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浩將瞳孔聚焦在四周,這是沒有神識以後刺客所修煉的一種擴大視距的方法,可是四周的花香卻令他的思維感覺有些遲鈍。
而此時女孩已經出現在了逸浩的身後!
感受到身後的危機,逸浩本能的腳尖點地,身體輕盈的旋轉,攻擊逸浩的利劍貼着逸浩的後背滑過,此時,女孩的攻擊便沒有間斷。
一切的一切猶如一段精美的舞蹈,整個過程形同流水,逸浩不自覺的笑了——眼前的她還是那麼的可愛,也許她已經不是那個她了,但至少她還存在,存在於這個世間,也許這就是命吧,是啊,在無盡的殺戮中,自己已經將這個美麗的女孩當作活着的意義,她已經不認識自己了,但自己毫無怨言!
在刀尖上的一連串的舞蹈後,諾諾吐了口血,她現在及其需要靈魂的支撐,魔劍做出了一個賭注,餘下的魂力全部燃燒,將其一擊必殺,帶着氣力,女孩一躍而起,天道閃着危險的寒光,猶如死神的巨鐮,隨時準備吞噬掉逸浩的靈魂
逸浩看着在空中舉劍劈向自己的諾諾,自己心愛的女人嘴角那醒目的鮮血讓他覺得心碎,他放棄了躲閃,做出了深情的告白“諾諾,遇見你之前,我的眼中只有茫茫的灰色,在見到你的那一刻,我便決定了,你想要的一切我都會給你,包括我的命”
逸浩迎向了那呼嘯的劍刃。
那一刻諾言空洞的眼眸終於有了一絲波動,劍鋒偏轉,錯開了逸浩,兩人撞了個滿懷。
逸浩緊緊的將她攬在懷中,可是女孩已經沒有了心跳,明月映着空明的草原。
逸浩懷中的女孩已經死去,她唯一的遺物,便是她手中的天道劍。
天邊流雲劃過,那是公爵特有的坐騎,公爵陳炫親自降臨!
“孩子,你的女朋友終結了我全部軍隊的四成,那樣的部隊,足夠我攻下七八座王城,而且還是那種防禦力極端強大的城市。”看到當事人已死,陳炫也不好追究什麼,這世間沒有什麼比愛情的缺席更讓他刻骨銘心的了。
“我替你終結了第三十一批叛亂者,我們扯平了。”
“事到如今,我也懶得計較了,反正魔劍這件事情也不歸我管,當然,如果你師傅把你給殺了的話,那你女朋友最後的念想天道劍我就順手收走了。”
說罷陳炫戒指中的斷雷劍猛然飛出,臨空一斬,一節手臂便噴血落下,那正是潛伏在一旁的殺殿新任宗主,他原本擁有着聖人後期修爲,可是他來的不是時候,受到了天地靈氣被封印的影響,修爲跌落到了法王。
“祝你們師徒兩個玩的開心。”陳炫搖搖頭,便駕雲離去。
陳炫當然不會走,因爲如果說那個殺殿新任宗主把那逸浩給殺了,從而得到了天道劍,那便是對自己的一個威脅,這樣的威脅,陳炫當然不能放縱,要是那逸浩贏了,那就隨他去吧,反正又不是敵人。
公爵要失望了,那位殺殿的宗主眼神空洞的望着天空,他舉起右手,插進了自己的心臟。
他自裁了,在自己最鐘意的徒弟面前。
那一日,公爵見證了人間最悲慘的人的誕生,他先是擁抱了爲他而死的女朋友,而後他的恩師自裁在他的面前。
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原本能輕易捏死他的師傅,自裁了,甚至很是果斷……
兩天後,一個風雨交加的雨夜裡,一輛三層的龍馬車飛馳在古道上,即使沒有了靈力,魔物大陸的生物依然還是是令人咋舌的,就好比眼前的這個叫做龍馬的生物,它的體型如同大象,而它的外形卻像一匹馬,要說是馬卻又不準確,因爲它長着一個西方巨龍的頭。
這樣龐大的生物拖拉的三層馬車其實是一座紅樓。
它從動城逃難而來,去往不夜城,途中爲了混淆視聽,他們繞了遠路。
如山的馬匹停住了腳,自然這不是馬伕的意思。
龍馬雖然體型龐大面目猙獰,但它的心是善良的。
對於龍馬的停車,車主柔柔的開了車門,向着前方拋了個媚眼“強盜GG麻煩你讓個路好嗎。”
可是回答她的只是蕭條的風雨。
爲了不讓她尷尬,龍馬示意了一下腳下。
“哎呦,我的馬寶貝喂,我們都自身難保了,小貓小狗的就算了。”
龍馬依舊堅持,血紅的眸子中閃爍着“不看會後悔”的微光。
“百媚,龍馬要什麼就撿回來,行程要緊。”屋內嬌媚的聲音透露出了行程上的痛苦。
