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宴會雲惜惜毫不領情,還反口污衊秦長寧的事情,到底是被看不過去的人泄露了出去。 沒多久,有許多人知道她懷了歹人的孩子。
有江湖人知道後竟然歡欣鼓舞,覺得無名英雄有後了,夜闖福昌縣主府勸雲惜惜生下孩子。
雲惜惜憤怒的抓了人,險些將那人打死,引得更多人夜闖……更是將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阿音姐姐,你說,我這麼對付一個未婚姑娘,是不是太狠毒了點?”福昌縣主的名聲已經徹底的在京城臭了,事後長寧卻嘆了口氣,這樣問阿音。
“若換了是我,對付這種噁心人,直接給她一口毒藥,而不是改變脈象令她假孕的藥。”阿音公主毫不憐憫的道:“若當初那春水針在你身,你的下場她現在好不了多少,會一輩子痛苦,且她事後還再三來挑釁你,更是活該。”
“是啊,她若老老實實當她的福昌縣主,不出來噁心人,我怎麼可能這樣對她。”長寧想了想,頓時覺得心裡頭釋然了不少。
當初宮宴出現了春水針那樣變態的藥物,長寧覺得很感興趣,事後令煙羅去打聽這世界還有哪些妙變態的藥物?
然後煙羅打聽到了這能令女子假孕的藥物,據說是前朝宮妃搞出來騙皇帝的,後來成了宮廷禁藥,皇宮裡沒了,反倒流落到了江湖。
這藥服下後一刻鐘開始起效,能改變服藥者的脈象口味,使之容易暈厥噁心欲吐喜吃酸甜,脈搏也變得像喜脈。再厲害的醫生短時間內都診治不出來,藥性能一直持續到下次來月事!
長寧還高價買了只市面早有的鴛鴦千機壺,在酒水下了藥。然後利用壺的功能,她給自己倒的是正常的酒水,給雲惜惜倒的是加了料的。
至於雲惜惜那杯落了蟲子的酒水,也沒那麼巧的事,那蟲子是煙羅躲在暗處打進去的。
雲惜惜這麼招了,長寧更是乘機做足了姿態,爲自己博得了更好的名聲。雖說送給那些貴婦的珠寶也是一大筆銀子。可各家都是來祝賀蕭乾生辰的,都帶了昂貴的禮物來。這一來一往的算起來,長寧壓根不虧。
雲惜惜的事情總算是了結了!
長寧知道賜婚已經解除,雲惜惜以後再沒機會插足她與蕭乾了。
然而,這般謀害別人,她真覺得心累。
“但願以後別再出現這種事情了。”晚間與蕭乾在一起的時候,她忍不住道。
“都是爲夫不好,讓夫人煩擾了!”蕭乾見狀,頗有些後悔的道:“沒想到她這麼不識擡舉,我早該去求皇廢了婚約的。”
“這不關你的事,她但凡有一點自知之明,該主動退婚!罷了——反正事情都過去了!”
長寧不想再提雲惜惜的事情,便轉而問道:“春韜的事情怎麼樣了?”
“我很快會帶他去見齊王,以後到底如何,讓齊王煩惱去!”蕭乾回道。
“齊王爺不是十幾年都不出門從不見外客嗎?你拿什麼理由帶春韜去見他?”長寧當即擔憂的問道。
自從她知道皇帝有削藩的意思,且派人殺了春公公全家的人可能是皇帝后。她明白齊王根本不是被恩准在京城生活,還而是被變相軟禁在京城內,不允許他藩。
她嚴重懷疑這麼些年皇帝一直派人在暗監視齊王。
“八公主的婚期定了,過了年正月十五要離京北。兩國聯姻,這樣盛大的事情齊王怎麼能不參加。”蕭乾輕鬆的回道:“皇以我熟悉戎人風俗情況爲理由,命我協助禮部操持八公主的婚事,這去通知一下齊王,也算是我的職責。”
“八月十五啊,那咱們是不是也要那時候回西北啊?”
“當然了!”
“啊,我算算,現在都十一月底,沒幾天了啊!”長寧當即叫起來:“我都沒多少時間陪家裡人了。”
“過年的時候把岳父岳母長希祖父還有家裡那些處的好的鄉親們都接王府裡來,一起熱熱鬧鬧過個年!”蕭乾當即寵溺的道。
“好啊!那阿音公主會跟我們一起回去嗎?”長寧開心之餘,又想起一個問題。
“看他們決定了,我反正是給魏表哥放了長假,隨他什麼時候回去要不要回去。他現在是西蠻駙馬,再回火器營也不合適了。”
“是啊!”魏無期既成了西蠻駙馬,有些事情得避嫌!長寧想着,具體怎麼樣,她還是先問問阿音好了。
“當然是和你們一起回西北了!”阿音公主立刻道:“你不知道,那靖遠侯府一天到晚拉着無期旁敲側擊打聽你們西北軍的事情,一看是不安好心,可惡心人了。”
“太子都蹦噠不了幾天了,他們也是白忙活!”對此長寧不屑一笑,又問道:“姐姐,回去後你是不是要回西蠻了?”
“是啊,我畢竟是西蠻的公主,不過我們西蠻離你很近的,我會經常去找你玩噠!”阿音公主開心的道。
“好啊!”對於魏無期的去處,長寧心裡有數了。
三日後的一個傍晚,蕭乾帶着兩個隨從,從容的敲開了齊王府的大門。
“麻煩稟報齊王殿下,鎮北王府蕭世子來訪。”
不多時,蕭乾被迎進了齊王府的客廳,見到的卻是齊王妃。
“抱歉,蕭世子,王爺身體不佳,已經多年不見客了!”齊王妃滿臉憂容,語氣歉疚的道。
蕭乾示意齊王妃屏退下人,才悄聲道:“請王妃轉告王爺,晚輩今天來見王爺,不是爲了公事,只是想問王爺一句話,他當年有沒有將自己的私章送給一個女子?”
齊王妃面當即露出驚詫的神色,隨即匆匆離去,不多時回來道:“蕭世子請隨我來。”
在齊王府後院一處優雅僻靜的院子裡,蕭乾生平第一次見到了閉門謝客十幾年,幾乎被京城所有人遺忘掉的齊王。
瞧見齊王的第一眼,蕭乾知道不用查了,春韜定是齊王的兒子。因爲齊王的面容,與春韜足有七分像。
只是齊王更年長更貴氣,即便是坐在輪椅身有殘疾,整個人也散發着一種雍容自信不怒自威的感覺。而春韜因爲自小家境貧寒,又是做下人的,慣常低頭弓腰,氣質不好。
再加春韜日常穿的也差,雖然模樣長的算是清秀,有那麼點點俊美,可唯唯諾諾的樣子,任誰單獨看見了他也不會想到齊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