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咱們這次能不能得到關鍵性的線索，就得看無覺的本事了。”
“無覺說他只有不到三分把握，不過以我對他的瞭解，應該能提高到五分。”
“那也只有一半。”姜令曦倒沒有覺得無覺不行的意思，她只是有些感慨，“那些人可真是夠謹慎的，估計只要不是他們的人，被送出來之前都會被催眠，也怪不得他們能隱藏地這麼深了。”
“他們現在已經露出了蛛絲馬跡，只要我們順藤摸瓜查下去，讓他們無所遁形只是時間問題。”
姜令曦聽着沈雲卿聲音裡不自覺流露出來的自信，“我自然是信你的能耐。”
當年面對朝堂上的內憂，和異族外患，他們都能耐下心來花上三年時間去佈局，再用兩年時間收網。
現在這纔過去多久，“我們現在有的是時間。”
沈雲卿聽出姜令曦話裡的意思，語氣跟着一緩，“嗯，我不着急，等我消息。”
姜令曦本來還想叮囑兩句，餘光瞥見路箏箏正在門口跟她打手勢，邊站起身往外走邊開口：“我要去忙了，等小桃醒了給我發消息，我忙完了看到消息會回的。”
沈雲卿本來準備掛斷電話了，但在看了眼這會的時間後，又忍不住多問了一句：“怎麼今天這麼晚還沒收工？”
“我跟衛導提議現階段還可以再增一些工作量，衛導很開心地採納了我這個提議。”
沈雲卿：“……別累着自己。”
“放心，我有分寸。”
這一等，兩邊都等到夜色降臨。
姜令曦卸了妝帶着許令安和路箏箏去坐車準備回住的酒店，剛到附近的停車點，走在前面的路箏箏步子就是一頓，緊接着蹬蹬蹬倒退幾步。
“怎麼了？”
路箏箏忙扭頭做了個‘噓’的手勢，緊接着用氣音回道：“曦曦姐，我剛剛好像看見佘曼和徐青媚面對面說話。”說完又有些不確定道，“不過就一眼，可能看錯了也不一定。等我再去看看。”
姜令曦看着她鬼鬼祟祟地又要往前去，伸手一把把她給按住，“用不着這樣，大大方方過去就是。”
“也對啊，咱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路箏箏跟着自我建設一番，但等再次看到那兩道身影，還是有點慫。
佘曼倒還好，最近在劇組經常見到。
但另一個可是徐青媚，她還記得當初《元昭女帝》選角，呼聲最高的就是那時剛剛回國的徐青媚，結果這個角色最後落在了自家曦曦姐頭上。
雖說是公平競爭，但難保對方不會因爲這事嫉恨上曦曦姐啊。
“這兩個人能有什麼話聊啊？”
姜令曦沒管路箏箏的自言自語，她要回自己的車上，就得從佘曼和徐青媚旁邊路過，要麼就繞一段路。
不過她覺得自己沒什麼好繞路的，於是直直走過去。
佘曼碰見徐青媚也是偶然，不過既然碰見了，打個招呼是基本的禮貌。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打完招呼後，徐青媚又把她叫住問起了已經離開《元昭女帝》劇組的江昔語。
她從徐青媚口中聽到‘江昔語’這個名字的時候，一時間差點沒能控制住自己表情。
“徐老師，認識江昔語嗎？”
徐青媚面上帶着淡笑，未及眼底，“在劇組休息的時候無聊刷劇，偶然看到她拍的戲，感覺小姑娘挺有靈氣的。聽說她本來在你們劇組，但開拍不久又離開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這話佘曼也就信了一半，要是全信她就是傻。
斟酌一番後回道：“我們劇組開拍初期確實感覺挺不順，演員一個接一個出問題，要麼崩人設，要麼受傷，到現在都換了兩個主要演員了。江昔語就是受傷的那個，拍戲的時候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居然走着走着從臺階上摔下來了，腿當時就不能動了。不過那天也不光她不順，在她摔傷腿之前，演女主的姜令曦還突然吐了一口血，不少人都說那天老出意外，估計不適合拍戲……”
“吐血？”徐青媚突然打斷她的話，“怎麼會吐血的？事先沒有任何徵兆嗎？”
“沒，沒有吧，當時演對手戲的是姜令曦和江昔語，我在鏡頭外面休息，就演着演着突然吐血了，不過後面去醫院檢查也沒檢查出來什麼，回來後就接着拍攝了。”
徐青媚神色莫名，“這樣啊，相繼出事，那可真挺巧的。”
“還好劇組其他人……”佘曼本想說她倒是一直順順利利的，突然聲音頓住。
徐青媚看了她一眼，聽着身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轉身，目光就落到了正朝這邊走過來的姜令曦身上。
她這段時間一直刻意不去關注這個人，說服自己是因爲對姜令曦不屑，但此刻親眼看到人，饒是她一時間也沒能把目光從姜令曦身上移開。
倒不是因爲對方那張極致出色的臉，畢竟她自己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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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忍不住側目的是對方身上那股半點不輸容貌的氣場，哪怕是站在她面前，也沒有輸下半分。
原來真有人，看到的第一眼，就能感覺到莫大的威脅！
“曼姐，徐老師，這邊晚上蚊蟲多，小心叮咬。”
佘曼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謝謝小曦關心啦，我這正要回去呢。”
徐青媚看着姜令曦，眼底漫上一層深意。
佘曼雖然因爲嫁人生子沉寂了幾年，但當初好歹也是拿過影后桂冠的。
但此刻站在姜令曦面前，平白就給人一種矮了姜令曦一頭的感覺。
可見這個姜令曦在劇組的影響力，哪怕比不上她於《傾城傳》劇組，但也沒輸多少了。
想到這，她心裡又多了一層疑問。
那人既然想要培養一些明星演員爲自己所用，端看潛力，姜令曦無疑是比江昔語更好的選擇。
但爲什麼卻選了江昔語呢？
難不成就因爲江昔語看起來更好掌控？
不過，若是要讓她在姜令曦和江昔語之間選一個的話，她也傾向於江昔語。
最受那人重視的就她一個就夠了。
哪怕她對那人厭惡又必須依靠，但也從來沒想過擺脫，也心知擺脫不了。
那還是不要給自己找個強大的威脅了。
倒不如扶着江昔語去跟姜令曦鬥，她正好不用費什麼力氣，說不定還能坐收漁翁之利。
徐青媚心情莫名好了幾分，朝着姜令曦露出一個真實了不少的笑臉，“你很不錯。”
面對這個評價，姜令曦不卑不亢微微頷首，“謝謝。”
路箏箏站在一旁，目送徐青媚和佘曼前後離開，這才深深吸了一口晚間微涼的空氣，“徐青媚剛纔明明是誇曦曦姐，可我聽着怎麼感覺渾身冷颼颼的呢？”
姜令曦聞言忍不住偏頭看了她一眼。
路箏箏這丫頭，是有點直覺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