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神秘經卷上的文字,我們天宮之中也只研究出了幾個字符而已,似乎其名和太陽有關。不過即便是如此,此物也是聖人級以上的東西,要是哪位能夠得到,並將之研究出來的話,只怕受用非凡!第一名,到底會花落誰家呢?”
這美婦人的這一句話,頓時讓很多人熱血都平息了下來,黎山論道會的第一名啊!
無數的天驕都矚目於此,要想贏得第一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一次看來我是必須奪得第一了。”陳炫揉了揉眉心,卻是終於從激動之中平復了下來。
心中各種念頭飛快的轉動了起來,那捲神秘古卷,他必須得到!
因爲他已經是認出來了那捲古卷。
這古經居然不是別的東西,正是太陽神靈法!
陳炫所修煉的功法名爲星月鍛體決,乃是真武院的星域傳承。
雖然是古老的傳承,但其只是一個上卷,而下卷則不知下落,自古日月相輔相成,於是衆人猜測下卷必然與太陽有關。
而現在突然就有另外一古卷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只要奪得第一就可以得到?
這爲何不拼?
怎麼能不拼?
此物我陳炫必得之!陳炫心中思緒翻飛,激動不已!
不過就在陳炫心中激動的時候,他卻是心臟驟然收緊,整個人彷彿大夏天的被人潑了一瓢冰水一般,驟然清醒過來,心中無比的警覺,各種心思電閃一般的轉動了起來。
因爲他陡然間發現,他身邊的一個侍奉的侍女剛剛暗暗捏碎了玉簡傳遞了消息出去。
這傳遞的消息到底是什麼,陳炫不得而知。
但是他冥冥之中有一種感覺,只怕是和自己有關。
自己剛剛激動之下,只怕是表現的有些明顯!
陳炫懷疑,這侍女是將自己的特殊表現傳遞了出去,給了那些黎山天宮之中的高手。
說起來,似乎有些疑神疑鬼,但是如果聯繫到現在的場景來看,其實也並不突兀。
你想,太陽神靈法那古卷的材質,已經是被確定爲聖人級別以上的寶物,但是居然會拿出來作爲一個黎山論道會的獎品?
這本身就有古怪!
黎山論道會,說是一大盛事,但實際上不過是一羣年輕的後輩們展現潛力,獲取名譽的一個機會而已。
對於那些老一輩的人物來說,實在是算不得什麼。
但是現在拿出來的獎品是什麼?聖人級別之上的東西。
這東西只怕是有史以來黎山論道會最高層次的獎勵了。
陳炫是何等心機的人物,心念電閃之間,他很快便察覺出了黎山天宮拿出這經卷的真實目的。
“釣魚!他們是在釣魚!”因爲這些人根本不認識那古卷之上的文字,所以纔出了這樣一個計謀,讓這經卷在大會曝光,然後暗暗觀察衆人的反應,看那些人是有可能認識這經卷的。
這些有可能認識經卷的人,只怕都會得到特殊待遇,很可能會被抓走或者別的怎麼樣。
陳炫甚至相信,只怕是這一次黎山論道會的第一名,都是被內定了的吧,或者他黎山天宮出了一個異常了不得的天才,他們相信這論道會的第一名定然是會花落他家。
不要以爲他黎山天宮不敢在這論道會上做手腳。
因爲這個黎山論道會的第一名說起來,很是出風頭,但實際上很多了不得的天才其實根本不會參加。
原因非常的簡單,一些大勢力,基本上都有進入怒煞塔的免費名額。
這些天才靠着免費名額就可以進去,何必要進入這角鬥場與人鬥爭,好像耍猴一樣給別人看?
鬥法,鬥法,如果自己的神通秘法天下人都知道了,那麼你也就離死期不遠了。
別人自然可以針對你做出種種專門剋制你的辦法來。
所以說,陳炫現在已經是感覺到自己遇到了重生以來最大的危機!
