的世家豪族派來的客人則安排在裡面的內廳裡,怪不得孟晶說這裡有的白吃呢。
我被安排在了蒙放鳥的同一桌,位於院子的一角,我尷尬的向他笑了笑,他倒是很隨意,也向我微笑招呼以後,自在的吃着喝着,好像到這裡就是爲了吃東西的,倒了一杯酒,舉杯向我示意共飲,我順手也倒了一杯,喝了。
然後我轉頭四顧,發現孟晶正坐在靠近內廳的一桌前,用一種略帶嘲笑的眼神望我,好像在說:“你怎麼也來了,你不是對這個壽宴不屑一顧嗎?你是和蒙放鳥一起來的?”
我只好也報之以神秘的微笑,然後低頭飲酒,其實那裡知道嘴中喝的是什麼味道啊!我爲什麼要進來呢!哎……
我在衆人的喧鬧吃喝中煎熬着,獨自把酒倒進口中,吞下,怎麼會這樣的,我居然會到了這麼尷尬的處境。
好在過了不久,沒人送菜來了,只把吃完的盤子碗筷收了去,我們這些客人被引到一邊休息,送來了茶水,至於外面如果還有新來的,只能喝點茶,吃些點心了。
我這個閒雜人等被安排到了左邊,顯然,對小妖,這裡的人就不怎麼奇怪了,大家都是走南闖北的,見多不怪,在院中,也有一些人帶着鷹,鳥之類的,只不過我帶的是一隻本地少見的飛龍而已。飛龍喜暖,在樑廷江南方向可見,據說在上古時候大的如車馬般,只是如今的年月,飛龍長的大多都只比鷹略大些,就像我的小妖一樣,只是小妖在縮小,原來還要大些呢,這個似乎於一般的飛龍有些不同。
據說南方人中在歷史上還有一個種族專職養龍,能飛龍來運物,不過現在少見了,一是可供使用的飛龍漸少,二是傳說中的馭龍族已然消逝在了歷史的海洋中。
至於這北方寒涼的氣候則不適合飛龍的生活習性,故而很少能見到飛龍。
這時候,孟晶乘機坐到了我身旁,嘲笑道,“怎麼,看那個美女到這裡來了,你也跟來了啊!哼,色男人!天下男人一般色!”
她居然想成了這樣,不過也算給幫我找個理由吧,我總不能告訴她,其實是我迷路了,亂走,然後稀裡糊塗的進了這個壽宴吧,於是我只好繼續對她笑了笑,然後問:“對了,你知道牧羊是什麼人嗎?”
“你是說跟在楊玲琴身邊的那個吧,人稱牧三郎,是江南荊州襄陽都楚王府的三公子,這個人,天天喜歡在青樓藝館鬼混,畫些女人像,寫些淫詞豔詩之類的,一個色中小鬼,不過他的字畫水準不錯,在民坊中有百金求一字,千金謀一畫的稱號。自一年前,遇到楊玲琴這個女人後,他便圍着她轉,想追求她,可惜人家根本沒理他。怎麼,你打聽他幹什麼,見到他在她身邊,你吃醋了!”孟晶輕輕的說着。
“我想多瞭解一點而已,也許這樣對尋找我的記憶有幫助,我發現這個楊玲琴的琴音,似乎能讓我回憶起一點東西!”我又輕聲的向她,大致的描述了我聽到琴音後在我腦中出現的景像。
“這樣啊,這麼說你家應該有個很大的花園,應該很有錢,另外,你有個飛龍寵物,你可能是南方人,是線索哦!”孟晶猜測着。
此時,幾個看上去便是有身份的人物走出了大廳,後面則跟着一批家眷以及一些觀禮的親朋賓客。
看我一頭迷霧的樣子,孟晶便很樂意的解說起來:“你看,那走在最前面的那老頭就是西涼老侯爺杜齡川,今日五十五歲大壽,浩方城的土皇帝,他右邊那個三十來歲的就是即將接任的小侯爺杜涼渠,左邊那個是大梁國朝廷派遣代辦地方政務的都辦大人。所謂的傳位典禮就是那都辦大人代朝宣旨,封杜涼渠爲新任西涼侯,如此一來這便是朝廷承認的新侯,當然這不過是一種程序罷了。”
我是聽了個半懂,結合前面自己所見,心中暗道如今這天下真的是統一的嗎?爲何這些地方城鎮都只有地方私軍,而未見樑廷的兵馬呢?
杜齡川看上去是個矮胖的紅臉老頭,今天一身喜服,山羊鬚,眼睛很有精神。我觀察了他的手,粗糙有力,看來是握了多年的刀,磨出來的,感覺不出他的實力來,看來已經到達了精氣神內斂的反樸歸真境界,宗師級別的高手,果然不同一般。而那個杜涼渠,大概三十出頭,身材高瘦,雙手如玉,貌似文弱,但我感覺到了他內斂的實力!
