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炫剛剛一站到這賽場之上,就聽見耳朵裡傳來了一個冰冷刺耳的聲音。
“你就是那什麼李騰?”一個臉龐發黑的大漢陰沉着一張臉,冰冷而挑釁的看着陳炫,眼中閃爍着**裸的殺意。
“聽說你小子很是囂張,居然膽敢在昆神子面前口出狂言?你算是什麼東西?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天高地厚?昆神子是什麼人?你給他提鞋都不配!”
此人大聲的訓斥陳炫,聲色俱厲,眼中完完全全閃爍着對陳炫的不屑,和對那昆神子的阿諛奉承。
本來陳炫聽到的傳言是此人因爲昆神子無意之中救了他的命,所以對其馬首是瞻,還以爲他是個什麼知恩圖報的好人。
但是陳炫現在一看此人的神情,便知道,此人分明就是個趨炎附勢,阿諛奉承的小人。
很明顯,他那什麼別人救了他的命、要報恩云云,不過是藉口,真正的原因是,他要通過這種方式接近人家,想方設法的當別人的狗。
想到這裡,陳炫卻是多和他說一句話的心情都欠奉。
“馬上滾!不然死!”陳炫一聲輕喝,但是落到那陸雲的耳朵裡,他卻是感到奇恥大辱!
陳炫這種對其完完全全不屑的態度,徹底將其激怒了……
“好個狗雜碎!你果然是狂的沒邊了,今天就讓讓本座來教教你,什麼叫做謙卑!下輩子將你的狗眼放亮一點,知道什麼人是你得罪不起的!”
這陸雲大喊着,朝着陳炫猛撲了過來!
只見他這一動,他整個人身上頓時有一道黑虎的虛影一閃而逝,他渾身的氣息也是一邊,一股彷彿兇猛山獸一般的氣息散發了出來。
甚至他的雙手已經是化爲了一對虎掌,他的嘴邊長出了獠牙,甚至他的雙眼也是顏色大變,變爲了一雙獸眼,看上去十分的古怪!
“獸修?”陳炫也是眼睛一眯,直接看穿了此人的來歷。
所謂的獸修呢,卻是以一種特殊的修煉之法,強化自己的肉體,使得自己肉身可以獲得某些猛獸甚至是妖族的強大特性。
這種修煉之法,比較的冷門,但是卻也有些強大,主要強大的就是在肉身方面。
“斬神劍!疾!”陳炫自然是裝作不想讓其近身的樣子,腳踩蓮花步伐,飛快的後退着,同時眉心之中的金色斬神劍已經是祭了出來,朝着那陸雲的腦袋猛地電射而去!
然而,就在陳炫的這神識攻擊就要刺中此人眉心的時候,其眉心之處卻是陡然間冒出了一圈暈白之色的光圈!
鐺!
一聲悶響,好像金鐵交鳴,陳炫瞬間便感覺到自己的斬神劍受到了極大的阻力,居然是不能夠繼續前進了。
“保護神識的法寶?”陳炫嘴裡哼道。
那陸雲卻是臉上露出了極爲猙獰的表情,得意道,“哼!小子!沒想到吧,既然要對付你,本座當然是早就打聽了你的手段,這件法寶,就是專門剋制你的!”
剛剛陳炫在第一輪的時候使用了極爲強大的神識神通,這一點自然是不難打聽,畢竟那麼多的觀衆都看的一清二楚。
不過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此人居然是找到了一件專門剋制神識的法寶,不得不說,他倒也是好手段。
“本座倒要看看,這下你還逞什麼威風!老老實實的跪地受死吧!”陸雲猙獰的大笑了起來,彷彿陳炫就是他手裡的一隻蟲子,隨時都可以捏死。
畢竟按照他所知道的情報,陳炫就是一個神識強大,肉身孱弱之人,而他強大的地方恰好就是肉身,現在陳炫神識不能使用了,他就已經是立於不敗之地。
可惜的是,他預料之中的陳炫面色晦暗,神情驚恐的一幕並沒有出現。
陳炫的神情還是如同往常一般的平靜,甚至是帶上了一絲嘲諷。
“我說你是腦袋被門夾了嘛?白癡!你有法寶,難道本座就沒有?”陳炫一聲冷笑,手掌一翻,卻是有着一隻海蛟剪出現在了其手心之中。
這海蛟剪通體幽藍之色,閃爍着冰冷的光華,只有巴掌大小,陳炫心念一動,將其往空中一拋,此物立刻迎風見漲,轉瞬之間化爲一人之高。
“此物名爲碧水海蛟剪,乃是一件殘破的法級下品法寶,能逼我用出這件法寶來,也算是你的本事。”
陳炫一聲輕喝,卻是渾身靈力狂涌,朝着那碧水海蛟剪激發了過去。
嗡!那碧水海蛟剪髮出一陣輕微的嗡鳴之聲,整個化爲了一道幽藍的流光朝着那陸雲瘋狂電射而去!
