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一陣安靜,聞老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眸光從眼前掃過,就瞧見了坐在廳內的聞家人,眼底當即染上了一層怒火,只是還沒等他開口,就聽到自己大兒子聞鍾毓喊了一聲:“顧公子,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父的嗎?”
瞧着那義憤填膺的模樣,似乎在爲他的處境表示憤慨。
自己生的種,他當然知道他是什麼德行,他這個大兒子若當真是在擔心他,那太陽就從西邊出來了!他的品行,簡直和他那個自私自利的母親一模一樣。
聞氏也有些不喜聞鍾毓的吼聲,緩步走到了聞老的面前,關懷地喊了一聲“爺爺”,除此之外,再無他言。
聞老瞧見聞氏,面色倒是緩和了些。
自己的三個兒子,沒有一個成形的,好在小兒子還留下一個女兒伴在他身邊,算是乖巧。
聞老安撫地拍了拍聞氏的肩膀,然後走到了聞鍾毓的面前,怒吼一聲:“你沒事亂吼啥?我這副德行怎麼了?你要是不想看見,跑到這裡來幹啥?”
蕪芫還是第一次瞧見聞老兇人的模樣,不得不說,還真有幾分氣勢。
聞鍾毓被吼的一愣一愣的,待得反應了過來,頗爲委屈地道:“爹,我這是幫您討公道呢,您怎麼還訓起我來了?”
“別喊我爹,我沒生過你這種不分青紅皁白的狗東西,還沒弄清楚情況,就亂咬人。”
聞鍾毓年紀不小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聞老這樣訓斥,面子上有些過不去。
“爹,我這不是擔心你嗎?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模樣,若不是——”
聞鍾毓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聞老打斷:“你是關心我,還是關心我的字畫?”聞老毫不猶豫地將聞鍾毓的心思戳穿。
陳氏瞧見這情形,趕緊走到聞鍾毓的身邊,笑呵呵地與聞老道:“爹,您別生氣,鍾毓是真的關心您,您不知道,您沒有消息的這段時間,鍾毓在家中是食不下咽,寢不眠啊!”
聞老掃了聞鍾毓一眼,沒有說話。
楊氏也趁機拉着聞鍾陽走到了聞老的面前:“爹,鍾陽也很擔心您。爹,您看您竟然沒有事兒,怎麼也不給家裡送個信,報平安?”楊氏說着意有所指地看了蕪芫和顧錦承一眼。
“我若和你們說我在這裡,那我還能過的安生嗎?”
瞬間,聞家的幾個人都不說話了。
半晌,還是楊氏道了一句:“爹,您看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啊?我們不也是擔心您嗎?您說您的年紀這麼大了,萬一要是出了什麼事兒,這可如何是好?”
聞老聽到這話,冷哼一聲。
聞氏瞅着情況,走到了聞老的面前:“爺爺,您別生氣了,我瞧着伯父伯母是真的爲你好。”
“你啊,也別替他們說話,你爺爺眼睛還不瞎,誰對我好,我心裡亮堂着呢。”
聞老說着,與顧錦承道:“臭小子,將這些人趕出去,我瞧着礙眼。”
聞老說着,扭頭就要走,聞家的幾人瞧着這情形,當即驚呼:“爹!”
聞老頭也不回地走了,聞家幾人瞧見這情形,心中氣悶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