一旦接下來的行動有一點不對勁,今日只怕就要交代在這裡!這一刻,陳炫的心底瞬間無比的冷靜,無比的清醒,因爲他知道急是沒有用的,每逢大事有靜氣,說的就是陳炫這種人。
“第一個現在絕對不能走!”這是陳炫首先得出來的結論,因爲他一旦逃跑,就更加坐實了他有問題,就算有別的懷疑對象,這黎山天宮的人只怕也會先來抓他陳炫。
“現在我要做的事情,就是表現的若無其事,靜靜的參加這個比賽。”
這一次會場如此的巨大,前來這裡的人起碼不下於近百萬人,不過雖然人多,但是這黎山天宮既然早有準備,陳炫相信他們應該依然是有能力一一檢測這些人。
而既然有那麼多的人被檢測,陳炫相信表現出激動之色的人絕對不少。
至於激動的原因,那就多了去了,可能因爲第一次見到聖人之上的物品,可能因爲這幻想自己得到了第一名等等。
總之,陳炫相信自己的剛剛的表現應該還不算太特殊,自己似乎不應該成爲他們的重點關注對象。
想到這一層,陳炫的神情倒是輕鬆了很多。
無疑,這一次這黎山天宮佈下了一個很大的局,但是光憑這一點,就想抓到一個認識這文字的人,似乎也有點兒戲。
“也許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內幕?”心頭這樣想着,陳炫心底卻是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個念頭來,“難道還有人也認識這古捲上的文字,並且早就和黎山天宮他們的人交過手?有過鬥爭?黎山天宮這個局應該是爲那個人佈下的!”
陳炫心念電轉,表面上不動聲色,可是纔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他的心底已經是有了這麼一個無限接近於真相的推測浮現了出來。
他們是在找一個人,一個可能同樣認識這太陽神古捲上文字的人,或者是一個對這太陽神靈法古卷極爲重視之人!
“現在的我所需要做的事情,便是繼續參加這個比賽,暗暗等待機會,必要的時候再出手!要眼睜睜的看着這太陽神靈法從眼前溜走,我陳炫只怕是難以做到。”
陳炫卻是咬牙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來。
現在在人間,那是大家都見識短淺,不認識這個東西,不然哪裡還有這什麼黎山論道會?
只怕是各種聖人,甚至是聖人之上的傢伙都要鑽出來,大打出手了!
所以這裡對陳炫來說,雖然是極爲兇險,他一個龍象初期高手,身處在法王甚至是聖人設下的局中,可謂是隨時都有命隕的危險。
但是這裡雖然危險,卻也是一場極大的造化和機遇!
面對這樣的天大的造化,天大的機緣,陳炫若是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放棄了,他不甘心!拼!絕對是要一拼。
修仙一道逆天而行,哪裡不是兇險,哪裡不是危機?
陳炫早就練就了一顆堅定無比的道心。
奮力一拼,這樣的想法一決定出來,他整個人又立刻變得冷靜了起來,整個人若無其事,好像絲毫沒有發生過任何可以讓他心境波動的事情。
原因非常的簡單,他現在激動也沒有任何用處,他需要繼續完成比賽,暗暗等待機會。
“諸位,現在大賽即將開始,小女子還是在這裡還是羅嗦一下,將此次大賽的幾樣極爲重要的注意事項,再次提醒一下。”陳炫卻聽那雍容華貴的美婦人嘴裡說道,“第一個呢,比賽之中生死無論!黎山論道會的賽場之中鬥法,皆是各位自願,一旦開始,無論你是生是死,我黎山論道會都概不負責。”
“這第二呢,一旦參賽選手進入了我黎山論道會的賽場,無論他是什麼身份,做過什麼惡事,殺了你爹還是奸了你娘,一概不許有人追究。要了私仇,請等論道會結束,此人出了我黎山角鬥場再說,否則的話,休怪我天宮無情!”
“這第三呢,參賽的選手必須是在法王期以下,若是發現有人隱匿了修爲,我天宮之人將會毫不留情的將其抹殺!”雍容婦人面色冷冽的說完這幾句話,卻是又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不好聽的呢,已經是說完了,希望大家遵守哦,接下來,我便宣佈,這一屆的黎山論道會正式開始,這第一輪名爲殘殺場!”