那名爲百媚的女子,撐開了傘,跳下了樓。
不久,下面便傳來了百眉那嘆息般的聲音。“姐妹們,這一次我們似乎真的撿到寶了。”
魔物大陸西方,不夜城。
這是一座比較繁華的城市,它的名字取自於它打破了“夜晚必須睡覺”的法則。
在這座城市中,白天是繁榮的街市交易盛景,晚上則是各種的遊戲玩樂之地,白與黑的交替活躍人們便將此城冠以“不夜”之稱。
在以前,這裡的夜屬於男人的天下,但是轉變在幾個月前,一個帥到爆表的男孩收納了所有女孩的心,從此,在這個風華絕代的夜晚,有一處,美女如山如海。
在露天的廣場上,巨大的龍馬成爲了這個現場的保鏢,三層樓高的馬車層層展開,頓時,廣場中女孩便如潮水般涌動。
“漂亮的女孩們,你們想我了沒。”逸浩揮出手,向着臺下拋出媚眼,頓時逸浩的名字便佔領了整個廣場,她們尖聲叫好,手掌拍紅了也全然不顧,很多女孩是第一次來,雖然在來場地前做足了心裡準備,不過還是被逸浩的眼神所折服了,逸浩開始了自己的演出,演着一代尊魔的純情史,說是表演歷史並不準確,如果讓星天跡看到這般的演出,非得氣的吐血不可。
逸浩的身段非常好,唸白在建築的效果下非常清晰,戲劇的劇情顛覆了人們對魔尊的認知。
因爲傳說中的魔尊,可是一手天道,一手斷雷,獨自面對數以億記的天奴,如砍瓜切菜一般從天界第一重天殺到天界第九重天且眼睛還是那種連眨都不曾眨一下的殺神啊。
就是這樣的殺神形象直接被逸浩顛覆成了從那種萬花從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情聖人物。
面對劇情中的敵人時,逸浩用一隻手擋在女路人的前面,右手長劍瀟灑的抖出了一朵絢麗的劍花,口中霸氣側漏的唸到“鋒芒在手!誰敢越雷池一步?”
剛強與美的完美結合震撼着少女們的心,她們已經入戲了,恍惚間她們已然成爲了逸浩守護的花朵,躲在那富有安全感的背後,靜靜的看着帥氣的背影發呆,一想到這裡,女孩們的肌膚便因爲激動而充血,從而泛着如同新生的嬰兒皮膚般的嫣紅,更有的女孩甚至臆想的流出了鼻血。
當然,然也有與衆不同的,比如那舞臺正對面的閣樓之上的幾位觀客。
“這歷史篡改的觸目驚心啊。”白清姿嘆了一下歷史,繼而對着陳炫說道“怎麼,最近喜歡上看這種東西了嗎。”
“當然不是,雖然那段歷史只聽魔尊過一部分,但其中的細節我可是想知道的不得了呢,而眼前的這個逸浩的經歷,可是跟魔尊很像呢。”陳炫攬美玉入懷,繼而講到。
“有一個女孩在一個夜裡鑄造了一柄劍,那一劍之威,毀我兵卒無數,本來我出手將其殺了便是,還能順手撈一好劍,可是當我來到他倆面前的時候,我發現,那女孩是我曾經救過的孩子。”
“也就是墨凡,墨大哥的女兒,就是那個將我重鑄的那個昊天宗的宗主。”劍靈傲嬌適時的鑽了出來,說道。
“那個逸浩屠戮了新成長起來的殺殿,爲的就是阻止那個女孩去祭劍,只是那個時候儀式已經完成了,想來這小子也算是一個渣男了,而他的身邊,則一直潛伏着一個法王,我逼他現行,並暗示他們只能活一個。”
“結果他一個普通人殺了一個法王?這法王可是打破了最弱法王的記錄了。”白清姿聽得只覺一陣好笑。
“一個能被我認可的法王,那就是擁有着與我在法王時期等同的力量,這樣的力量捏死一大片逸浩都是揮揮手的事,可是,那個法王自裁了,就如同魔尊對上天道,天道自裁一樣。”
“原來如此,可是即使經歷差不多,那魔尊可沒有淪爲戲子啊。”
“哈哈哈,我也只是想看看後續的結果而已,結果他就這麼墮落了。”陳炫隨意的眼神中隱藏了一絲不安。
如果自己是處於那魔尊的立場時,自己會想到什麼。
天道與正統的天劫來自於混沌初開,世人再如何的創造,也不可能與之對等,因爲世人永遠活在蒼天之下。
魔尊是天道之子,這一點毋庸置疑。
也許當初的仙神魔只是想利用一個父親不會傷害自己兒子的心,來殺死那個父親吧,他們期望的,是父子二人兩敗俱傷也好坐收漁利罷。
因爲他們的目的是徹底摧毀天道,那他們豈能放過天道的血脈還讓其再主宰世間?
