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等下你會明白的,而你現在,則只需要記住我交待給你的唯一要求…”鍾炳熄淡淡的說道。
羅雲微微頷首,端坐在鍾炳熄的面前,不吭不卑,“有什麼要求,但請師父明說…”
鍾炳熄輕輕點頭,道:“曾經在二十幾年前,天下間流傳着這樣一句話,叫做“得羊皮卷者,得天下。”而在這之中,又有着一個神物,至今,沒有人知道他蘊藏着什麼,但是,唯一可以理解的是,擁有那上面的內容,絕對會讓你得到天地般的造化…”
聞言,就連一向處變不驚的羅雲,都在微微的發愣着,奪天地的造化,得羊皮卷者得天下!若真按照鍾炳熄所說,得到那上面的內容,豈不是可以得到天下了嗎?
天下?羅雲心中淡笑,若是有着屬於自己的勢力,能夠很容易的守護楚榮雪,他就爭一爭這天下有何妨?
“師傅,是你說的這個東西,不會是一張羊皮卷吧?那麼您是要我爲您尋找到這種東西嗎?”羅雲問道。
鍾炳熄點頭,深沉道:“的確有此意,其實,我想得到羊皮卷,並不爲那天下霸主,如果老夫能夠在有生之年得到突破…那吾便心滿意足了…”
羅雲沉吟片刻,又道:“可是這種東西應該百年難的一遇,要找到它,必然也難如登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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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炳熄呵呵一笑,道:“其實不然,真正的羊皮卷,並不是一整張的,自從二十年前羊皮卷消失之際,它被分成了四張殘卷,並分佈在了華夏的四個角落,也就是說,羊皮卷並沒有遺失,而是正存在人們的手上…只有找到這些人,或者集全整張羊皮卷,那麼羊皮卷本來的內容自然會顯現…”
頓了頓,鍾炳熄的神色忽然低沉了起來,死灰般的雙目閃過一抹陰戾的氣息,凝緊眉心又道:“不過在多年之前,我就曾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四分之一張的羊皮殘卷,然而,正是這被我奉爲鎮門之寶的寶物,卻被門中奸邪奸詐門徒所盜走,多少年了,從沒尋找到那個人的蹤跡,不過我可以保證…若是找到這個叛徒,老夫絕對會將他,挫骨揚灰!”
如果鍾炳熄知道了那張羊皮殘卷其實自己落在了秦霜七的手中,那就不知道他會怎麼想了。
其實鍾炳熄所說的,其實就是許寶鑑罷了,當年許寶鑑叛逃師門,盜走的羊皮殘卷,就是鍾炳熄所說的這張。
羅雲忍不住一愣,看着鍾炳熄怨毒的樣子,他並懷疑他所說的話是真是假。
緊接着,鍾炳熄又將目光收了回來,“羊皮卷的事情,只有你自己知道就可以了,當然,你也可以把它當成一個你的使命…”
聞言,羅雲臉色一凜,正言道:“師傅,你放心,若是有機會,我一定一張一張的爲你把那些散落在華夏大地各處的羊皮卷找回來!”
鍾炳熄輕輕的點了點頭,道:“你能有此決心,爲師也感到很欣慰,那麼,現在我就跟你講述一下我吧,剛剛就已經說過,有付出,就會有回報,但沒有付出,卻絕不會有回報…”
說着,鍾炳熄伸出精瘦的彷彿骷髏一般的手掌,在羅雲的注視下,神情淡然的喝了一口香茶。
羅雲一臉沉靜的表情,靜靜的等着鍾炳熄的下文。
“曾經在古老的華夏大地之上,由不同的修煉者,衍生出了不同的門派,在那個時代,是內家最爲鼎盛的時期,不僅各大門派林立,而且更是高手輩出。當然,有門派,就要有所謂的正義與邪惡之分,也便是正派,以及邪派。有這兩種勢力的存在,便一定會產生紛爭,於是,直到宋朝的時候,因爲門派之間的侵佔以及消亡,能夠存留下來的,也就極少了…”
“其中,老夫所屬的門派爲陰煞門,傳承了百年,也算得意倖免下來,並沒有被消滅,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鍾炳熄突然沉聲對羅雲問道。
羅雲微愣,一時間對於這些未知的東西還有些難以消耗。
當下他試着猜測道:“因爲其他門派的人都懼怕陰煞門的實力?”
