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令安是不是故意躲着咱們呢？我去老爺子那送補品，壓根沒見着那丫頭。問老爺子，說是找姜令曦去了。她這跟着姜令曦，咱們接下來還怎麼接觸啊？”
“那她就不住我爸那了？”
“我路過她房間看了一眼，桌子都蒙上防塵罩了，估計是打算過年纔回來。”
“那咱們就先不管她，趁許令安不在我爸身邊獻殷勤，咱們就趁這段時間好好孝順孝順老爺子。她這躲着也是給咱們創造機會啊，現在就比比誰更貼心。我就不信我這個親兒子發力起來，還比不上她一個隔了一輩的外孫女！”
“這倒也是，老爺子纔是能做主那個。我今天送補品過去，老爺子還誇了我一句有心了呢。”
“那就天天送，咱倆輪流，也別送了就回來，找機會多跟老爺子說說話，只要老爺子不開口攆人你就別起來。不行親手給咱爸做頓飯。”
林怡抽了抽嘴角，但又想到老爺子手裡的那些家產，還是點了點頭。
爲了日後的富貴，現在吃點苦受點罪也不算什麼了。
“許令安跑去找姜令曦了？”
還在商量怎麼趁許令安不在的機會去討老爺子歡心的夫妻倆聞聲齊齊扭頭看向躺在病牀上的兒子。
就對上了張凌洲那雙盛着快意的眼。
“是啊，怎麼了兒子？”
“沒事，”張凌洲本想壓一壓嘴角，實在沒壓住，“好，挺好的，太好了！”
要是親眼看到姜令曦出事，他這個小表妹估計要嚇破膽子了吧。
他都想好到時候說些什麼來刺激許令安，好加深這丫頭的崩潰了。
爺爺真的太狠心了，他都這樣了居然也不願看他一眼。
但願他老人家還能接受一個崩潰的外孫女。
林怡看着兒子快要咧到耳根的嘴角，伸手扯了扯丈夫的袖子，把人拉出病房關好門後才小聲說：“你說小洲這次是不是受刺激太厲害了，我怎麼覺得他這神經都有點不正常了。要不要再找醫生給他看看這？”她說着指了指自己腦子，“開點能讓人鎮定的藥什麼的。他剛剛笑得我心裡頭發慌！”
“這次對他打擊確實不小，還這麼年輕沒結婚生孩子呢就……”張安峰說着眉頭皺緊，“不過找醫生還是算了，哪有爹媽懷疑自家孩子腦子出問題的。我看他就是一時還接受不了這個打擊。你這個當媽的多寬慰寬慰他，讓他早點走出來。”
林怡：“……”
她能說她現在也有點怕兒子這個模樣嗎。
“唉，好吧，我試試。”
但願她的寬慰真有用！
【行動即將開始。】
張凌洲看着手機屏幕上突然冒出來的消息眼睛一亮。
【能直播嗎？】
【……你小子是有多恨那姑娘？】
【她害我沒了一顆腎。】
【……同情僱主一秒鐘。不過在華洲境內，直播不好辦，我儘量多發你幾張多角度毀容高清照。】
【那也行吧。】
*
偌大的攝影棚內，所有人都忙碌得熱火朝天。
姜令曦拍完坐在車內部的照片，推開車門下來，早就候在外頭的肖肖連忙上前給她補妝。
路箏箏緊跟着從包裡拿出保溫杯遞過去。
許令安也沒閒着，幫忙整理了下姐姐剛纔坐車裡衣服上壓出來的褶皺。佟悅則是跟策劃溝通接下來的行程，溝通完後走到正在喝水的姜令曦跟前，“下午的拍攝地點確定了，距離這邊不遠的一段廢棄的湖邊公路，已經提前清理了。待會在棚裡吃頓簡餐咱們就出發。時間有點緊，怕是沒時間歇會了。”
姜令曦把保溫杯蓋子擰好遞給路箏箏，聞言輕嗯了一聲，“沒事，我不累。”
站在車旁拍照的時候，姜令曦本來正在攝影師的指導下調整姿勢，突然偏頭朝攝影棚其中一個角落看了一眼。
速度快到連盯着鏡頭的攝影師都沒有察覺。
“好，就這個表情，咔！”
差不多繞着車子拍了一圈，看着攝影師比了個‘OK’的手勢，姜令曦又朝之前那個角落看了一眼。
她剛剛察覺到一道讓她感覺有點異樣的格外炙熱的視線，但她能感覺到絕不是粉絲對偶像的那種，這會也已經消失了。
攝影棚裡因爲她要拍攝的這個廣告足足有將近五十個人分佈在各個角落各司其職地忙碌着，一時間她還真分辨不出來剛纔是哪個人看的她。
接過許令安遞過來的飯盒，姜令曦用腳勾過來一個小凳子，坐下後打開飯盒取出筷子夾了一筷子米飯塞嘴裡。
同時依舊在默默感知那道視線還會不會看過來。
只可惜直到一頓飯吃完，她也沒有再察覺到第二次。
“目標很敏銳啊，我差點就被發現了。”
“你居然差點被發現？確定沒開玩笑？對方就一個明星而已！”
“你覺得這是開玩笑的時候？還照原計劃進行嗎？我總覺得咱們這次的行動有點倉促了。”
“應該只是天生五感敏銳，你這次有點敏感了老夥計。就這麼一個小委託，目標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用得着我費心去策劃嗎？照原計劃進行，慶功酒我都給你準備好了。”
盤腿坐在角落，穿着一身黑色工裝服的男人一邊扒飯一邊輕嗯了一聲。
吃完後壓低帽檐又悄悄看了眼不遠處那道坐在凳子上的身影。
“可惜了，這麼漂亮的一張臉！”
不過，他還是更愛錢！
那就只能對不起這張臉了。
等大傢伙吃完飯，整個廣告拍攝團隊又馬不停蹄趕往拍外景的地方。
姜令曦換好衣服從保姆車裡出來，就見路邊停着的除了她之前在棚子裡拍的那輛紅色汽車外，還多了一輛藍色的。
負責拍外景的導演招招手把她叫過去。
“姜老師待會就開紅色這輛，攝影師坐在副駕駛。藍色這輛就由我們這邊的工作人員開，兩輛車一前一後在公路上上演一場追逐戲份，高空鏡頭會跟隨。不過姜老師也不用開得很快，按照平時的駕駛習慣來開就行，我們工作人員會配合的。拍攝完成後我們還會做後期，總之一切安全爲上。”
姜令曦點點頭，“明白。”
倒是準備上車的時候，她被佟悅給拉了一把，得到三個字囑咐：“悠着點。”
人導演都說不用開太快了，自家這個可千萬別真的去飆車，萬一把後面的藍車甩得太遠還怎麼上演追逐，後期都沒法做。
姜令曦：“……”
自己有那麼不靠譜？
拉開車門準備進去的時候，她下意識扭頭看了眼停在後面的藍車。
就見一位穿着黑色工裝服戴着棒球帽看不清楚臉的工作人員此刻正站在車門前，迎着視線朝她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