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頓時循着聲音看去,只見一名滿面通紅的老者,圓睜滿是血絲的雙眼瞪視着,拍賣臺上那個盛放築基丹的玉瓶,看其情形顯然是出於極度忍耐的狀態,不然不會忍不住的將自身元氣,不知不覺的散發出來,竟是有煉氣後層巔峰,也就是九重的修爲。.
誰也沒想到,人羣之中竟是隱藏着如此強者,看其周身元氣波動劇烈程度,顯然是處於最巔峰的狀態,只差半步,便可邁入築基境界,從此稱尊,但這最後的半步,卻是不知道難倒了多少驚採絕豔之輩。
看其蒼老的面容,便是知道其到了生命的末端,想必這也是這名老者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敢於開口從兩名築基強者手下競爭的最後一搏之舉吧。
“蒼炎翁?”
“什麼?他是蒼炎翁?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場下有人顯然認出了這名老者的身份,從其中談論者的話語來看,這名被稱作蒼炎翁的老者,果真是有了一百五十多歲的年齡,此次能夠遇到一枚築基丹,看來是拿出了畢生積蓄,做那最後一搏了。
鳳玲玲本以爲此次卓不凡所出便是最高價錢,沒想到峰迴路轉之下,竟是殺出了這麼一位煉氣頂層的強者。
卓不凡顯然也是沒有料到會有變故出現,但十萬下品元石也是到了他自身的極限,雖然遺憾,但也是不得不放棄,畢竟,在這裡就算他也不能堂而皇之的出手搶奪,只能眼睜睜看着被人拍得。
這枚築基丹,最後便是被蒼炎翁拍賣所得,衆人看着他匆匆離場而去,顯然是不打算看最後一件神秘寶物的競拍了。看着跟在其身後離去的數方勢力,都是心下明瞭。
隨着築基丹被蒼炎翁買走,這場拍賣會也迎來最後一件寶物的出場。
“想必大家都很期待接下來這件寶物,咯咯。”鳳玲玲吊着場下衆人的胃口,接着道:“這件寶物,便是《震地元訣》,兩階頂級功法,想必大家都知道它的價值,玲玲就不再多說了,依然是不限底價競拍,望大家踊躍競拍!” 鳳玲玲將一古樸玉簡拿在手中,對着場下依依然說道,顯然對此物也是相當有信心。
果然不愧是最後一件壓軸寶物,直接掀起了在場衆人無比的追捧熱潮,就算那兩名已經被認出的築基強者包廂之中,也是突然露出一陣劇烈的威壓。
顯然是這部功法引起兩名強者的關注,畢竟據算修煉到築基初期,也不代表着你有兩階之上的功法,任何修士都希望自身具有更加高深的修煉功法了。這兩名強者的舉動,無疑是在告訴衆人這是其勢在必得之物。
只是結果卻依然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在一陣沉默之後,竟是隻有卓不凡出價,對此池英虎竟是默許了。明眼人都是看出,兩者之間顯然達成了不爲人知的交易,甚至是合作也是不一定的,畢竟這兩階頂級功法太過誘人。
對於卓不凡出價十五萬下品元石,而後無人問津之事,鳳玲玲先是一愣,但隨即明白過來,心下卻是暗自咒罵老狐狸,聰慧如她自然也是明白,但卻不得不笑着將功法送上。
