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新品製作如火如荼的開展着,忽然斷了原材料,巧婦難爲無米之炊,不能按時交貨怎麼辦?
那些定了珠寶的京城貴女們可不管你是因爲什麼原因不能按時交貨的,只要你到時候拿不出東西,掃了她的面子。 她算不鬧騰,隨便宣揚兩句,以後幸福家想在京城繼續做珠寶都難了。
斷貨這事簡直十萬火急,蘇公子再三去談判,對方都不肯再供貨,直言貨在路出了事,寧願倒賠違約金都拿不出貨來。
市場也不是隻有這一家供應寶石,可這家的寶石品質最優,臨時換了別家,首飾品質一定會打折扣。幸福珍寶走的可是高定精品路線,寶石品質是絕對不能低的。
爲此蘇公子急的嘴角都火起泡了,來到辛長寧面前時,他一臉愧疚的道:“東家,他們突然停止供貨,怕是和珍寶樓有關,我那大哥見我進了幸福家,一直放話說要讓我幹不下去,這次怕是我連累的東家!”
辛長寧聽完後,只是微微一笑道:“這事哪能怪你,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咱們幸福家做的太好,那些庸碌無能的人自然坐不住。只是,想用一招釜底抽薪的手段搞垮我們幸福家,未免太天真了點。”
“東家是不是已經有對策了?”
見辛長寧沒有絲毫慌亂的樣子,蘇公子驚的問道:“難道您已經有別的渠道能買到那些寶石?”
“這個先保密,總之不會耽誤新款首飾的製作!”
辛長寧暫時並不想說出自己和西蠻人的關係,先賣了個關子,隨即又問道:“那家斷合作的珠寶商姓什麼?可在京城?”
“東家想見他們?”
蘇公子問了一句,見辛長寧點了點頭,立馬解釋道:“那家姓齊,齊家富可敵國,是我大餘最大的一家珠寶商,他們家族在前朝開始經營珠寶了。從南海的珍珠,緬地的翡翠,到北地的玉石,西蠻的彩寶,東海的水晶,處處都有他家的足跡。咱們京城大大小小百餘家珠寶鋪子,都從他家進貨。”
“姓齊,做珠寶的,不會那麼巧吧?”辛長寧剎時想起了自己的婚約,還有那塊翡翠玉葉。
然而轉念再一想,天下姓齊的何其之多?況且齊家這樣的富豪大族,怎麼也不可能看一個窮酸秀才,和窮酸秀才的女兒結親吧?
一塊翡翠玉葉而已,並不能說明什麼!
想到此,辛長寧索性拋開了婚約的事。問清楚齊家的地址後,命人遞了拜帖。
“幸福家的總管,姓辛,會是那位神秘的,以幸字爲章的人嗎?”
接到拜貼後,齊家現任家主齊瑁忍不住猜測起來。
“應該不是吧?”
有位在幸福家開業那天曾去過現場見過辛長寧一面的齊氏子弟回憶道:“幸福家確實有位姓辛的女管事,看起來樣貌平平,平淡無,且她當日聲明是代掌櫃接的御賜賞品,所以應該不是她。”
“不管怎麼樣,此女在幸福家內的位置能在蘇昌之,不是一般人,六郎,你代爲父去會會。”
這種小輩,面子還沒大到讓齊瑁親自去見,他直接把拜帖甩給了六兒子齊劭南。
“是,父親大人!”
齊劭南生的長身玉立,麪皮白淨,氣質斯。是齊家衆弟子樣貌才學都較出衆的一位。也深得齊瑁的喜愛,一般的事情都不會交給他處理。
能交給他的,都必然是較重要的。所涉及的人家非富即貴,不是特別有錢,是特別有權。
見父親把這件事丟給自己,齊劭南眨眨眼睛,覺得幸福家果然不簡單。
當然不簡單了,一個背景來歷樣貌全都成謎的人,竟然拿下了鎮北王府的鋪面,且一開張得到了皇帝的賞賜,又讓找茬的平國公丟了爵位。這種種事情擺在那,說幸福家好欺負,也沒人敢信啊!
齊家這次之所以敢斷與幸福家的合作,一方面是有別家珠寶樓願意聯合起來補償齊家的損失,另一方面也是齊家想看看,幸福家背後到底是什麼人?
齊劭南拿了拜帖,很快敲定了和辛長寧見面的時間地點。因着辛長寧在拜帖沒言明自己是男是女。他很促狹的將見面地址定在了京城最出名的青樓憐楚館,還叫了幾個當紅的姑娘作陪。
“姑娘,這齊家太可惡了,竟然將見面地點約在了青樓。姑娘別去了,奴婢這去把那齊劭南拎過來,讓您想怎麼問怎麼問。”
“你又天真了吧!”蕭鈴一貫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辛長寧不得不再次提醒她:“做生意要和氣生財!我又不是皇帝,哪能事事都靠武力解決?再說了,早聽說青樓的姑娘貌美無雙,本姑娘正想見識見識呢!”
未來鎮北王妃逛青樓會男人,這以後要是讓人知曉了,還得了!
可是辛長寧執意要去,蕭鈴也沒有辦法,只能狠跺了下腳,不情不願的跟着去了。
當天辛長寧又刻意裝扮了一番;依舊將自己的臉塗黑,化了妝,換了顏色老成的衣着,把自己折騰的老了十幾歲,纔去見面。
齊劭南提前進了憐楚摟,雖然早有預料,可當他看見一個二十來歲、面色黝黑,穿着打扮都很普通的女子進了房間,還是有些失望!
身爲男人麼,總是想多看見幾個美女的!
相對於他的失望,辛長寧倒是挺興致勃勃的,一來她還是第一次踏進古代的青樓,不自覺的想將它和現代的夜總會較,看什麼都覺得稀。二來這青樓的姑娘真是漂亮,一個個古典溫婉。尤其是齊公子身邊那幾個,真是一個塞一個的貌美且雅緻動人,周身沒有絲毫風塵氣,乍一看跟官宦人家的小姐一樣。
對於屋子間被美女環繞的齊劭南,辛長寧反倒是興致缺缺,因爲早見識過蕭乾阿哲羅魏無期那樣的極品美男,樣貌只是的齊劭南對她這個顏控毫無誘惑力。
不過出於禮貌,她還是客氣的行了個禮道:“原來齊公子已經到了啊,抱歉,我來遲了!”
“辛姑娘並未遲到,只是齊某來的早了點!”齊劭南的目光微微一動,瞬間從辛長寧的頭頂看到腳踝,復又看回頭頂,最後落在她的臉,勾勾脣,露出一抹矜貴且不以爲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