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徵求了你的意見嗎？你爲不同意？爲什麼說不可以？”
夜傾城看着風晗煙，“又不是你來幫我治病，你有權利說不嗎？”
“我們不歸山的醫術是能隨便就給人看的嗎？萬一被人偷師，你能負責嗎？”
這話，風晗煙說的是有些口不擇言了，畢竟在場的各位誰都不是能做出偷師這種事情來的人。
風晗煙也很清楚這一點，但是她只是不想輸給夜傾城，任何方面，包括說話都不想。
看着風晗煙，夜傾城就笑了，“偷師，你是腦子不清楚了嗎？我就這麼說吧，前輩不喜歡我，我身邊如果沒有星衍和我師父跟着的話，我不放心！”
“若是傾城姐姐真的不放心的話，把不如放棄了不治？”
“好啊，我放棄了不治，就把你做的事情昭告天下，你覺得呢？”
風晗煙臉色一變，“你這是在威脅我們嗎？”
夜傾城冷笑，“不是你們，是你！我在威脅你而已，不行嗎？”
“你，你.....”風晗煙一臉震驚，不敢相信夜傾城在衆目睽睽之下，居然敢這麼說。
不再看她，夜傾城看向天樞老人，天樞老人的臉色難看，但也只是嘆了口氣，轉身進了內室。
夜傾城跟着進入，然後是軒轅景，星衍和袁浩。
大概有兩個多時辰的時間，天樞老人從裡面出來，袁浩跟在身後，明顯的是想問什麼，但是天樞老人走的太快，沒來得及。
袁浩的臉色驟然沉了下來，剛纔那一套針法，他不會看錯的，那是袁家的手法。
雖然從前沒有見過，袁浩也沒有學過，但是袁浩就是可以肯定，那是袁家的東西！
但是天樞老人是怎麼會的？他和袁家有什麼關係？
匆匆忙忙回到風晗煙的怡香閣，風晗煙陰沉着臉等在那裡。
看到天樞了老人立刻就問，“怎麼樣？你是真的治好了她嗎？”
“對，最多半年的時間，她就能恢復！”天樞老人說。
風晗煙一下子怒了，“你是瘋了嗎？你居然真的治好了她？故意的是不是？”
“衆目睽睽，破妄樓樓主都在，你覺得我可以動手腳嗎？”
“那你也不能治好他啊，治療中出現差錯，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我不相信你做不到，你只是不想做！”
“對，我不想做，我不想再傷害景兒了，晗煙，我們停手吧，很多事情，景兒不記得了，夜傾城大概也不記得，可是你不會忘了吧？”
風晗煙的臉色一白，“什麼事情，我不記得了！”
“你不會不記得，那件事情，你絞盡腦汁，最後也還是沒有成功，所以你不會忘記的。” “夠了！”風晗煙厲喝，“我就知道我不能相信你，即便是你說的再好聽，我也早就該知道，你想保護的人，永遠都不是我，不是你的女兒，你的女兒，從頭到尾都只能爲你犧牲，只能成爲你試藥對象而
已！”
這下，換成天樞老人的臉色慘白，“晗煙！”
“不用說了，我早就該知道的，是我自己奢望了。”
天樞老人剛纔的堅持，在這一刻化爲烏有，剛纔還停止的腰背，這時候也微微的彎了下去。
“之前鎖在夜傾城腦海裡的三根銀針，已經有了鬆動的痕跡，怕是維持不了多少時間了。”
風晗煙立刻露出了一臉驚恐的樣子。
“怎麼會這樣？不是說了會萬無一失的嗎？不是說了她永遠都不會想起來嗎？怎麼會這樣？”
“大腦上的事情，我們很難預料，當初下針的時候，我就說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夜傾城這一輩子都不會想起來，但是現在，明顯是意外出現了。”
“不能有意外，絕對不能有意外！”風晗煙有些慌了，上前拉住天樞老人的手，“爹，你要幫我的，你一定要幫我啊，不能有意外，一定不能讓夜傾城想起來。”
天樞老人皺眉，一臉心疼的樣子，“晗煙，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爹，你要幫我，你一定要幫我啊，我不能回頭了，我回不了頭了，如果夜傾城想起來，如果夜傾城告訴了師兄，師兄會殺了我的！”
軒轅景那樣的性子，風晗煙不說，天樞老人也知道。
不單單是風晗煙，就是天樞老人自己，也躲不過軒轅景的埋怨。
“我知道，我們還有時間，我會再想辦法的。”
聽到天樞老人這麼說，風晗煙才微微放心，“謝謝爹，你一定要想辦法，一定要阻止夜傾城想起來啊，不然我們，我們不歸山怕是都要完了的。”
這話，天樞老人又何嘗是不知道？
但是，如今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了，而且剛纔星衍一直都在盯着自己，但凡一個多餘的動作，他都怕會露出馬腳。
即便是這樣，他也不能保證......
“爹？那夜傾城如今想起來多少了？”風晗煙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天樞老人看着她，“現在還不用擔心，除非銀針被完全拔出，不然的話，她是什麼都想不起來的。”
“那銀針會被發現嗎？”
“一般情況下，應該不會，那是藏於皮下的針，若是那麼容易被發現，早就發現了，不過.....”
天樞老人還想交代些什麼，但是風晗煙一聽不會被發現，立刻就完全放鬆了。
到了嘴邊想說的話，天樞老人也停住了，因爲知道她分明是什麼都不會聽進去的。
無奈的看着自己的女兒，天樞老人極力的想做些什麼，可是又什麼都做不了，那樣無力的感覺，讓天樞老人無數次的想放棄，無數次的質問自己。
爲什麼？自己到底爲什麼這麼縱容一個無心的女兒？
而答案是，女兒的無心，都是他年輕時候的殘忍造成的。
年輕的時候，爲了能夠有所成就，他失去的太多了，所以現在纔會盡力的彌補着。
“晗煙......”
“爹，我不想看到夜傾城好起來，我要廢了她，我知道你有辦法，你教我！”
“......”
“晗煙，我們......不能收手嗎？” 風晗煙怒目而視，“不能不能！當然不能！我就要她死，她死了，師兄歸我，我就收手，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