王墨之前便是感到兩者之間神識涌動,感知遠超常人的他,卻是發現兩者之間的神識交流,顯然是達成了協議,畢竟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合則兩利的事情,對於人老成精的兩者來說,此舉是最好的選擇。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兩人神識交流便是達成共識,兩家共享此功法。
就這樣隨着最後一件寶物的賣出,這場拍賣會也是圓滿結束,雖然大多數人都是沒有參與寶物的爭奪,但依然是沒有減少絲毫對寶物歸屬者的熱情話題。
王墨一行七人,隨着人羣走出拍賣會場,本想着就此離去的七人,卻是被一衆人馬擋住了去路。
“小子,知趣的話就將你手中寶物全數交與本座,便饒恕你之前得罪本座之事!”李乘風陰測測的對着王墨道,任誰都能聽出其話語之中隱藏的陰狠與怒氣。
此時的李乘風,確實怒氣勃發,不僅最終目標沒有到手,而在拍賣會上數次看中的礦物,也是被王墨出價搶走,對方如此不知進退之下,也是徹底點燃了他的怒火。
在發動手下之人詳細調查之後,便是得出結論,王墨不是碧潮宗之人,畢竟離千里幾人都帶着身份玉牌,而王墨從始至終都是沒有顯露出來,而之前其與藍谷磐發生衝突,離千里幾人也是沒有出手,這些都沒有能夠瞞過李乘風的眼線,從這些蛛絲馬跡之中便是推測出了王墨不是宗門中人的事實,加之之前藍谷磐派人來傳信,再次肯定了其心中所想。
王墨看到李乘風與藍谷磐幾人站在一起之時,便是明白此次怕是要做好突圍的準備了,畢竟對方集結於此向自己發難,顯然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眼神掃過神情略帶得意之色的藍谷磐父女,毫不掩飾的殺意迸射而出,王墨沒想到其竟敢與李乘風狼狽爲奸,顯然是上次的教訓沒有讓其學會如何夾着尾巴做人,看來是不用等到水若涵長大之後了。
見王墨望向自己,藍谷磐父女心下也是一緊,但想到此時兩方聯合之下,必定能夠拿下王墨,以報自己斷臂傷身之仇,至於離千里幾人,只要手下之人將對方攔而不傷,想必其宗門必然不會爲了一個不相干之人而與自己大動干戈,畢竟只是其宗門弟子的朋友罷了,又不是什麼交好勢力之人。
離千里上前一步,強忍怒氣對李乘風道:“我等乃是碧潮宗歷練弟子,你們不要太過分!”
李乘風看着離千里,面露得意之色其道:“小輩,我知道你們是碧潮宗弟子,但他卻不是!”
“你~”離千里顯然沒料到,對方竟是在短時間內查出王墨不是宗門之人,情急之下卻是說不出話來。
“王兄弟雖然不是我碧潮宗弟子,但卻是我們的朋友!”鬆賀來卻是面色鄭重上前一步道。
“對,王兄弟是我們的朋友,你們膽敢傷害他,便是與我們爲敵!”這悶聲悶氣的卻是山蠻之語。
碧芸馨抱着雪銀狐,此時早已是按捺不住,上前一步脆聲道:“我看誰敢傷害墨哥哥?”寧幽華緊隨她身邊,看其神色卻是不言而喻。
李乘風臉色難看的望着幾人站到王墨身邊,眼角微微跳動,顯然是強忍怒火。其身旁藍谷磐卻是嘿然一笑道:“真是感人至深啊!不過你們確定要幫他嗎?”見離千里幾人寸步不讓的與王墨站在一起,便是接着對王墨道:“你得了宗師遺寶,還想連累他們跟你一起死在這裡嗎?”
