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依舊

我沒想到我會在接到鄧心意的電話,電話那邊的她在哭,我不知道什麼原因,電話接通了很久也沒有說一句話,我亦沒有掛斷電話,就一直這樣聽着電話那邊微微的哭聲,良久鄧心意纔對我說‘於雅,你來看看眼光看着我我好嗎?’我沒有問爲什麼說好,問了地址之後我說晚上會過去,我告訴林曼,林曼差點跳起來,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我‘所以呢,你答應她了是嗎,答應她晚上去看她嗎,於雅,你是不是腦袋進水了’。我拿開林曼放在我額頭上的手‘好了,好了,那你晚上陪我一起去好不好’。林曼萬分不情願卻依舊陪我去了,我知道她擔心我。我按照鄧心意給我的地址來到一處高檔小區,我在門前猶猶豫豫很久到底要不要敲門,林曼手抱手在一邊看着我,我一咬牙鈴按了下去,門開了,卻不是我想象中的人,是劉浩,我和林曼都很驚訝,劉浩看出了我和林曼的疑問對我們說‘斯文出去了,我來照顧鄧心意的,你們別愣着了,快點進來’。我和林曼緩緩的走進去,房間布值得很有家的感覺,很溫馨,就像我曾經幻想的我和斯文的小家一樣,我想,也許這也是鄧心意想的。鄧心意在房間的一個角落裡坐着,雙手環抱着腿,看上去很令人心痛,我和林曼對看一眼走進去,鄧心意聽見腳步聲擡起頭來,我看見一張如此憔悴的臉,臉上還掛着淚珠,我走到她面前替她捋了捋頭髮,‘結果不是已經很幸福嗎?爲什麼會這樣’?鄧心意把我抱住大哭起來,我被這突如其來舉動弄得手足無措,只好任由鄧心意抱着,林曼把頭轉到一邊不去看,劉浩悄悄的退了出去,我聽見劉浩離開時關門的聲音。我被鄧心意哭的心裡一陣陣難受,我拍了拍她的背‘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鄧心意還是沒有放開我,依舊在哭‘於雅,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斯文’‘沒有對不起,都過去了’‘我騙了斯文,也騙了我自己’‘爲什麼這麼說’鄧心意哭的更兇了‘我騙了斯文,我騙他我懷了他的孩子,讓他和我在一起,我逼你離開他。硬把他拴在我身邊,我以爲這樣就可以了,可是我卻錯了,斯文並不開心,我也不開心,我知道,他始終無法忘了你,昨天我和劉浩再說我假懷孕,沒想到卻被斯文聽到了,我以爲他會罵我,可他卻一句話沒說,看了我和劉浩一眼轉身就走,一直到現在,電話也沒人接,於雅我求你了,我知道你能找到他,幫我找到他好嗎’?我僵在半中的手一下子不知道該往哪裡放,林曼過來把我拉起來‘不好意思,我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如果你是想讓男朋友的前女友幫你找你男朋友,那我告訴你,不可能,鄧心意請你不要忘記,是你使計謀硬拆散他們,現在如你所願了,怎麼,抓不住男人的心,還要來找於雅嗎?於雅,我們走不用理他’。林曼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走可我的另一隻手,卻被鄧心意拉住‘於雅,我拜託你了,你幫我找到他好嗎?我知道你有辦法讓他對你死心,只有你讓他死心了,他纔會把心放在我身上,於雅,拜託了’。鄧心意懇求的眼光讓我的心軟了下了,我看了一眼林曼對鄧心意說‘我可以幫你找到他,我也可以離開他,可他的心我卻控制不了,如果你真的愛他,你就不應該把心思放在我身上,而是應該盡一切去對他好,我想也許有一天,他會被你的真心感動’。我看着林曼忍着一肚子火樣子我忍不住笑了出來‘林曼,你有氣就說吧,不要憋在心裡,鄧心意也只是一個努力追求愛罷了,只是方法有點別緻,我想你這樣想會好受一點’。果然林曼劈頭蓋臉架勢就來了‘於雅,我真的很想揍你一頓,真不知道怎麼會有你這麼個傻子姐妹,永遠都只爲別人想’。‘好啦!消消火,其實說真的,我現在並沒有多麼心痛,比起鄧心意我幸福多了,最起碼我還有你啊’!我拉起林曼的胳膊‘現在火消了嗎?火消了,就回去乖乖睡覺,不然我可就得打消火員電話了’林曼還是不放心的問‘你一個人行嗎?我陪你一起吧,反正我也沒事’。一股熱浪席上我心頭‘我一個人可以的,放一萬個心,現在才七點,九點之前我還沒回去,你就打電話報警,怎樣’?‘那你小心點’我笑着點了點頭把她往回推去。我坐在出租車上看着窗外疾馳而過的一顆顆樹和一盞盞路燈,如果沒錯的話,斯文一定在位置很偏僻的那家酒吧,我以前問斯文爲什麼心情不好要來這裡,斯文說這裡能讓他感到痛的味道,只有在這裡能讓他釋放自己,讓他暫時忘了一切,我走進這家不大的酒吧!位置很偏僻,卻並不影響生意,酒吧裡紅紅綠綠的男女,刺眼的燈光照的人眼花繚亂,舞池中盡情釋放自己情緒的或開心或幸福或失戀或心痛的人們,影響震得牆壁似乎都在抖,果然,我在一個角落裡看見了斯文,桌子上擺滿了空酒瓶,斯文並沒有注意到我,只顧喝自己的酒,我把酒從他的嘴邊拿下來,他這纔看向我’於雅?你來了啊!坐下陪我喝一杯’‘你和醉了,起來和我走,我有話對你說’。我想把他拉走,可他卻依舊紋絲沒動,我只好坐下‘斯文,你不要這樣,事情已經這樣了,你這樣糟蹋自己又能改變什麼呢’?斯文拿酒的手顫抖了一下‘是啊!又能改變什麼呢?你已經離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斯文像個更年期婦女一樣一直在重複這句話‘你知道嗎?鄧心意騙我說她懷孕了,說她墮胎之後不敢讓家裡人知道沒人照顧讓我搬出來照顧她,我既然相信了,離開了你,可是她卻騙了我’。我看見斯文眼裡的淚像水晶一般明亮,刺的我眼睛不停的留下淚水‘她做的這一切,也不過只是因爲太愛你,我比她幸福多了,最起碼我知道,你真心愛過我’。斯文猛的靠近我,他的呼吸吐在我臉上,有着濃烈的酒味,眼神灼熱的看着我‘愛我就可以這樣騙我嗎?愛我我就一定要捨棄自己的愛去完成她的愛卻不是我的愛嗎’?看着斯文我才發現我已經很久沒有如此靜距離的看過他的臉,很久沒有如此靜距離的和他凝望過彼此,我深深地跌進斯文溫柔的的眼眸裡,就像陷入深淵裡一樣,我們就這樣注視着彼此,斯文慢慢的靠近我,在我臉上留下一個吻,然後抱住我‘於雅,我愛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失去你,我比死還難受’。這個吻如此沉重,壓得我喘不過氣,我閉上眼睛在心裡吶喊老天爺啊!爲什麼要如此折磨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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