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女子顯然是被強行抓來的,個個哭哭啼啼,梨花帶雨,有的甚至嚎啕大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官兵們不停喝叫,將這羣女子趕入衙門。
有不願意的,想跑的,官兵就將其抓起來強行押走,粗暴得很。
看到了知道是官兵,看不到還以爲是強盜。
從打扮來看,被抓的都是良家女子,並非青樓妓女,也不像犯了什麼罪的樣子,怎麼就一齊抓進了衙門?
帶着好奇,張寧攔住一個官兵,問出所想。
張寧畢竟是巡城監察,這些普通官兵不敢得罪,便實話實說,給張寧解釋起來。
其實算不上秘密,是知府大人發佈命令在江州城抓捕叛逆亂黨,任何有嫌疑的人都必須帶到衙門問話。
“亂黨?”張寧樂了,“一羣女人,能是什麼亂黨?”
官兵搖頭,“這咱就不知道了,反正上頭讓抓誰就抓誰,咱不敢多問。”
也是,小兵能知道什麼,上頭有命令他們照辦就是。
誰敢多問?
張寧決定自己去看個究竟。
他跟着那羣官兵,徑直向衙門內走去。
整個衙門十分廣大,給手下官員辦差的院子就有十幾處。
張寧所在的只是其中很偏僻的一處罷了。
按地球的話講就是各個部門。
跟了一會,官兵們拐進一個院子,那些女子也被粗暴地押了進去。
張寧擡頭一看,屋檐下掛着一個青匾:行查司!
他畢竟在衙門待了幾日,對這裡有些瞭解,據他所知,這行查司乃是宋一飛的地盤。
看來,知府大人是把查亂黨的事情交給了自己的兒子來辦。
行查司內。
一個個的女子直接被押上大堂,哭聲嚎叫不停傳出,像是上刑場一般。
她們都是弱女子,除了哭也沒什麼法子。
“哭什麼哭,只要查清無罪就放你們回去,別哭了!”
“衙門又不是不講理的地方,只要你們不是亂黨,就放你們走!”
官兵們被吵得頭疼,又是斥喝,又是安撫。
好一會,才讓這羣女子稍稍安靜。
“大人,您不能進去!”
張寧想入內看個究竟,被衙役攔了下來。
“我乃巡城監察,有案子要辦,你們敢攔我?”張寧皺眉,裝作發怒的樣子。
衙役根本不吃這套,“我家大人下過命令,非本司之人一律不得入內,請監察大人諒解。”
得,張寧是進不去了。
宋一飛弄得還挺機密。
越是這樣,張甯越好奇。
他在外面躊躇了一會,好言好語都說盡了,那衙役始終不肯放他入內。
大概半柱香後,張寧正要放棄時,看到院子裡出現兩個人。
一人二三十歲,歪着嘴巴,面相醜陋,正是宋一飛。
另一人穿着黑袍,一身邪裡邪氣地跟在宋一飛身後,卻是東方先生。
這二人一齊進入大堂,而後命令官兵將門關上,然後張寧什麼都看不到了。
“奇怪,東方先生不是宋一飛的保鏢麼,居然也有權力審案?”
不對,這個東方先生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張寧猜到其中有貓膩。
他決定在外面等着,看個究竟。
這一等便是小半天。
直到夕陽西下,裡面的門終於開了。
官兵們帶着那些女子走了出來。
和先前相比,這些女子臉上再無驚恐之色,反倒嬉笑地聊起天來,一邊聊一邊走出行查司,像是逛集市一般。
“查完了?”守門的衙役問。
“完了,她們都不是亂黨,放她們走。”官兵點頭。
衙役立即開了門。
官兵們護着這羣女子,向門外走去。
一路上,女子們左瞧右看,對這平時沒機會來的衙門很有興趣,甚至想多玩一會,賞賞官府的風景。
“衙門不愧是衙門,真氣派啊!”
“官老爺都住在這裡,肯定氣派!”
“大哥們,讓我們多玩一會吧,行不行?”
幾個女子求道。
官兵們哭笑不得,一邊驅趕一邊道:“玩什麼玩,這是衙門,不是花園,你們再胡鬧,老子照樣把你們抓去下獄信不信!”
嚇得那幾個女子不敢逗留,趕緊向外跑去。
且說一衆女子離開衙門,各自回家,張寧悄悄跟在後面,趁機攔住了其中一個女子。
那女子十七八歲,怯生生的,見張寧穿着官服,有些畏懼。
“大……大人!”
“咳!”張寧輕咳一聲,“你莫怕,我問你一件事而已。”
“大人請問。”女子微微欠身。
“你們剛纔被抓進行查司,究竟是查什麼案子?”
女子愣了下,搖頭道:“小女子也不知查什麼,聽說是查亂黨,但官老爺並沒詢問什麼亂黨的事情呢。”
“那問你們什麼?”
“問了生辰八字。”女子回道。
“還問了什麼?”
“沒問什麼了,”女子接連搖頭,“就是那個穿黑衣服的官老爺很奇怪,他好像是個算卦的,一直看我們的面相和手相。”
“看相?”張寧懵了。
“是啊,”女子如小雞啄米般點頭,“他的樣子可兇了。”
“他們還有做別的嗎?”張寧繼續問。
女子晃了晃腦袋,“沒有,看完相就把我們放了出來。”
張寧又問了幾句,都沒什麼關鍵線索。
和他猜測得差不多,所謂查亂黨不過是個幌子而已。
那麼宋一飛和東方先生的真實目的是什麼?會不會和自己的副本任務有關?
張寧一無所知。
問生辰八字,看面相手相,這好像都是算卦才幹的事情。
東方先生應該不會如此無聊,給這羣女子挨個算命吧!
接下來幾日,張寧特別留意行查司的動靜,沒事就過去溜達。
果然讓他發現了不對。
每天,官兵都會帶一批年輕女子來到行查司。
表面上的說辭是查亂黨。
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查亂黨怎麼只查女子,一個男的都沒有?
再說,哪來這麼多亂黨分子?
張寧更加好奇。
宋一飛和東方先生爲何要查這些女子?
看起來不是查了一天兩天,在張寧來之前,他們就已經在幹這件事。
難道是爲了找人?
找什麼人?
張寧有百般疑問,卻無半點頭緒。
以他的官位根本管不到這件事,若當面去問宋一飛,那更是愚蠢至極。
只好以靜制動,看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