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只要你把這個帶面紗的帽子拿掉,讓小王好好瞧瞧你!小王白送你寶石都行。 ”
眼見得一個窈窕的身影俏生生的立在門前,卻被一層輕紗遮住了容顏,阿哲羅更覺得心癢難耐。
“殿下請!”
瞧見阿哲羅一副猴急的樣子,辛長寧微微一笑,將他請進了房間,隨後解下自己的帷帽,大大方方往他面前一站,仰頭道:“好了,你現在可以仔細看了。”
瞧見她如嬌花綻放的容顏,阿哲羅的眼瞬間閃過一抹驚豔之色,他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凝神道:“你,你和小王見過的大餘女子都不同。”
“她們是什麼樣子,是被你看一眼羞澀的低頭回避,還是像八公主一樣,見面撕你衣服啊?”
對於宮宴發生的事情,辛長寧已經知道了,當即調侃了一句,才道:“你是蕭乾的朋友,所以我也當你是朋友,朋友之間,自然不用拘束。”
“嗯嗯,我們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見她如此大方活潑,沒有絲毫羞怯的樣子,阿哲羅愈加意外,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呆呆傻傻的點了點頭。
八公主形容的沒錯,阿哲羅看着真像頭蠻牛。
瞧着他傻楞楞的樣子,辛長寧不由得想起了八公主這句評價。
“聽說王子有寶石要售賣,我這鋪子正好要製作珠寶,可否賣我一部分?”
這纔是辛長寧放阿哲羅進門的最大原因,她當即命蕭鈴奉茶水,讓阿哲羅坐下談談。
“可以啊,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你要,白送你。”阿哲羅連忙道。
“那可不行,我是生意人,做生意最講究賬目清楚有來有往,親兄弟尚且明算賬,我怎好佔殿下的便宜!”辛長寧淡笑着拒絕了。
“沒事,小王和蕭乾不是兄弟勝似兄弟,一點寶石不算什麼。”阿哲羅還要堅持。
“既如此,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了,蕭鈴,送客!”辛長寧立刻將臉一冷。
“好吧好吧,那我命人即刻回去拿些過來給你看看?”阿哲羅見她動真格的,想起漢人一向規矩多,似乎很注重某些方面,當即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耳朵,改口道。
“今天不行,沒時間了,我馬要出門了,咱們改天再約吧!”
反正人也請進來了,茶也奉了,禮數已經周到。辛長寧還和蘇公子有約呢,不能耽誤太久,便道:“恕民女有事不能相陪,殿下請見諒。不過殿下方纔說的話可得算數,爲了避免我這被人懷疑,您最好命人搬點西蠻特產過來售賣。”
說罷也不能阿哲羅反應過來,她重新戴帷帽,直接出門去了。
門外阿哲羅的侍衛本來想阻攔,可見蕭鈴兇巴巴的瞪着他們,阿哲羅又沒下令攔截,只能一個個眼睜睜的看着主僕二人了馬車,很快出了院子。
“這樣的個性,倒是和蕭乾有幾分相似,難怪他會心動,真是有意思!”
眼見得眨眼間姑娘旁若無人的把自己撂下了,連她姓什麼叫什麼都還沒來及問呢!阿哲羅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捏着杯子低頭笑了一會才自言自語的道。
“殿下,那小馬車跑不快,要不要去追?”
下屬趕緊過來問道。
“追什麼呀,又不是見不到了。“阿哲羅暗想,蕭乾藏着掖着的把人放在這裡,他冒然闖門已經要惹蕭乾生氣了,再追,找打架呀!
“去去去,回四夷館把咱帶的皮貨拉一車過來,在這鋪子門口售賣,說小王想看看大餘的百姓喜不喜歡咱西蠻的東西。”
“啊——好吧!”堂堂西蠻王子,還真要當街賣貨啊!
下屬搖着頭,一臉驚詫的看了看阿哲羅,趕緊去忙活了。
辛長寧丟下阿哲羅,去見了蘇公子,從他親戚的口得知,京郊正有處貴人的田莊要出售,有良田五百多畝,各種耕種灌溉設施一應俱全,十分難得。
五百多畝,算京郊地貴,算他均價二十兩一畝,也一萬多兩,手裡的錢足夠。想到此辛長寧立刻讓蕭鈴回去叫來老孫頭,帶着一起興沖沖的去看地。
地是好地,全是好的肥田,周圍水源充沛,灌溉也方便。關鍵除了五百多畝田地,另有一處農莊佔地一百多畝,房舍都是新修了沒幾年的,看着挺結實,住的佃戶們也都是老老實實的樣子。
有了這處農莊,將來收了糧,可以先儲存在這裡,方便多了。
田莊前主子是位閣老,年紀大了要回鄉頤養天年,才決定將這處田莊出售,不少人想要買。辛長寧還是多虧了蘇公子的關係,纔有幸搶在了前頭。
辛長寧這些日子也做了不少關於土地買賣的功課,知曉這個田莊開價並不算高的離譜。談到合適的價位後,見田莊代理人開始猶豫,她便立馬拍板,一手交契約一手交銀錢,痛痛快快買了下來。
“姑娘真有魄力。”近一萬兩銀子說花花了,半天不到送了出去。匆忙趕到衙門辦完一切手續後,饒是蘇公子和那親戚見多了大手筆買賣,也不得不驚歎一句。
“銀子本來是用來花的,當花則花。”
辛長寧嫣然一笑,命蕭鈴悄悄給二人送紅包,客氣的道:“此事多虧了二位相助,今日天色已晚,不太方便,改日我再專程宴請兩位。”
蘇公子那親戚捏了捏紅包的厚度,感覺到裡面厚厚的一沓,頓時心頭大喜,連忙道:“辛姑娘客氣了,日後姑娘若還想買地,儘管來找我。”
“那是自然的!”辛長寧微笑着目送兩人離去。
兩人走出去沒多遠,蘇公子的親戚拉住了他問道:“這個辛姑娘到底是什麼來頭啊?小小年紀,生的花容月貌不說,怎得出手如此大方?”
“我也不清楚。”蘇公子含含糊糊的道:“我只知道,她背後是某位王爺。”
“和皇家有關!難怪啊?可是那契約不都是籤的她自己的名字按的是她自己的手印嗎?難不成,那位王爺這麼大方,給她錢任由她揮霍?那她到底算是王爺的女人還是王爺的親戚啊?”那人更覺得怪了。
蘇公子不願意多說,只提醒道:“總之你別打她注意,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蘇公子知道辛長寧現在那個鋪面是鎮北王府的,而她又曾經打出過皖王府的大旗,那個叫小鈴鐺的丫鬟偏偏一嘴西北口音……
不用想都知道她和這兩家都有關係,敢招惹她等於同時懟兩座王府,誰起心思誰是缺心眼。
“哦!”見蘇公子沒把話說清楚,那人應了一聲,依舊在心裡打起了小九九。
“這麼含含糊糊的說不清楚關係,定然不會是王府的親戚。隨行車馬又如此簡陋,也沒幾個護衛,偏手裡有大把的銀子……怕是曾經和某位王爺好過,但現在並不得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