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日食降臨,暮色籠罩破殘大地。
這等奇幻景象往往刻時後便逝去,可今天卻異常持續了好幾個小時。
黑暗上空停止了雪花紛飛,一絲裹含着血腥味的清風蔓延波散。
圓形屠殺場內,異能武器擦響的尖聲彼此迴盪,叫喊和哭泣隨風可聽,虐靈氣息肆意盪漾在這數幾千米寬敞的生靈塗炭之地。
觀戰的幾百萬異能者個個時而面帶驚恐,時而扯聲怒吼,視線在場內正激戰的幾人中碰撞,頓時激起一片激昂的喊聲。
冷風把血液和屍體撒向場內石塊起伏又崎嶇的水泥地,狂暴屠戮掙奪弱者的卑微性命。
剛連勝五場灰髮女子,現在正敵對七名身強力壯的肌肉猛男。
她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傷口,很多傷口又在瘋狂的閃躲過程中造成二次撕裂。
女人抓緊手內的兩柄藍色利刃,面容疲憊不堪,她好像感覺不到痛感,那些名叫痛苦的感覺似乎全不翼而飛。
現在的她除了想要活下去,還要有尊嚴的活着!生存的強烈渴望促使她連勝利五場!這已經非常不容易了,尤其是對於一個處於劣勢地位的女人而言......
可是她知道的,唯有再打贏五場,才能進入到中級異能者區域。隨時可能發生的一小處失誤都可能將她推下死亡深淵,永生不得翻身。
她不能死!不能倒在這種受世人唾棄在地方!進入高級異能者區域是她的夢想!
一滴從破開的額角流下的血液墜落到地面,她緊張的關注着靠得越來越近地七個男人,小心翼翼地提起滿是補丁的衣領口擦了擦血跡,待幾名男人湊得更近了些,他們身上散發出的濃烈汗臭薰得女人想吐!這根本就是幾個月沒洗過澡,比豬屎粑粑還噁心!
她哭喪着臉蛋,警惕地後退兩步,手上骯髒的灰塵完全掩蓋了她的原本膚色。
咬牙,騰然跳起,衝到安全區。
憑空衝擊涌現出的洪水瞬間爆炸,領頭男人猛然睜大眼,霎時笑,露出一口黃糞牙。
靈活的跳出數米外,突然手間閃出一束金色光芒,仔細一看乃是一把金燦奪目的鋒利砍刀。發出的光線在黑暗中驟然照亮全場,女人啊的一聲慘叫,雙眼被猝不及防的光芒刺得生疼。
男人冷笑,看了一眼被水淹沒的另外6個兄弟,嘖嘖輕哼。
這個女人還有點本身!
踮起腳尖在水面飛快衝向女人,抓牢砍刀,高舉,時刻準備着一刀拿下女人的頭顱,用她的獻血來祭奠他的砍刀!
女人皺了皺眉,突覺後背一涼,她敏銳的側閃身躍上高地,剛剛開始用還有些輕微痛感的雙瞳觀察四周,劃的一下!砍刀狠狠削掉了她的右臂!
“啊!!!”她失控般發出尖叫,右臂伴隨着右刃落地砸出砰的一聲凌響。
矇住噴血的斷臂,女人沉聲哭泣,從破褲子上撕下一塊布條包住傷口。
“唔!嗚嗚!不能在這裡倒下!!”她死死擰緊眉,終於無法忍耐這過於鑽心的痛苦......
嚥了一口唾液,女人撿起地上在雙刃,將它們融合在一起,怒火眈眈的目光看向對面一臉假笑的男人,看他勢在必得的模樣甚是噁心!
她唾棄了一聲,把刃插入地面,左手對着男人豎起中指:“欺負女人,你是什麼b東西?呸!”
圍觀的異能者聞言起鬨,紛紛附和道:“拖這麼久了,怎麼還不打起來?”
“不會又是那女人贏吧?”
“我看也是,她都贏了五場了!”
......