隨着雍容婦人的聲音落下,幾個身穿黑衣頭戴銀鐵面具的大漢將幾座碩大的陣臺擡了上來,“此陣爲前往殘殺場秘境的傳送臺,諸位選手將通過這陣臺進入殘殺場,這第一輪的規則呢,就是沒有規則!
我們三號區有三千六百名修士參賽,最後活下來的五百名修士便可以晉級下一輪!”修真一道,極爲殘酷,這只是一個進入怒煞塔資格的爭奪賽,規則卻是如此血腥,但是衆人卻均是習以爲常,認爲理所應當。
這就是修真,到處都是鮮血和殺戮!
“現在請各位參賽者入場!”陳炫在身邊那名侍女的帶領下,飛身來到了那高臺之上。
在這高臺極爲的廣闊,容納了數千人不成問題,而此刻也的確有數千名修士正從四面八方飛身下來,朝着這廣場聚集。
這數千名修士駕馭着各種各樣的遁光,一時之間整個高臺流光溢彩,看上去極爲絢爛。
“諸位可以進入殘殺場了!”隨着那華貴宮裝美婦的一聲高喊,一衆修士們紛紛朝着那碩大的石臺走去。
這石臺極爲寬大,一個石臺便足足可以站立近百個人,每當石臺上站滿人之後,整個石臺便會煥發出一陣暈黃的亮光,帶着一種空間的力量,將衆人傳送走。
腳步一動,陳炫也站到了一座石臺之上,很快,他只覺得眼前一亮,身子一陣陣的搖晃眩暈,自己便已經是從半空之中的一個蟲洞之中掉了出來。
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四周,陳炫發現自己正處在一片古木參天的森林之中,四周寂靜無比,空無一人。
讓他微微皺眉的是,這個地方的靈氣十分的稀薄,只怕是靈力恢復起來極爲的緩慢。
不過這對於陳炫來說,倒是一個優勢,無論如何,龍象期之中靈力比他深厚的只怕是不多了。
“這裡便是那殘殺場秘境了,聽說此地乃是黎山天宮之中一位聖人的一件秘寶,內含獨立空間,很有些厲害。”
而此刻呢,猥瑣雞他們在包廂裡,已經是可以看見那碩大的廣場之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半透明水幕。
水幕之中有成千上百個畫面,這上面的每一個畫面都是顯示了這秘境之中的一角,如果有修士在其中打鬥的話,就可以被外面的圍觀者看見,十分的神妙。
猥瑣雞他們在這數千個畫面之中一一掃過,很快就找到了陳炫,只見陳炫此刻身穿這一件黑色的法衣,頭戴斗笠,駕馭這飛劍在森林之中快速的穿梭着。
而這森林之中有很多隱蔽身形的修士,一個個看到陳炫居然是如此張揚的駕馭飛劍亂衝,頓時心底冷笑不已。
“這是哪裡來的蠢貨?不知道這樣會暴露行蹤嗎?在這個遍地都是殺機的地方如此飛行,根本就是找死!”
“找死的東西,不必管他,相信很快就有人出手偷襲,料理了他。”
三千多人,只能活五百個,每殺一個人,自己的晉級機率就大了一份。
可以說,這秘境之中的每一個人都是敵人。
這些人爲了晉級什麼都做的出來。
畢竟每晉級一輪,都可以得到極爲豐厚的獎勵。
這些獎勵他陳炫看不上,可是不代表別的龍象修士也看不上!
陳炫做法在這些人眼裡無疑很蠢。
但是陳炫偏偏就這樣做了,原因非常簡單,他需要找到小真武院的那批人!
擊殺他們,抓住一個俘虜,從他們口中得到李霸陽的消息!
如果是暗暗的潛藏的話,陳炫可不敢保證一定能夠遇到他們。
按照陳炫的瞭解,這第一輪殘殺場持續的時間不會很長,殺人奪寶的事情,這些修士們最是熱衷,很快會亂鬥成一團!
所以陳炫卻是大搖大擺的直接在半空之中飛了起來,神識放到最大,四處探查那些人的下落。
他這般做法也是被外面那些圍觀的觀衆們所發現了,一個個都對他嗤之以鼻,“每一屆論道會都有這樣的白癡,直接是來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