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之君,前朝的國事忙得焦頭爛額,還對她一個小小美人做的事情也完全知情。
不過見風使舵向來也是她的拿手活,小肩膀頓時抖起來,頓時伏首趴在地上屁顛屁顛求饒起來。
“妾身知錯了,可是江采女她仗着聖寵三番兩次羞辱我,我也是忍無可忍纔給她一點小小的教訓!”
說完,她嘴角一撇,小臉一垮,立馬傷心地嚎啕大哭起來。
梨花帶雨很美,但這種轟轟烈烈的哭泣倒真像是傷心了,尤其哭泣的人貌如雲月,明眸皓齒,就算這般不顧形象的哭泣也還是頗有美感,讓人忍不住動容。
何況看着她哭的人,朝朝暮暮下來,對她早就不是鐵石心腸了。
“她如何羞辱你了?”
夏侯曦微微蹙眉,往她面前扔了一條蟠龍團紋銀絲暗線的金黃絲絹,“看你哪有半點美人的樣子,把眼淚鼻涕擦乾淨!”
絹面光滑如梭,慕千葵撿起來握在手裡,十分柔軟,賭氣道:“她恭喜我馬上就要當王妃了!”
在夏侯曦面前故意揚起聲音來,就像在暗暗指責他的過錯一樣!
夏侯燁既然掛帥出征,這場賭注就算真的開始了,而等待着她的,只是一場被送來送去的結果。
夏侯曦怔了怔,俊臉沉凝,似乎難掩心中的猶疑,一言不發。
慕千葵冷眼瞅着他的表情,暗暗悶哼了一下,心裡自知這場雷霆之怒是不會下來了。
三日後,大夏國皇城響起嘹亮的號角,宮門殿前的大片空地上犒賞三師,然後在城裡百姓的夾道歡呼聲中,蘭清王領着五萬精兵蹄聲如雷浩浩蕩蕩離開了。
慕千葵那會兒剛拿了太醫署的古典醫籍回沉雁閣埋頭鑽研,聽到胭脂和水粉兩個丫頭回來說,那出征的隊伍氣勢如虹,宛如一支離弦的利箭直射向西北腹地。
“其實,蘭清王還說了一些話。”
慕千葵隱隱有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詫異地問道:“他說了什麼?”
胭脂和水粉互相對望了一眼,臉上露出爲難的顏色,經不住慕千葵冷冷的逼視,只好如實相告:“王爺在城門上大喊,三師都聽見他的話了,他喊着宮裡有佳人,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一定會凱旋而歸,求得這位傾城傾國的美人!”
慕千葵臉上一熱,氣得一陣白一陣紅,心裡把夏侯燁痛罵了不下百遍,夏侯燁風流不成樣的諢名早就傳得皇城無人不知,就算做出這種事來也讓人不稀奇,倒是活活把她的名聲也搭進去了,只怕以後,這皇城裡的人還指不定把她傳成什麼樣子的狐狸精呢!
傳到慕老爺耳朵裡,當她侮辱門楣,她還指望什麼光宗耀祖呢!現在這樣的努力都白白浪費了!
“其他人什麼反應?”
“皇上當時的表情十分難看,黑着臉很嚇人,到底是蘭清王殿下做的太過了。”
胭脂微微不平道,一說到鳳帝她就兩眼溫柔放光,明眼人一瞧就是堅定不移的皇帝派,“美人畢竟是宮裡的美人,就是皇上的人,他這樣根本就是不把皇上放在眼裡。”
慕千葵雖然不喜歡夏侯燁,但也不十分贊同她的話,她壓根不承認自己是夏侯曦的女人,索性把話題轉移開去,“江采女那邊如何了?”
“她沒去。”
這時豆芽捧着點心進屋,把茶給她沏上,然後慢悠悠的解了大家的疑惑,“江采女被禁足了,誰讓她愛出風頭,這麼快就被皇上給厭煩了。”
慕千葵深以爲然地點頭,心裡十分滿意,禁足了也好,省得這個江采女天天往外面四處結怨,這樣反倒保住了她的小命。
秋雨過後,天氣雖然晴朗,氣溫卻漸漸轉涼了,自從被夏侯曦揭穿以後,慕千葵夜裡偷偷摸摸的行動也暫時中止了。
“聽說昭國的使臣到京了,宮裡明日設宴,皇上準了後宮嬪妃也可以參加。”
“娘娘也去瞧瞧吧?”胭脂在一旁慫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