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杜大人,”張寶笑嘻嘻地打斷他,“皇上也十分體恤慕美人,今日特意囑咐美人不必過去御前伺候,這天天把脈偶爾少一兩次也在情理之中。”
杜蘇文聞言頓時轉憂爲喜,又瞥了一眼熟睡的慕千葵,這會兒終於放下心來,拱手相謝道:“不愧是皇上,果然是深明大義!”
張寶笑了笑,拂塵輕輕搭在臂彎上,眼睛溜溜十分精明,“這話老奴會替杜大人轉達的!”
杜蘇文微微一愣,沒明白過來他話裡有話的意思。
說完,張寶喊了身後的小太監拎着藥就往鳳殿而去。
天上烈日當頭,鳳殿裡也是暗波涌動,君與臣暗中較勁的升溫局面。
“皇兄,聽說賈青青肚子裡的孩子沒了。”夏侯燁斜倚在榻几上,嘴角掛着似是而非的笑意。
夏侯曦低頭飲茶,輕輕應了一聲:“嗯。”
夏侯燁挑起眼角,故意笑了一下:“是你的孩子嗎?”
夏侯曦擡頭瞥了他一眼,含冰帶雪,也笑了一下:“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嗎?”
夏侯燁愣了愣,忽然回過神來撲哧一下子笑出來,目光如狼似虎,不甘示弱地回道:“皇兄什麼時候也會開玩笑了?”
“近墨者黑。”四個字,沉穩有力,卻敲在心上。
夏侯燁嘴角的笑意微微一滯,轉頭看到張寶太監提着籃子進屋,從他面前慢慢經過,然後端出一碗藥放在夏侯曦桌前。
夏侯曦端起藥碗剛準備喝,突然被他的詫異聲打斷。
“呃?”他東張西望了幾下,還站起來探頭往殿外瞄了,“給你看病的那個小小的慕美人呢?”
夏侯曦手上的動作不由自主地滯住,撇頭看向他,“你找她做什麼?”
“皇兄不會是故意把她藏起來了吧?”夏侯燁目光灼灼,嘴角的線條卻漸漸轉冷,“一個小小的美人而已,皇兄何時變得如此小氣了?”
“既然是一個小小的美人,你也不用這般費心思。”夏侯曦倏地把藥碗重重放在桌面上,發出一聲銳利的聲響,“這宮裡的人,你要去府裡的還少嗎?”
“不少不少,恰恰就少了一個小小的慕美人。”說着,他從懷裡掏出一塊紗巾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立馬變成一副十分陶醉的模樣,“大夏有佳人,一顧傾人城,再顧傾城國。傾城與傾國,亦不知佳人難再得。”
“皇兄,你就把這個小小的慕美人賞賜給我吧。”
夏侯曦斬釘截鐵地回道:“不行!”
“爲什麼不行?”夏侯燁驚訝他居然連想都不想就直接回絕了,一股怒火從心底油然而生,“皇兄身爲一國之君,如今手握天下,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連一個小小的美人都捨不得,不如說皇兄對臣弟早有成見,眼裡根本就容不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