聽到起所說,不僅離千里幾人大駭,就連圍觀衆人也是一片譁然,李乘風臉上也是顯露出震驚之色,顯然他也沒想到藍谷磐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人羣之中有知道王墨一行,是從九號包間出來之人,當下便是露出明瞭之色,嗡嗡議論起來,而聽到這些人所言,周圍人羣顯然是明白了過來。
王墨面露凝重之色,眼神掃過離千里幾人,沒有看到關世華的身影,便是明白過來。離千里幾人見王墨舉動,再看躲在人羣中的關世華,頓時臉色難看心下怒極。
躲在人羣中的關世華,此時卻是面露後悔之色,他怎麼也沒想到當初將此事私下告知藍谷磐,希望聯手對付王墨,以期能夠在暗中將其制住,好得到宗師遺藏,卻是想不到藍谷磐對王墨恨極,更是連帶在其身邊的人也是恨上了。
藍谷磐知道憑藉自己在濟陽城的勢力,很難從王墨手中得到好處,心下便是想到要在大庭廣衆之下將此事說出。他作爲此城之主,深知這些冒險者的貪婪。只要有絲毫的消息傳出,這些人便會聞風而動,就算是離千里幾人是宗門弟子,只要敢於阻擋他們,也是會被這些貪婪的冒險者殺死。
而此時正值拍賣大會,隱藏其中的幾名築基強者,說不得便會出手搶奪,只要殺死了王墨,能解去心頭之恨,反正自己也得不到什麼寶物,就讓他們爭奪便是。
王墨心下暗歎,沒想到事態竟然會發展到這個地步,看着面帶猶豫之色的離千里幾人,卻是沒有怪他們。到了這個地步,就算他們要出手,自己也是不能答應的,不然在這樣的情形之下,離千里幾人必死無疑,現在也只能寄希望於,他們能帶着水若涵,速速離開此地纔是上策,不然自己等人說不得今天便會全數死在這裡。
想到這裡,王墨輕輕在水若涵耳後睡穴一按,將其點昏過去,交給寧幽華道:“速速離開,此事你們不要再參與!”
離千里幾人聽到王墨所說,皆是面露愧色,是人都是惜命的,更何況此時碧芸馨也在這裡,他們不得不撇下王墨,當下便是拉住不依不饒的碧芸馨,將其制住,不顧他的反對,強行帶離了這裡。
王墨見幾人一言離開,便是轉身掃視周圍人羣,看着這些人眼中的貪婪之色,知道此時就算自己解釋也是沒有多少用處。
在天蕩山之時,他便是領教了這些冒險者的貪婪本性。想到此次使得自身處於險境的罪魁禍首,王墨心下便是一陣怒氣上涌。但此時卻不是找關世華算賬之時,面對洶涌而來的人羣,王墨心下思量着脫身之計,就在剛纔他便是感受到,兩股不下於自己的神識掃過自身,感受到其中給自己帶來的壓力,顯然是那兩名築基強者。
“交出宗師遺寶!”人羣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引的羣情激盪,便見人羣迅速向王墨涌來。
王墨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當即便是展開身形,向另一邊衝突而去,現在可不是逞英雄的時候,只要自己在這裡拖住一時,讓離千里幾人遠離此處,自己便可以殺出重圍。
藍谷磐知道王墨戰力驚人,這可是他親身領教過的,剛纔之所以看着他將水若涵交與離千里幾人帶離這裡,便是存了別樣的心思。
他知道自己不是王墨對手,但被他一直抱在懷中的那個小女孩他卻是知道,顯然對他很重要,也是之前與他結仇的根本所在。水若涵若是在王墨懷中,固然使其束手束腳,但卻可以隨時離去,但此時情形,必然引起了築基強者的注意,只要他將水若涵抓住,使得王墨無法離開這裡,拖到築基強者前來,便是可以將此人一舉滅殺在當場。跟何況,只有親手摺磨仇人在意之人,才能令他感到快意。
存了此番心思的藍谷磐,當即帶着手下將離千里幾人圍住,對於他們幾人,在他這煉氣七重修仙者眼裡,實在不值一提。雖然知道他們幾人買下了大量寶物,但誰的手裡沒有寶物呢?更何況,作爲一城之主的藍谷磐!
離千里看着藍谷磐攔住他們,當下便是大怒道:“怎麼?你還敢截殺我們不成?你可要想清楚如何面對我碧潮宗的怒火?”
藍谷磐陰森一笑,指向其懷中**:“嘿嘿,你們要走我不攔着,但這丫頭,卻是必須要留下的!”
離千里幾人見其所指,均是明白了藍谷磐的意思,當下齊聲怒喝:“休想!”
“哈哈哈,你們不想交嗎?看看周圍之人,若是不交的話,我看你們很難離開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