男人聽言,不爽到爆,挖鼻孔衝着女人彈了一下,他紅了眼,提刀再次衝來。
“砰!”一擊砍下。
“轟!”毫不猶豫連接性反擊。
“嘶-------!”
當場女人便受重力撞擊而震倒在地,男人重重地一腳踹向她的腹部,抓起她的長髮對她拳打腳踢,每一下都用上了吃奶的勁,他就不信弄不死這個瘋女人!
“噗!”獻血吐出口,她難受的咳嗽起來,心裡鼓足氣後站了起來,趁男人沒留意拿刃捅向他的要害。
“砰!!”反刀擋下!
“喲!看不出來挺騷的啊!死婆娘!”滿是鄙視的不屑口氣,他看向她的表情風流至極。
最高的觀戰首臺上,冷風襲來,凌藍色的燈光照耀,象徵着最高地位的精緻高臺之座上----- 那人又是一身柔白色的着裝,銀色的發披肩拂動,宛若天仙的五官柔和俏麗,他跨坐在男人腿上,白皙在手指勾住男人的頸椎。
炎軒氣宇嚴肅,眼睛有意無意掃過懷裡人兒的誘人臉蛋,單手拍拍他的臀部:“這女人看起來有些熟悉。”
“原來你發現了。”炎城風小聲喃喃道。
雙色的極美眸子督向一側不遠處立足的炎宸,第一眼,就讓炎城風覺得他太過於鋒利,總有一種充斥於身地涉世已久的尖銳和鋒芒,藍色在光芒在他的扯臉打下一層厚厚的暗影,斜飛入鬢的眉在被風吹凌亂的劉海遮蓋下若隱若,看起來自己與他只有咫尺之距,事實卻相差十萬八千里。黑裝勾勒出他身材的強勁有力又勻稱,稍長的黑色皮質外套被風颳得輕輕起伏,那人淡麥色的脖子和鎖骨一覽無瑕。
冷峻如冰的蛇瞳孔目不轉睛地注視着場內,可炎城風知道,炎宸的心不在戰場上,只有那個人才足以讓他分心......
視乎是被炎城風盯煩了,炎宸凜冽桀驁的眼看向他,淒冷如夜的死寂感碰撞而爆,眼底深處蔓延起的盛氣逼人,削薄輕抿的嘴脣噙着一絲煩躁的意味。
炎城風無奈的聳聳肩,靠在炎軒耳畔輕言道:“那不是柳瀾晴生前的朋友嗎?她死了之後也沒有再見過她了。”
這麼一提,炎軒也想起了。這女人在他和她結婚當天也來過,笑着來,哭着回去,之後也來了好幾次,直到柳瀾晴死了幾天後,她幾乎是天天往隔離城裡拼了命的跑,每次都吵着要見炎軒,他嫌她煩,就給她說了她已經死了的消息。這事情就連柳瀾晴她爸都不知道呢!那個見錢眼開的男人怎麼會在乎自己女兒的死活?說不定那男人早就變成喪屍被別人解決了,真是可笑。
這女人還是有些天資,一個人能連續贏五場,雖然這只是針對低級異能者的戰鬥。
低級異能者區域可和另外兩個區域不同,這個弱者區域裡屠殺天天上演,食物不足的時候便把心思放到老人和孩子身上,最後是女人,這些都是稍微強一點的異能者的現成食物。能有幾個女人堅持到這次爭奪戰?想必也是低級區的中高強者之一了。
看這女人被打了這麼久還沒死,也是挺能耐打的,可這是戰場,可不是比某人能捱得更久!
“你還要護着他一直牴觸嗎?只是要血,又不要他人。”炎軒對着炎宸問。
“上癮。”炎宸冷着臉回話。
炎軒耐心的說:“那麼,就要私藏了?”
“他本來就是我的,談不上私藏。”炎宸理所當然的說道,自始至終都沒真眼看過炎軒,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裡。
“呵呵......”
本來就是他的......
口出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