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整好自己的狀態,秦霜七便再次恢復了緊迫的狀態,他知道,雖然他們已經逃脫了危機,但實際上卻並沒有脫掉李汀的掌控,在這個被李汀隻手遮天的城市,只要他們有任何的一舉一動,便會被李汀有所察覺,以他現在對自己的仇怨,秦霜七相信他一定會有着將自己撕成碎片的衝動。
不過秦霜七唯一比較滿意的是還好他手中還握有一張王牌,這張王牌便足以限制李汀的所有殲滅他秦霜七的行動,那就是李正玉,只要李正玉還在他秦霜七的手中,奈何他李汀有着再深的怨念,他也不得不束手束腳。
再次和楚榮雪纏綿了片刻,秦霜七便牽着她的手走出了房間。第一道刺眼的陽光照射下來,不禁讓秦霜七感覺到了一股新生的力量。
此時,秦霜七已經換上了一身乾淨整潔的衣服,甦醒過來的他,世界在他的眼中似乎又清明瞭幾分。
白色的襯衫,黑色的休閒西褲,時尚的裝扮讓他再一次迴歸了這個都市。
很快,秦霜七甦醒的消息被衆人所知,而也就是這個時候,所有原屬北港軍事基地的高官將領,那些從追隨許千石而來的主幹人員早已經集結到場。
雖然說已經有大部分的勢力都被這個國家收回,但其中整體的核心力量卻仍然存在,只要他秦霜七想要調動,那仍然是一羣集結着現代化武器與裝備精良的人員。
寬敞的房間裡,簡陋的會議桌上,人員已經到齊,正當衆人安靜的等待時,忽然會議室的門被輕輕推了開來,一身簡裝的秦霜七,牽着楚榮雪的小手,在衆人的視線中走了進來。
即使對於兩個人,他們已然是早已熟悉,但闊別不久,再次出現在衆人眼前的兩人,那出塵的氣質仍然讓所有人一陣驚羨。
秦霜七環視了一圈,感受着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自己的身上,他並沒有任何的不適,只是非常自然的走到會議桌的另一端,坐了下來。
氣氛有些肅穆,那些被秦霜七所環視過的人,都有種似乎被秦霜七看透所有的感覺,這是讓每個人都有些不太自在的。
但這種不自在的感覺,其實更多的是來自於這些北港軍事基地的元老們,可能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他們要由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帶領着。雖然秦霜七已經用實力證明了一切。因爲如果不是秦霜七,那麼他們這些老傢伙,早已經死在了李汀的處決之下了。
“前輩們,讓你們久等了,秦霜七在這裡表示歉意。”
秦霜七此言一出,頓時讓這些人感到一陣愧不敢當。
只有許千石自然一笑,道:“小七,沒有任何人嫌你晚,大家都是依靠你才能夠一起坐在這裡,你這麼說,豈不是很見外嗎?”
秦霜七撓撓頭,呵呵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不過我們還是很慚愧的啊,爲了救我們,你把如此辛苦找尋來的羊皮卷拱手讓人。”
說到這裡,許千石已是一臉的惋惜,其實如果能選擇的話,許千石寧願犧牲掉自己這條老命,也絕不能讓羊皮卷落在李汀的手中。
秦霜七無奈的點了點頭,道:“許將軍,你放心好了,既然我能夠第一次從李汀的手上奪到一張羊皮卷,就一定還會有機會再次從他的手上拿回來,畢竟我們大家都是平安的不是嗎?”
許千石深深的看了秦霜七一眼,莫名一笑。
如果另外一個人能夠說出這句話,可能這裡在坐的所有人都會感到不屑,但若是換做秦霜七,那可就另當別論了。
似乎所以詭異奇蹟的事情,都可以發生在他的身上。
“你說的對,我相信你能夠做到,所以我這個老頭子纔敢把一切的希望,都寄存在你的身上,不是嗎?”許千石有些感慨的說着,如今他即使仍然穿着一身掛滿着榮譽勳章的上將軍服,卻已然難以看見他但是得威風凜凜了。
坐在許千石的身旁,一直沉默的朱月凝,眼神中微微閃動着複雜的光彩,身下的小手一直揉搓着衣衫的一角,沒人看得見她的失落,在這裡,似乎她一直都扮演着沒有任何作用的角色,可是更沒人知道的是,她的心底一直都在無法控制的關注着秦霜七的一舉一動。
當下,許千石嘆了口氣,微微提起一絲神氣,環視着會議桌上的所有人,默然道:“我想我也應該在這裡正式宣佈退出了,從現在開始,北港軍事基地的一切可調動的兵力以及物力,我在這一刻全部交由秦霜七一人手上,跟在我身邊的老戰友們,你們應該沒有什麼意見吧?”
