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了前面,知道在前面看的東西售貨區都有的賣,甚至可以定製,民衆們立刻全都涌進了售貨區,爭先恐後想買。
今日新開張價格優惠,除了整體打八折外,買的多還額外送贈品。贈品多是牀單被套帳幔之類,也有玩偶。
辛長寧稍稍看了下,發現顧客們挑選最多的贈品是玩偶。不禁又笑了起來:原來大部分的古人都和現代人一樣,並不呆板頑固,也喜歡新可愛的玩意!
穿過了售貨區,便回到了通往二樓的樓梯邊,那兒站着一男一女兩座木雕人像,雖然雕工不算精緻,可看衣着首飾,京城民衆一眼能認出他們是花月朝生。
幸福家的二樓,售賣的是精品成衣和珠寶,擺花月朝生的雕像,只爲了吸引顧客樓。
所謂精品,自然是價高,稀有,美的出衆獨特!
因爲有了老工匠相助,手頭還有些寶石沒用完,辛長寧現在已經不想賣廉價珠寶了,直接高定。
所有成衣和首飾都只接受定製,樣品不售,且價格不菲。一套成衣最低百兩銀子,面料的花紋色彩都是獨家的,別人家想仿都仿不出一樣的。
珠寶更是隻有寥寥幾件展品,更多的則是以畫冊的形式出現。一頁頁不同款式的首飾繪製的逼真如照片,你若看,可自由挑選相關寶石和材質定製。你若不滿意,可根據你的要求改到你滿意爲止,只要你出的起價錢!
京城的貴女們缺的不是錢,是這種能讓她們獨佔鰲頭獨一無二的東西。若說樓下吸引了大部分的產階級和普通民衆,樓則吸引了許多高門貴族。
不少聞訊跟着蕭乾和阿哲羅來的人很快被吸引住了,他們有的在衣物前駐足不前,有的對着畫冊竊竊私語,更多的則直接詢問價格定金,準備下定了。
同辛長寧的落落大方不同,今日第一次面對這種場景的春韜有些拘謹。不過他樣貌清秀,人又病弱,今日穿了一身白色裝飾淡藍輕紗加白色毛毛邊的衣服,蒼白的小臉縮在毛絨絨的領口,更顯得可親可憐。
且他只是站在櫃檯前接受定製的各種詢問,並不直接接觸女眷,便是偶有錯處言語結巴了,那些貴女的丫鬟們也不忍苛責他。反倒好這麼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年郎,怎麼會拖着病體來賣衣服?
有大膽的婆子丫頭耐不住好心連續追問,很快逼的春韜紅了臉,更惹的她們一陣歡笑!
賣女子成衣,最怕的是客戶挑剔,放這樣一個少年郎在這裡,客戶們嬉笑間忘了挑了!
用春韜,倒是歪打正着事半功倍!
瞧着春韜,蕭乾特意多看了兩眼,才低聲問道:“這是你說的,被春公公養大的那個孩子?”
“是呀!不錯吧!”辛長寧得意的回了一句。
“不錯不錯,不驕不躁不卑不吭不疾不徐!若忠心不二,日後說不定能成爲你的左膀右臂!”見春韜雖然羞紅了臉,卻並不退縮,做事依舊有條有理,蕭乾亦讚歎了一句。
“但願吧,不過他妹子的死契在我手裡,想來他也不會有什麼外心!”接觸時間尚短,辛長寧也不敢說百分百信任春韜,擔有春麥在,多少還是可以信任的。
“恩,長寧,我永遠信任你!”
蕭乾忽然想秀恩愛,他低頭看了辛長寧一眼,眼柔柔滿是情意,見無人注意,伸出小指,正想勾勾辛長寧的小手,忽然樓下有人高聲喊道:“皖王爺到!”
“竟然了又來了一位王爺,這個幸福家背景也太牛了吧!”民衆們立時又沸騰起來。
“長寧,你迴避下,我去見表哥可以了。”
辛長寧現在裝扮成這個樣子,還謊稱自己不是掌櫃,要是被皖王認出來,那是赤果果的欺君啊!
因而蕭乾當即讓辛長寧退後,自己先迎了下去。
“小王和皖王不熟,還是不湊那個熱鬧了,辛姑娘,小王去雅間歇息!”
這二樓設有好幾間供人休息談話的雅間,聽阿哲羅這麼說,辛長寧點點頭,把他引入其一間。
她命人送最好的茶點,親自幫阿哲羅倒茶,畢恭畢敬的遞過去道:“我知道雲妃娘娘定是得了殿下的授意,匾額之事,實在是多謝殿下了!”
“這點小事,好說!誰叫我和蕭乾是……哎,不過今天小王才發現先前是真低估了你啊!你的才華簡直令人嘆爲驚止。”
阿哲羅不知怎麼的,忽然不想說出兄弟兩個字,硬生生把它們咽在了嗓子裡。
“殿下過獎了!皖王認得我,抱歉我先回避一會!”既然阿哲羅在樓,皖王進來後肯定會樓來,辛長寧打了聲招呼後,趕緊出了雅間。
“哎,多說一句話都不行嘛!”看着她急迫的離開,阿哲羅心略有些失落。
失落的並不止阿哲羅一個人,還有魏無期。
因着次被圍觀的教訓,回家後他立刻通過江湖的朋友弄來了易容品,今日也混在人羣進了幸福家。
雖然他沒有認出跟在蕭乾和阿哲羅身邊的女子是辛長寧,可店鋪內的一步一景,各種巧妙佈置和新穎設計都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知道那些都是辛長寧弄出來的,她的才華已經遠超他的想象,不知道還有多少令世人驚歎的地方沒有展現出來!可偏偏這樣一個珍寶般的女子,寧願意委身給皖王做妾,也不願嫁他!
他到底是有多惹她厭惡!皖王又何德何能啊?
今日皖王爲了不惹人注意,居然先讓蕭乾哄着阿哲羅過來,再隨後以找蕭乾的名義過來,好像生怕被人發現和辛長寧有關係?
如此費心安排,遮遮掩掩,難道這樣一個如瑰寶般的辛長寧,還不值得皖王光明正大的迎回家?
只因爲她出身低,配不高貴的皇家!你便如此輕賤她!
既如此,我必費盡心機,謀求一切機會,將她從你身邊奪走。
看着皖王同蕭乾一起說笑着緩步樓的身影,站在角落裡的魏無期臉色鐵青,用力的握緊了拳頭。
皖王是衝着蕭乾來的,因爲次在皇帝宴會的事,蕭乾至今沒有登過皖王府的大門,眼看着過不了幾天,兩人要各自回西北和皖地,皖王終於忍耐不住,主動來找人。
他只想找蕭乾,沒細看店裡的擺設,直接了樓。
雖然樓的衣着首飾都很精美誘人,可皖王是個男子,日常忙碌的是國家大事,從不會關注這些,更沒想到辛長寧頭去,只道:“這便是辛姑娘開的鋪子?倒是找了好工匠,佈置的不錯。”
“是啊,表哥今日怎麼有空來了!”蕭乾平淡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