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這麼一眼,錢元瓘當即落了下勢,受了錢鏐狠狠的一掌。
擊了錢元瓘一掌的錢鏐也不戀戰,閃過身子便親自挾持住了喜兒。
縱使左御武功高強,但是同時面對幾名武功不弱的高手,也是吃力。
於是,幾乎在喜兒被錢鏐挾持的同時,左御也被制住。
“傳瓘,你再上前一步,休怪寡人下手重了!”將劍架住喜兒的脖子,錢鏐出聲警告。
錢元瓘果真不動了,而兩方人馬也停止打鬥,相互戒備地對峙了起來。
“傳瓘,爲了這麼個妖媚,你竟敢弒父奪位!真是教寡人心寒哪!”錢鏐嘆息道,然,他的力道卻是加深了幾分。
錢元瓘親眼瞧着從那劍鋒上緩緩流下的殷紅的血。
他的胸口當即一滯,也不回頂過去,只是來到被挾制住了的左御身側,拿自己的劍架住他,冷聲警告:“你要再劃下去,我就在他的脖子上也劃上幾刀!”
錢鏐先是一驚,隨即哧哧地笑開來:“啊哈哈~~~這人是你的舅舅,是你母親的哥哥,你怎下的去手呢?”
錢元瓘和左御皆是大驚,他是怎麼察覺的?
“哼!左御,你當我是傻子嗎?傳瓘的功夫皆是傳自你,我怎能不曉得?況且,即使我不喜歡自己的兒子,卻也會掌握他們的秘密,包括,你、辛妃與他臀骨上那道菊花(咳咳,惡趣味)胎記。你接近我不就是爲了替你妹妹報仇嗎?我倒怎麼覺得你爲何遲遲不對我動手,原來你是想要看看我如何死在自己的兒子手裡呀,左御,你的心機倒是重得很啊!”錢鏐口中說得怨憤至極,手更是慢慢地將劍壓入喜兒脖頸的肌膚中。
錢元瓘頓覺萬箭穿心,腦中一片天旋地轉,身子堪堪就要倒下去,他身後的錢傳璟慌忙將他扶住。
“父王!父王!我不爭了!您、求您放了喜兒,我隨您處置!”穩住心神的錢元瓘丟下手中的劍一步一步跪向錢鏐,他的眼裡此刻除了那個即將於昏迷中死去的喜兒,什麼報仇、什麼江山統統都沒有了。
衆王子皆被他的舉動驚在原地,連架着左御的力道都輕了不少。
錢鏐卻是瞧着這個狼狽至極的兒子嘖嘖地嘆道:“寡人以爲已經把你培養成了一名真正冷酷無情的帝王,卻原來是寡人看走了眼!原來你纔是寡人最沒用的那個兒子!爲了個狐媚竟會如此低聲下氣!”
“我低聲下氣!我沒用!請父王放過喜兒吧!”錢元瓘一步一磕頭,竟是拖了一路的血。
錢鏐越看越氣,憤恨道:“什麼情深意重,什麼摯愛,什麼兄弟情深,統統都是騙人的!前一刻說愛自己的人,下一刻便可以躺在另一個男人身下!口裡說着能爲兄弟出生入死的人,暗地裡卻能夠毫不愧疚地與自己的弟媳私通!這個世上什麼都不能相信,唯一能夠相信的便只有自己!”
此刻,他的眼裡已是血紅一片,身子微微地顫抖着,好似即將陷入癲狂。
錢元瓘心中的恐懼更甚,只得一遍一遍地求着:“父王!求您放過喜兒吧!”
“傳瓘啊,既然你這麼沒用,那麼就讓寡人助你一臂之力可好?寡人幫你殺了這個亂了你心神的狐媚,你再弒父奪位也無所謂,反正寡人早想把位子給你了,而寡人也想早早地追到地府去殺了那對狗男女。”如此說的時候,錢鏐已是舉起劍來。
“不要啊——”錢元瓘慌忙起身去奪那劍。
“王上——”掙脫開挾制,左御飛奔上前。
然而,錢元瓘終是被濺了一臉的血。
剎那,他如斷線的木偶,軟倒在地,神色木然,眼眸空洞。
飛奔而來的左御一掌扇向錢鏐的臉頰。
第一次被這個男人如此對待,錢鏐呆呆地丟下劍和血染衣襟的喜兒。
錢元瓘神色一動,一手接住倒下來的喜兒,撫着他不斷噴薄血流的胸口,無聲地哭泣着:“咯咯~~~我以爲我能爭得過你心裡的那個人,卻將你推得更遠。我以爲我能夠爭得過天,報了我母親的仇,卻把你給害了。喜兒,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啊?”
這時,那幾名王子已經追到跟前。
“王上,快帶着萬丞相前去救治啊!興許還能救得活!”錢傳璟推着錢元瓘的肩膀焦急催促着。
錢元瓘卻絲毫不動,只是緊抱着喜兒的身體呆呆傻傻地說着:“喜兒他不想見到我,他不會醒了……”
錢元瓘身後的王子見勸不動他,咬咬牙,一章劈向他的後腦勺。
毫不防備的他便眼前一昏,軟倒在地。
錢元瓘一昏,兩名王子揹着他和喜兒迅速離開大殿,其餘留下善後。
留下的王子吩咐了幾句,將大殿中的兩方人馬統統驅散後,也是匆匆地趕去照看錢元瓘。
大殿之內,一時間只剩下相對而立着的錢鏐與左御二人。
下一話《天長地久有時盡》,咳咳,人生啊,在這裡還不是虐的極點啊~~~~頂鍋蓋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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