這時候,會議桌上的幾名有話語權的元老級將領們紛紛的對望着,似乎都在他們的眼中尋找着共同的答案。
事實上,他們並沒有任何意見,而且,對於秦霜七的能力,他們說不出任何的瑕疵,現在的最佳領袖,秦霜七更是唯一人選,這是不可能更改的事實。
但是,一旦將一切重權交由給秦霜七一個人的身上,就已經表示着北港軍事基地徹底的從這個世界上除名了,曾經的輝煌,曾經的權威都將更名,如果說他們對北港軍事基地沒有感情,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秦霜七隻是淡然一笑,以他的心性,怎麼可能猜不出他們的想法呢?不過這也只是需要時間融合而已,這一點秦霜七也自然已經想過。
還沒等衆人說什麼,許千石突然呵呵笑了笑,手掌輕拄着桌子,平靜卻有些自豪道:“各位,我想你們一定不會想到,我將大權託付給的這位年輕人,他曾經是一個擁有什麼身份的人。”
看着笑的越發神秘的許千石,衆人不禁有些疑惑,他們所認知的秦霜七,當世天才王者的稱號他當之無愧,年輕一輩最爲傑出的人,同時也是執掌着新興勢力短短几年間突飛猛進的鋒會組織的少主。
這時候,沒等許千石說什麼,一個清脆卻異常冷靜的聲音卻在他的聲音響了起來。
“9587,幾年前是一位入獄的年輕犯人的編號,那時候的他卑微,脆弱,受人陷害,家人被奸人所害,他終於忍受不住命運的挫折,變成了一個瘋子,但從嗎一刻起,他便在監獄裡消失了兩年。”
似乎是一個很悲慘的故事,衆人紛紛將目光轉向許千石的身旁,就在方纔一直安靜坐在那裡的朱月凝,她一直都是低着頭,看不到她的臉龐,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從聲音裡,人們卻聽得出她對她言中的那名,命運悲慘的年輕凡人有着很深刻的印象。
“當他再次出現在人們眼中的時候,他仍然是一名犯人,但他卻被有心人的安排,被迫加入了一個必死的任務之中,那時候一共七名囚犯,他只是其中一個。”
朱月凝低聲的訴說着這麼一個故事,並將她所知道的關於那次任務的事情,簡述了一遍,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微微輕顫了起來,似乎能夠讓人感受到,她的情緒完全進去了她的故事當中,更能夠聽得出,她對當初一直想阻攔着他,那種急切和不甘。
正當這時候,側面的一名看起來臉龐剛毅的中年人忽然有些不自然的顫了一下,瞬間將目光轉向秦霜七,一臉的不可思議,完全忽略了自己有些失態的律動,滿不相信的道:“他,他不會就是那個青年?我想起來了,他就是那個人!正是那次被派去執行死亡任務的七人之一!”
他話音落下,會議室內突然譁然,議論紛紛不止。
對於那些並不太關乎幾個人的事情,他們似乎已經完全忘記,可就當今天在這裡再次將這件毫不起眼的事情提起,在坐的所有人皆是心驚。
秦霜七挑眉,望了一眼那名失態的中年人,他也記得這個人,正是曾經把他安排到訓練基地所遇見的教官,不過看起來,他似乎已經不再只是當年的教官了。
這樣的事情發生在這裡,人們怎麼敢相信?不過幾年的時間,這個被別人左右命運的青年,他如今已經在整個華夏大國擁有着無比響亮的名頭,跺一跺腳都有着深遠影響力的天才領袖了呢?也許說世事無常,也不足以解釋秦霜七的改變吧。
楚榮雪一直都是默默的傾聽着,對於朱月凝所說的這些,她根本就不曾知曉,秦霜七根本就不曾將他的這段心酸往事提起過,可在此時聽來,聯想到秦霜七在當時所飽受的種種折磨,她的內心便一陣一陣的疼痛着。
許千石也沒有想到朱月凝會替自己把這個故事講出來,但許千石卻只是給了她一個讚賞的目光。
朱月凝只是凝望了秦霜七一眼,便低下了頭,眼眶微微有些紅潤,這讓她的頭低的更深了。
“如果可以重來,我一定會爲他討回公道,爲他的母親討回公道。”
在那個時候,朱月凝要去做這件事情,應該並不會太困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