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並不知道自己當晚出去身體已經透支到極限,再加上這些突如其來的衝擊,她之所以能以一個正常人的樣子出現在考場上,完全是憑藉強大的意志力。
是的,小米又不見了,說句掏心窩的話,阿金不是沒有尋找,整個培訓中心,她能去的地方都去過了,連每一層樓的廁所都一一看過,半個人影都沒有。
郭黛氣的吹鬍子瞪眼,阿金看着她那個樣子,心裡有一種莫名的煩躁,這個說要上報小米,那個也說要上報小米,不說別人,光是一個電話打回醫院,這姑娘就得被替換,按照她們現役軍人的紀律,有可能會被開除。
說句自私沒有人性的話,到底這個叫小米的跟阿金有什麼關係,憑什麼讓她如此勞心?恩,大概是因爲從G城到H市,她是唯一一個對阿金伸出友愛之手的人。
僅此而已?還是,僅此而已!
所以,善良的人就是這樣,別人給個芝麻總是想回報以西瓜;別人順水人情的事兒,到自己這裡,可能就得豁出性命去做。
就是這麼不公平,除非你可以摒棄人性,變得冷漠無情,就跟李悠一樣。
所謂的考試,無非就是一些解剖學的知識,最近阿金連課都沒有怎麼上,而且從第一節課開始,她的心思就不在這裡,所以,兩個小時的答題時間,她用了半個小時就做完了,至於對錯,只能聽天由命了。
一個人在花園閒逛,眼睛卻不停的搜尋,她依然在找小米,李悠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按理說,做爲實驗室最有資歷的人,他今天肯定要出現在考場當主考老師的,可是,就像約好了似的,兩個人都消失了!
阿金走的好累,找了個臺階,她就地而坐,疲憊的趴在腿上。她使勁的想,想小米究竟去了哪裡,她想起李悠昨晚說的話,說小米一個人坐在荒廢的院子裡哭,不正常···
一種莫名的感覺籠罩着她,大膽的想法從腦子裡衝出來,阿金擡起頭,向不遠處的高牆望去,不久之前,小米不是也經常這樣看嗎,她在看什麼?
那一刻,阿金站起身,毫不猶豫的往那個方向走去,她記得很清楚,那晚,李悠帶她去過的。
思路瞬間變得無比清晰,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好多事情也突然間能理清了。從到培訓中心的第一天晚上,小米就趴在窗口不停的往外看,她曾經說過,在她很小的時候,她媽媽就被抓進了當地的精神病院,那麼,結合昨晚的事情,一個人究竟會怎樣輕車熟路的去到一個地方,坐在那裡哭?
H市,很有可能是小米的家鄉,而她的媽媽,很有可能關在這裡,因爲,隔壁,是這個城市最大的瘋人院!
當時,在火車上得知來學習的地方的時候,小米的反應;還有,在去接她們的大巴車上,看到她筆記本上記錄的嬌嬌的地址時,小米的反應。
這一切,假如還不能說明問題,阿金就是白癡一樣的腦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