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祁擡起空閒的手,手心泛着七彩流動的光芒,凝結的冰殼頓時破裂,紅色的煙霧從人們的雙眼流出,逐漸消失。
人們的眼睛變成了黑色,臉色也漸漸恢復正常。
七彩流光衝上天際,像蘑菇傘綻開,整座唐城均被籠罩其中。
玄祁收起手,臉上的表情很自然,他平靜的看了君無憂一眼,隨即便拉着素羅穿行而去。
君無憂怔怔的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心想;這世上居然有比他師父還要厲害的人?只是不知是敵是友?!
巫蠱已解除,街上的人們又能動了。
綺羅還未進城,便看見唐國永城的上空籠罩着八玄之上的玄光,強大的力量正在減弱,不知是什麼人能弄出如此大的動靜?她加快了腳步趕進永城。
正巧碰上了素和玄祁。
三人停下,目視對方。
看到素羅的身上散發着紅色的光暈,身上又藏異香,她一猜就知道,城裡死人與她脫不了干係。
綺羅嘴角一掀,邪魅微笑:“玄祁上君,原來你也會縱容妖魔邪道爲禍人間?”
玄祁沒有說話,到是素羅先跳足,她側目望向玄祁,眼底升起可怕的邪光:“你不是說我是你要找的素羅嗎?你還說是因爲一個叫綺羅的人把我害成這樣的。”她擡起手,冰冷的手指直指綺羅,目色兇狠,憤然道:“她就是綺羅,一心想要至我於死地!你要是真的那麼在乎我,現在就把她殺了!”
玄祁望着綺羅,在她冷若冰霜的眸中,竟看不到任何仇恨。他幾次都想殺了綺羅,幾次卻未能痛下狠手。
或許,所有的恨早在六十年前已經結束。
他低下頭,輕而溫柔的說:“素羅,你身上的巫靈邪氣未除,心裡又有愛憎之毒,也許等你好了,你就不想殺她了。”
素羅的眼中邪冷更重,她冷冷道:“不,我每一刻都想要她死!”
綺羅輕哼了一聲,對於口出狂言的素羅絲毫不屑。結了厚厚冰殼的雙眼忽然化成晶瑩暈開,一點一點描繪出她的複雜神色,她冷言道:“換作以前,你可能沒有機會說話,以我的脾氣,我肯定會先割了你的舌頭,拔了你的利牙,然後扔進我的丹爐裡,燒你個外焦裡嫩。”
“玉綺羅,我今天不想殺你,你最好不要逼我。”玄祁終於吐出一字半句,雖然冷漠,但是很有意思。
綺羅走近他,就在擦肩而過的時候,她巧妙的說了句:“你最好也帶着這個髒東西滾出唐國,免得污了我的雙眼!”
綺羅的嘴角輕輕勾勒,一道娟狂放肆的笑魘邪惑而生。
玄祁帶着素羅離開了唐國,而綺羅則在永城尋找君無憂,到處都有死人,到都有血跡。
她找不到君無憂,神情變得暗沉。
她知道在東城有個藥堂,裡面的老闆叫東方邪是君無憂的好朋友。於是,綺羅去到藥堂。
東方邪伏在櫃檯上開藥,一旁的良安正用心的學習,好像等他長大了也要當個大夫似的。
綺羅行走無聲,輕飄飄的出現在了人前。
東方邪感覺有什麼物體擋住了光線,擡頭一看,嚇他一跳。
“嘿,你什麼人?怎麼走路沒有聲音?!”東方邪帶着責怪的語氣!又驚又怒。
綺羅面無表情,一副千年冰塊的絕美面孔,突然出現在這鬧市街邊的藥堂,多少會吸引一些目光,
東方邪的嘴是出了名的快,別人說一句,他基本會說三句。
他笑着說:“姑娘你長得真漂亮。”本着讚美的心,他指着堂裡的一羣病人,每雙眼睛都是直勾勾,呆愣愣的看着這邊。
東方邪好笑的繼續說:“你瞧那邊幾個病人,剛進來的時候頭破血流昏昏沉沉,現在你看他們,眼睛好飢餓的盯着你,看上去都很精神。”
綺羅冷冷的瞧了東方一邪,嘴角浮起乎冷乎熱的微笑:“你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
東方邪一拍櫃案,兩隻眼睛也很飢餓的盯着綺羅:“當然是誇姑娘漂亮呀!”
他估計是太激動了,口沫星子都飛了出來。綺羅遞出嫌棄的眼色,東方邪繼續沒完沒了。
“姑娘,你家住在哪裡啊?怎麼一個人出門那?你是不是月事不調?正好,我這有個方子,專門針對月事調理有效的藥,姑娘方便的話,可以讓我先聽聽脈象嗎?”
東方邪說的繪聲繪色,眉飛色舞,動作誇張,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在唱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