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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柳詩雅看來，用天才來形容他，似乎不妥。
這傢伙的學習成績實在一般。
那邊兒，劉老師已經快要氣瘋了，物理從沒及格過。
就在大夥在看天沙一線、碧空萬里藍配起伏連綿黃的沙海時候，那位正在被他的老師對着耳朵訓話。
“我的老闆啊，爲什麼，數學你都能及格了，物理仍然是一團漿糊？力的三大定律、三大定律都分不清——我要瘋了！知道牛頓是怎麼死的嗎？”
劉雲的嘴都要乾了，這些天每天有空就給韓楓輔導，以自己全理科學霸的底子，生生的把這傢伙的總成績提到了及格線附近，如果這門物理也能及格線上一點兒，北體線是肯定能上的。
哎……長嘆一聲，我也盡力了。
韓楓也一臉苦笑。
“劉老師，你不會說，被我氣死的吧……劉老師，我也盡力了，就是不會啊。”
直翻白眼兒。
“看來你選錯了理科啊，選文科的話多好，你的語、英、政，甚至生化都可以，文考的話還少一門。可惜已經過了時候了。”
劉雲很感激韓楓，感激到恨不得能遞韓楓去考文化課纔好。
因爲這幾個月來，他的家庭因韓小老闆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特別是這次，老婆竟然年薪提到三萬，調京工作……她畢業就後悔回本市工作的想法在辭職後不到三個月的時間裡就實現了，更重要的是家庭收入簡直就是幾何量級的翻倍上漲！
三萬啊……京城都很少有這麼高的工資，也就那些大國企的中高層能比，這和原來的一百來塊每月的工資比漲了三十多倍。更不要說小老闆硬送的那張寶貴的認購證……甚至，劉雲一度認爲他兩人拿錢拿的太多，到現在都沒有給韓楓更多的幫助。特別是應考這事兒，簡直把他愁壞了，能替考的話還費這勁幹什麼！
體育老師陳國華也對體測不靠底，因爲訓練時間太短了！
“韓楓，回京我去聯繫北體考場，咱一定要去那裡封閉訓練幾天，熟悉一下場地，還有十來天就是體考了，你可不能再這麼轉悠了，必須保證110欄每次都不要掉欄才行啊，這考試可沒有第三次機會！”
只有一次現場補測的機會——韓楓的跨欄動作水太多，一旦節奏出問題，很容易踢欄。
可韓楓的確事太多了，不說房子買了放在那裡還沒辦後續的手續，就蓋樓的事情就不是一般的麻煩——所以，這次，葉方華回去給阿媽過生日，兩人一起還要商量事情。
同樣的改造版昌河小閃電。從已經改制更名的第二運輸公司陳林昊那裡又買進了五臺小閃電和改裝土冷藏車，每個總經理配一輛公務用，不會開車的招司機。王廣秀直接建議部隊退役出來的志願兵可不可以，這個當然沒有問題。
副職和財務總監等以上全部增加公務補助標準暫時解決交通用度。
韓楓在大街上看過很多次桑塔納，在王宮飯店有時一看就能看到四五輛，可一臺就是一座喜羊羊門店的價錢……還是算了吧，二手昌河兩三萬之間改裝一個開着也不錯，緩過這段兒再換。
至於六、七十萬的奧迪100和六代豐田皇冠根本不在考慮之列，至少在天降橫財之前不做考慮。
回程的路上，韓楓開車，葉方華躺在後座上，睡了醒，醒了睡，醒了就和韓楓聊天。
這幾個月下來，他張於完全的卸下了心裡所有的包袱，簡直像變了一個人，韓楓知道，這傢伙一定有心事——可還得從自己的心事說起。
“我，去前幾天去了一趟金陵，見到了雲希。”
韓楓知道，這事兒自己必須得提。
葉方華嗖的一下子坐了起來。笑了。
“我等你說這事兒等了有小半年了。”
“切，這過了年才三個月好不好，你的小半年怎麼來的？”
“你別叉開話題，”葉方華笑了，摸了把黑紅的老臉，看了看窗外一望無際的原野，野草已經冒了點兒出來，悠然說道，“我也不傻，那個漂亮的音樂盒分明是小女孩才喜歡的東西。你通過我識得的人只有雲希一個。所以，我讓姐給送了過去。喂，神人，說說唄……”
葉方華哈哈大笑。他，終於捉到了這個經商像神一樣的兄弟的小尾巴。
韓楓回手從鞋底扣了個石頭扔他。
葉方華躲開，卻不再笑。
“別惱啊!”
這個尾巴，很好玩兒——原來這小子也有凡人事，他難道喜歡只有十三歲的雲希？這不太可能啊，別說他身邊的秋歌，當時那晚上在場的趙雪寧、韓若雪個頂個都不錯的……真是蘿蔔白菜各有所愛。
韓楓淡定的搖頭，笑了，“喂，不是你想的那樣啊！她是個孩子，送個禮物也正常！”
“正常？”葉方華立即反駁，“當日你如果和她很投緣，我也算你正常，可是當天你根本和她沒說幾句話，再有，無故的去金陵幹什麼？”
韓楓知道，這事兒越解釋越黑，而且也實在……沒個解釋。
“你……相信緣分嗎？”
韓楓突然變了一個語調，“就是……很宿命、迷信的那種。沒有任何理由的那種。”
沉默。
半天，葉方華才深吸了口氣，“……信。’
“說個秘密，我躲進大漠，是因爲我接受不了別人的感情，兩年前，我經歷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女孩兒個性很像你的表姐，她也很小，那年剛十六歲，她就那麼緊緊的抓着我的手，死在我的懷裡。”
嗚咽着，泣不成聲！
藏在心裡近三年的話，終於得有人分享。
“哭出來吧。”
韓楓緩緩說着，放慢了車速。最後停在了路邊。
葉方華放聲大哭，嚎啕大哭。
停了車，跑進草原，使勁的哭。
韓楓也像抽了筋一般，大喘着氣，躺在像寸頭一般扎人的硬草上，看着深藍目眩的藍天，腦袋裡全部都是空白。
韓楓沒有問。
久久，葉方華回來，躺在韓楓身邊兒。
“她的夢想，我替她完成。”
不再提雲希的話題，葉方華知道雲希就是兄弟的秘密。
兄弟喜歡，那就夠了。
兩人重新開車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