這是不可能的。
所以,只要知道自己的身上流着天道的血,他霧楓澈就有理由去屠滅仙神魔三族。
只是不知什麼原因,他沒有將其徹底的斬盡絕殺。
但其中理由定不是那荒唐可笑的占星結果。
而這種理由,也導致他無法去插手人間妖邪之事,天道啊,覆滅一個種族那也就是揮揮手吧。
而正因爲那個不可說的無形枷鎖,束縛着天道,所以我這位公爵大人,纔會應孕而生。
先是給我僞斷雷,後是遞上僞天道,魔尊啊,魔尊,你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
走兔一死絕,我就要轉手被烹了嗎?
魔尊啊,雖然你畫下的命運無論掙扎過程如何,但其結果都是註定,但我還是忍不住想要去反抗一下……
忽然的陳炫感覺腰間軟肉一疼,隨後便是白清姿散發的那種暗黑氣息。
“小清清,幹嘛要掐我啊”
“沒什麼,就是看見臺上又幾個熟媚的女人就想把你掐一下”
原來在陳炫思索的過程中,那名叫逸浩的戲子已經落幕了,此時此刻臺上又幾位身材火辣的美女正跳着勾人心魂的舞蹈。
“咳咳,妃瑤你繼續盯着哈,我們先走了。”
演出完畢的逸浩,頹然的回到滿是芳香的房間。
鋪滿鮮花的地板,以及各種燙金的邀請函靜靜的等待逸浩的撿拾。
實力爲尊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姑娘們不在喜歡那些滿臉胡茬的糙漢子,而形貌異麗的逸浩,便是這新時代的代表。
逸浩一腳踏過,滿屋的花都是追求者送的,將鮮花鋪滿房間的路數逸浩已經遇見過幾次,邀請函也從紙張變成了金雕,但一切都會被他無視。
很快,就會有人來打掃,廣場中的女孩也會因爲逸浩的離開而離開,代之的是百媚她們的豔舞與男人們的歡呼。
抖開牀上的花,逸浩躺下用黑布蓋上了牀頭的夜明珠。
門沒有鎖,那是爲侍從留下的,逸浩眼簾低垂,儘量的讓自己放鬆,但即使如此,他依然難以入睡。
回憶的痛苦變成一張張血淋淋的畫面久久的放映在自己的腦海。
門被推開了,逸浩靜靜的聽着對方的腳步,以他刺客的聽力,不難聽出這不是自己人的腳步特徵。
他用黑布重新罩住了夜明珠,房間內重回黑暗。
逸浩在枕頭底下抽出了一柄凡劍,夜晚枕着劍睡是他身爲刺客的習慣,因爲那樣會讓他安心一些。
在夜明珠透過黑布的微光下,鐵色的流光輕逸而出,來人一震,便感覺到了頸處的寒意。
逸浩半跪在牀上,用空出的手揭開了遮掩夜明珠的黑布。
二人沒有任何言語,一個平穩的舉着劍,而另一個則滿眼小星星的看着逸浩的身體,甚至還流出了口水。
逸浩非常納悶,這個女人不怕死嗎?被劍指着居然沒有流露出害怕的神情。
此時此刻,女人的心思——風流花下死,做女鬼也風流啊,你瞧瞧着胸肌,看看這姿勢,天啊,帥到令人窒息啊。”
逸浩順着對方的目光,看到了寬鬆的睡袍下自己那半裸的“嬌軀”臉沒由來的紅了,不由一聲怒喝“你女色狼!眼睛盯着哪裡看啊!”說話間逸浩便丟下劍,迅速的拉好胸前的衣領,展露出一襲驚魂未定的模樣,隨後他卻是一怔,“自己是男人啊,胸肌有什麼不能被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