“西涼候杜齡川,看上去不是很起眼,在江湖中卻是屈指可數的武道宗師級高手,杜家狂刀訣聞名天下。這個杜涼渠武學天賦極高,卻沒修煉家傳狂刀訣,獨創玉手術,沒有活人見到過玉手術,見過的都是死人了!”孟晶在耳邊解說着。
杜齡川將一玉印鄭重的交給杜涼渠,而都辦則把一卷文書以大梁國皇帝陛下的名義交給了他,於是儀式就完成了。之後那個都辦便帶頭向浩方城的新主人杜涼渠見禮賀喜,周圍的客人們也隨之而賀,杜涼渠在他消瘦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說了幾句場面話。
眼看大典結束,閒客漸散,畢竟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人家西涼侯府的家事,最多留下親朋貴客即可。
閒人散了大半,杜齡川帶着一幫人正準備回內廳去。
蒙放鳥忽排開衆人,堅定的走了過去,那把太陰妖刀此刻被他扛在了肩上,他用低沉而穩定的嗓音說道:“老侯爺今日俗事已罷,想必再無牽掛。本人蒙放鳥,久聞西涼候爺在刀術上頗有造詣,今日途徑浩方城,特請狂刀先生賜教一二!”
衆人一片譁然,侯府兩廂護院的精兵在領隊佐尉的率領下,紛紛拔刀而出,圍了上去,怒目而視,意欲出手教訓狂徒。
杜涼渠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靜靜的站着,彷彿一切都與他無關。
那杜齡川居然笑了,一聲乾咳,阻止了手下的進一步行動。
蒙放鳥穩穩的站着,對身前的百來個西涼侯的手下,毫無所動,只是望着杜齡川,靜待回答。
“蒙放鳥,三年前初次露面在幽州范陽郡逐縣,挑戰東北渤海王手下偏將北刀陸戰,十招而殺之,此後至今共挑戰了十四個使刀的高手,你相信自己有實力可以挑戰我了嗎?”杜齡川平靜的說着。
“沒有把握,放鳥刀法已到瓶井,如無突破,只怕一生都無法進步,唯有挑戰,才能讓刀法有所突破,希望老侯爺不會讓我失望。今天有大典,本不該如此掃了大家興質,只是放鳥錯過今日還須東去,故只可等到現在,無可奈何!此時老侯爺應無牽掛了,可戰否。”蒙放鳥用一種穩健的聲音說着。
“哈哈,有意思的小孩子,好吧,那就玩玩吧,我的烏刀也寂寞很久了,太陰古刀有意思啊,哈哈。不過這裡太鬧了,蒙放鳥,隨我去府中演武廳,你不會不放心吧!”杜齡川樂呵呵的詢問着。 wωw▪ttκa n▪¢O
“好!我信你!老侯爺,帶路吧!”蒙放鳥淡淡的答道。
杜齡川點了點頭,然後又向杜涼渠吩咐道:“涼渠,如今你當家了,外面的事情你做主吧!我和那孩子去玩玩,沒事吧?”
“好,我知道了,外面交給我吧,父親!”杜涼渠也只是淡然的答道,隨後,他便回首向內廳的貴賓們笑着說些抱歉的話。
杜齡川又點了點頭,哈哈笑着向內廳走去,蒙放鳥也毫不遲疑的,以他獨特的步法,跟進去了。
而外面,西涼侯府的家將開始用一種半強硬的態度,開始送客了,也難怪,在今天這個老侯爺壽辰,新侯登位的日子,居然有人來進行武道挑戰,任是誰也會怒火沖天了,只好一口悶氣憋在心頭。
我雖然也很想看看杜齡川和蒙放鳥的比試,同時也想再聽聽楊玲琴的琴音,可惜以目前的情形是無法繼續呆下去了,只得和孟晶也隨之回到了客來喜客棧。
孟晶也不知道在盤算着什麼,一路鬱鬱寡歡的,什麼話也沒有。
還好,她很清楚回去的道路,回到客棧,我們互道晚安後,就各自回房了。
也好,今天居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就早點休息吧,好在於自己沒有關係,那就不要管了,對了,我又想到了那下毒事件,究竟會是什麼人呢?
這一天就這麼糊里糊塗的過去了,在快入睡夢的時候,我彷彿又聽到了那楊玲琴的琴音,看來我實在找不到線索的話,找她聽聽曲,也許也有效果呢。不過這下孟晶一定以爲我又被美色所迷了。
對了,不知道蒙放鳥和杜齡川究竟誰會贏呢?沒能看到他們交手,好像是蠻可惜的,哎,不想了,好了,小妖,我們睡吧!
小妖連睡覺也喜歡趴在我身上,誰讓我身軀周圍那濃厚的精純元氣是小妖最喜歡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