鍾炳熄突然沒有理由的笑了,笑聲裡充滿了讓人心生顫意的森然,更有種詭異的說不出的味道。
他搖了搖頭,“並非這樣,綜合實力來講,在各大門派之中,陰煞門是最爲薄弱的一個,並且人數也並沒有那麼多人,之所以能夠傳承百年,原因就是我們行蹤詭異,並且無人敢惹我們…”
頓了頓,鍾炳熄又道:“陰煞門,在任何人的眼中都是最爲邪惡的存在,他們畏懼的,並不是我們的實力,而是陰煞門中之人,那無人可以琢磨透的手段。而且,陰煞門的修行方式,更是出乎你的想象…所以,在他們的眼中,我們則被稱呼爲邪術…修煉者。”
“什麼方式?”羅雲忍不住心中的疑問問道。
鍾炳熄忽然浮起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枯瘦的皺紋密佈的臉竟然涌出一抹淫邪的表情。
“普通的內家武者,修煉就要依靠聚累天地之間的氣息來達到充盈自己,最終化爲內勁爲自己所用,而邪術修煉者,修煉的陰煞神功,則是以女人爲丹爐,在男歡女愛中,當與她們共赴巫山的時候,攝入她們的元陰,以此來達到提升實力,當然這種有傷天理的修爲方式,最終要面對一次命運的裁決,當度過了,你就足以普化成仙,達到登峰造極的境界,大宗師之境,迄今華夏還不知道有沒有人能夠達到這種境界呢…”
聞言,羅雲的臉色有些泛起了微微的白,以女人爲丹爐,攝取她們的元陰,這種修煉方式,這是一種多麼殘忍的手段啊?
也許要以陰煞神功造就一名內家大宗師,起碼要犧牲上萬的女人吧…
“師傅,徒兒問一下,被攝取了元陰的女人,最終會落得什麼下場?”
聽到羅雲問着這樣的問題,鍾炳熄嘲諷一笑,死寂一般的眼神中透着精悍的光芒。
“我可以毫無顧忌的告訴你,被攝取了元陰的女子,最終都會因爲壽命的急劇縮短,化成一具乾屍,知道嗎,什麼是乾屍?”
聽到鍾炳熄形容的樣子,羅雲端着茶杯的手不經意間輕顫了一下,“幹,乾屍…”
“沒錯。”鍾炳熄利索的回答着。
看着羅雲仍舊有些接受不了的樣子,鍾炳熄輕輕一笑,手指有些微重的將茶杯放在桌子上。
接着,擡起頭,好整以暇的看着羅雲,“其實我讓你捨棄的,便是心中的那一點點的良知,將那些無用的良知全部捨去,當你可以無慾而爲,不認爲自己是罪惡的時候,你纔會體會到其實獲得實力,很簡單。”
“可是…那些女人…”
羅雲還是有些於心不忍,對於邪術修煉者,固然提升了力量,可這一切卻是被建立在那些無辜的人痛苦之上的修煉方式…
雖然羅雲自問他也不是什麼善良之人,他也可以大膽的承認自己就是一個壞人,因爲可以爲了自己的利益去殺很多人,可是,按照鍾炳熄的這種無人道的修煉方式獲得實力,羅雲自認爲自己真的做不來。
男歡女愛嗎?似乎他羅雲一直都不知道這個詞語的含義呢,因爲…他本就無福消受…
就在這時,鍾炳熄突然不明深意的怪笑了起來,笑聲止住,又站起了身體,鼻子湊近在了羅雲的身旁,突然的狠狠嗅了一下,接着,骷髏一般的臉龐上再次浮起了笑容。
羅雲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鍾炳熄,不知道爲什麼鍾炳熄會露出這樣的舉動,但期間羅雲的眉頭卻始終都在緊皺着。
如此詭異的氣氛,讓羅雲這縱橫黑道十幾年的老大都感覺到了一絲不寒而慄氣息。
鍾炳熄突然眯起了眼睛,沉聲道:“知道嗎?一直以來,我在你的身上,都感覺到有種很重的陰氣,知道沒什麼嗎?”
羅雲神情一緊,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盯着鍾炳熄,突然間在羅雲的內心深處沒來由的升起一絲恐懼的感覺,他害怕…害怕有些東西被提起…
鍾炳熄回身坐在凳子上,詭異一笑,緩緩道:“你無法修煉陰煞神功,因爲你本就不是一個男人…”
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羅雲的整個身體頓時僵了起來。
應該說他是一個男人,但他卻沒有資格行駛一個男人的能力,這是他一輩子最大的痛,多年前在街頭無情的暴打,最終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永遠不可彌補的傷害,的確,他羅雲無法男歡女愛,在那種事情的方面,他羅雲本就不配稱爲一個男人了…
多少年,因爲這樣連他自己都無法啓齒的原因,讓他始終都無法接受楚榮雪的喜歡,他因此而錯過了太多太多。
那時候羅雲一直以爲,他只需要一直守護着楚榮雪,楚榮雪對他不離不棄,那樣自己的心中便有着最大的滿足。
但卻都因爲一個人而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