陸雲見狀頓時心底大駭,因爲這碧水海蛟剪他知道!
此物乃是一件殘破的法級下品法寶,是法王一級別的東西,不過因爲殘破了的緣故,就算是龍象高手也可以使用。
只不過,此物若是完整的話,在法王手中可以長時間的激發,但是殘破的它,在龍象高手手中只能夠發出一擊而已。
不過其強大之處和珍稀之處在於,這一擊的威力並不若於一般的法級下品法寶!
這使得此寶格外的珍貴,當初此物正是在黎山一家有名的拍賣會拍賣,被一個財大氣粗的神秘人買走了。
當時他也在場,也對此物極爲動心,可惜他錢財不夠,有心無力。
現在他想不到的是,此物居然是出現在了對面這個陳炫的手中。
“此人的背景只怕也是不凡!”這樣的念頭不由自主的從他腦海之中升騰了起來,不過可惜的是他已經是沒有時間多想了。
因爲陳炫的這碧水海蛟剪實在是太快了,這法寶得到陳炫的靈力激發,整個法寶瞬間彷彿活了一般,化爲兩條扭動的蛟龍,朝着他的額頭瘋狂的撞擊而來!
咔嚓!
一聲清脆的裂響,他分明感到自己眉心那守護神識的法寶被這海蛟剪一剪戳出了個窟窿,整個法寶瞬間彷彿玻璃一般碎裂了開來。
半透明的乳白色法寶殘片撒了一地。
而他還來不及做些什麼,甚至眼中驚駭的神情都來不及完完全全的顯現出來,陳炫的那金色的斬神劍已經是化作一道雷霆,轟進了他的神識之中。
轟隆隆!
這一瞬間,他就感到自己的靈魂彷彿炸開了一般,腦袋痛的簡直要發狂,整個人都僵立在了當場,完全無法動彈。
這麼一個好時機,陳炫自然是不會錯過,身形一動,陳炫已經是化爲一道幻影,飛快的閃身來到了他的面前。
手掌一翻,陳炫的手中已經是多出了一柄跳躍着火焰紋路的長劍。
“死!”陳炫口中一聲輕喝,卻是將那長劍猛的刺向了陸雲的丹田!
鏘!
一聲清脆的金鐵之聲傳遞了出來,這陸雲的身軀居然是沒有被陳炫的長劍刺穿,僅僅是出現了一道白印而已。
此人的肉身防禦的確是非常的強悍。
可惜陳炫卻是還有辦法。
“青面離火劍,燃!”隨着陳炫口中的輕喝聲,他手中的那柄長劍居然是瞬間變化了起來,整柄劍彷彿化爲了熔岩一樣的色澤,彷彿這已經不是一柄劍,而是一團岩漿聚集成了劍的形狀。
陳炫手中用力,再一次奮力一刺。
這一刺之下,讓大家意外的事情,再次發生了,這長劍居然是彷彿真的是熔岩做的一般,陳炫這一劍刺過去,劍身頓時融化了起來。
陳炫的手裡很快就只剩下了一個光禿禿的劍柄。
不過令人心驚的是,這些融化的熔岩沒有滴落在地上,而是直接竄進了陸雲的身軀之中。
一瞬間,陸雲的整個身軀都紅了起來,彷彿有火在他皮膚之下燒灼了起來。
陸雲終於清醒了,然而卻是僅僅淒厲的慘叫了幾聲,便一頭倒在了地上,渾身散發出一股焦臭味,彷彿一隻被烤熟了的野狗。
他先前那囂張的模樣,哪裡還能看到半分?
陳炫對陸雲——完勝!
那些圍觀的觀衆們一個個看到這一幕,均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小子的手段真是層出不窮!”
“看來我們是低估了他啊!”
“想不到此人殺起這陸雲來,也是如此簡單!”
“他手中的兩件法寶,都不是尋常之物啊!最後那一件只怕也是件法級之物?”
