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林聽到這話,差點笑了。
我聯繫的當然是我自己。
只是這樣的事實我會告訴你嗎?
“伯父,恕蕭林無法從命。”
蕭建宇的臉色立刻難看了下來:“你什麼意思?”他身爲蕭家家主,這些年很少遇到敢忤逆他意思的人了,早就習慣了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眼前蕭林忤逆他,自然讓他很不滿。
“伯父,有些事情,我想你該明白,蕭林去找那人,是蕭林與那人的交情,若是你去,怕就沒有那份交情在了,那人肯答應幫蕭林,也是看在蕭林的面子上,如今盡力了,蕭林又如何能強求他?再者,這些事情本就是背地裡的事情,蕭林如何能泄露他的身份,將他暴露於危險之中?”
“我怎會害他?”
“伯父不會,可難免他人不會。這個事實上,有些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蕭林說着,衝着蕭建宇一笑:“伯父,你說是不是?”
蕭建宇皺眉。
蕭逸塵忽然擡起頭來,看了蕭林一眼。
他總覺得他最後那句話別有深意,而且,蕭林今日看着他們的目光似乎冷了幾分。
難道他已經知道了那件事情?
蕭逸塵心頭狂跳。
“你再去和那人商量一下。”蕭建宇不再看蕭林。
“伯父,蕭林以爲自己的話已經說的夠明白了,他已經盡力了,蕭林不會再勉強他。”
“你——”
蕭林的神情也冷了下來:“伯父,你若當真那麼疼愛二堂兄,當初就不該那麼縱容二堂兄,以致於二堂兄養成了紈絝的性子,才落得今日的下場。”
蕭建宇瞪大了眼,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而過:“你竟然敢這麼和我說話?”
“伯父,蕭林並沒有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養不教,父之過,古聖人早有言!”
蕭建宇差點沒氣的背過氣去。
蕭逸塵和柳氏瞧見這情形,趕緊上前扶着蕭建宇,蕭逸塵勸着蕭建宇:“爹,這件事情林弟確實盡力了,您就莫要強求了。”
“這麼說來,你也認同他說的話了?”
蕭建宇指的是那句“養不教,父子過”。
蕭逸塵沒有說話。
蕭建宇氣笑了,一把推開蕭逸塵,轉身走了出去。
蕭逸塵轉頭,衝着蕭林抱歉一笑:“給林弟和弟妹惹麻煩了,還望你們不要放在心上,爹只是一時有些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大堂兄不必介懷,我們自然不會和伯父計較。”蕭林道。
他不計較,只因他不配!
望着蕭建宇離去的身影,蕭林的眸光沉了幾分,掌心的紙張緊緊攥着,不過眨眼間,化爲齏粉。
好,當真是好啊,沒有想到,他不過是覺得蕭家有些蹊蹺,於是讓人查了一下,卻查出了這樣的結果,難怪他的兄長會成爲一座無名山頭的孤墳!
蕭逸塵眸光一瞥間,撞見了蕭林的眸光,那一顫那,心頭一顫,然而不過轉瞬間,那目光就變了,讓人再難以捕捉。
“爹現在的情緒還不穩定,我和娘子就先行離開了。”
蕭逸塵話落,就領着柳氏出了院子,只是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
柳氏望着身側的人,低聲問了句:“相公,你怎麼了?”
蕭逸塵輕笑:“也許蕭家要到頭了……”
柳氏疑惑地看着身側的人,不明白爲何發出這麼一句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