“此人絕對是財大氣粗!有深厚的背景!”有人議論紛紛,心底對於陳炫是會越來越忌憚了起來。
“這個小子到底是什麼人物?怎麼以前從未聽說過,他又爲何非要帶着個斗笠?”人們對陳炫萬分的好奇了起來。
“也許這小子真的能和昆神子作對?畢竟他口氣那麼大,也許真有幾分本事。”
有人開始動搖了,看向陳炫的眼神充滿了忌憚,覺得陳炫也許真的有和昆雕雲叫板的實力。
然而這樣想的到底只是少數。
“不然,你難道沒注意嗎?他剛剛爲什麼贏?靠的是強大的法寶,他的法寶的確是強大無比,但是昆神子是誰,黎山天宮的聖子級人物,他李騰有法寶,昆神子就沒有了嗎?”
“這倒也是。只怕還是昆神子要勝過這李騰一籌。”人們點點頭表示同意。
而此刻,在高臺之上,陳炫擊殺了這陸雲,一雙眼睛冰冷的朝着高臺之上的其他人掃視了過去。
“我們這一組的勝出名額,我佔一個,你們有意見沒有?有意見的可以站出來,本座讓他沒有意見。”
“你怎麼讓他沒有意見?”有一個聲音壯着膽子問道。
“死了,自然也就沒有意見了。”陳炫平淡的說道。
不過他這平淡的聲音落在其餘之人的耳朵裡,卻是一點也不平淡,這些人一個個心中都是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股寒氣,升起了一股恐懼。
“李兄這麼強大,這勝利者的名額,自然是有李兄一個。我們都沒有意見!”有人乾笑着大喊道。
其他人也是紛紛附和。
見這些人沒有什麼話說,陳炫卻是身形一動,在這高臺之上找了個位置,乾脆是坐了下來,閉眼打坐了起來。
他的這番舉動落在那昆雕雲的眼裡,卻是讓這昆雕雲心中更加不快了起來,“一隻小小的螻蟻,倒是挺囂張!你期待你的運氣一直這麼好吧,不然決賽讓我遇見你,定然要打的你像狗一樣跪在地上求饒!”
閒話也不提,這第二輪的比賽很快結束了。
他們這三號場地的二十多名預賽晉級者出現了。
陳炫自然是在其中,昆雕雲也在其中。
“諸位先可以去休息了,八個時辰之後,請大家統一到我黎山角鬥場的戰天台集合,參加接下來的比賽!”
雍容華貴的美婦人笑盈盈的說道。
陳炫聽了也不多說,飛身回到了自己的包廂之中。
陳炫一回來,猥瑣雞立刻就迎了上來,遞給了陳炫一個儲物戒指,嘿嘿的笑道,“主淫,這一場賭局我們就賺了二十萬中品靈石,加上原來的就是四十萬,那莊家賠的臉都綠了,笑死小雞雞我了!”
猥瑣雞賤兮兮的笑着,要不是陳炫白賺了一筆,心中也高興,看着他這個笑容也是要忍不住打他一頓的。
接下來的這八個時辰,陳炫先是將這包廂之中仔細檢查了一番,沒有發現什麼窺測監視的陣法之後,他便雙手翻動了起來,開始煉製一個又一個的陣旗。
不用說,這些陣旗是他準備逃跑的時候用的,相信這一次應該是會用的上。
他這一次晉級到了龍象之境,可以煉製的陣旗卻是威力又提高了一個層次,更加的厲害了。
至於煉製陣旗的材料,他陳炫這些日子早也是採購的差不多。
要不然,他哪裡會花費得了八十萬中品靈石?
總之陳炫現在的儲物戒之中,那幾乎是應有盡有,什麼必須品都幾乎是準備好了的,煉丹的、煉器的、製作陣旗陣法的,一個個都是十分的齊全。
就這樣子,在陳炫煉製陣旗的時間裡,八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一聲鐘響之後,陳炫卻是被告知,大賽的決賽快要開始了,他這才站起身來,叫來一個帶路的侍女,往比賽場地走去。
值得一提的是,在這期間,那個可能是聖人的瘋老頭居然是找到了他們這裡來,也跑到陳炫的包廂裡帶着,和猥瑣雞他們呆在了一塊。
陳炫現在很是忙碌,倒也懶得管他。
另外,陳炫他們這個懸浮在半空之中的包廂,居然還是一件可以移動的法寶,等到陳炫到達那中心角鬥場戰天台的時候,猥瑣雞他們也是駕駛着那包廂,好像飛船一般飛了過來,懸浮在半空之中,朝下面張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