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年夜飯，差不多吃了兩個多小時。
最後一道是餃子。
姜令旭看着擺上桌的其中一盤看起來有點與衆不同的餃子。
哪怕外面裹了一層皮，還是有一股格外特別的味道瀰漫出來。
“這，這是什麼餡的？”
哪怕心裡已經有了猜測，他還是有點不敢置信。
他媽到底是哪裡想不開想到要包這種餡的餃子的？
“榴蓮餡，你不想吃就別夾，你姐喜歡，本來包的也不多。”江文慧說着伸手把那盤榴蓮餡的餃子往女兒跟前挪了挪。
姜令旭瞪大眼睛看向自家親姐，張了張嘴，“姐，你口味可真重！”
姜令曦夾了一個榴蓮餡的嚐了嚐，點點頭，“還挺好吃。”
姜令旭頓時蠢蠢欲動，“真的？”
“你自己嚐嚐看不就知道了。”姜令曦說着又看向旁邊坐着的沈雲卿，“嚐嚐看？味道蠻特別。”
沈雲卿：“……好。”
姜令旭半信半疑夾了一個，閉着眼往嘴裡一塞，“唔！”
榴蓮本就甜，這麼一煮甜膩加倍，昨晚喝奶茶的經歷再次上演，一個餃子就把他給吃頂了。
吐是不能吐的，頂着對面似笑非笑的眼神，他差不多是囫圇個給嚥下去的。
最後一盤榴蓮餃子在坐的其他人只差不多分吃了一個嚐嚐味，剩下的都被姜令曦和沈雲卿包圓了。
吃完了餃子，這一頓年夜飯也就到了末尾。
衆人齊心協力收拾了一番，重新擦拭乾淨的飯桌上又擺上了乾果和零食。
接下來還要守歲。
春晚還沒結束，不過姜令旭之流已經有些坐不住了。
剛好夏至抱出來不少早就準備好的煙花，姜令旭歡呼一聲幫忙擡到院子裡，自告奮勇給大傢伙放煙花。
夏至樂呵呵地把這個重任交給他。
姜令曦拉着沈雲卿走到院子裡，仰頭去看天空中綻放的煙火。
古時也有焰火，雖然遠不如現在的花樣百出絢麗多彩，但無論古今，每個人看焰火時的心情都是一樣的。
這璀璨至極的焰火，本就代表了人類的美好祈願。
“姐姐，給！”
姜令曦接過許令安遞來的可以拿在手裡燃放的小煙花，順手又分給沈雲卿一個，然後就點了一個接一個。
放不夠，壓根放不夠！
這小東西看着平平無奇，玩起來才知道會上癮。
沈雲卿舉着塞到他手裡的小煙花，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被焰火映亮的臉頰，明媚的光照進眼底，能讓他清晰地感受到：今天的陛下，很開心。
他由衷希望，歲歲年年，皆是如此！
等一口氣把大大小小的煙花給放完，院子裡已經滿是焰火的味道。
時近午夜，不知不覺間夜風乍起，吹得牆角屋檐下的燈籠也輕輕晃動起來，衆人這才意猶未盡地回到屋裡。
江文慧見小的們都玩夠了回來，從口袋裡把早就準備好的紅包給拿出來。
“發壓歲錢了！”
這種事姜令旭同樣是最積極的。
姜令曦接過遞給她的紅包，“我也有？”
她還以爲自己現在結婚了就沒有壓歲錢了呢。
“只要是爸媽的孩子，就一直都有。”
不光姜令曦，沈雲卿這個當女婿的也得了一個。
姜令曦扭頭就看到他拿着紅包有些愣神的樣子。
等江文慧發完，姜潤成和高瀾又分別發了一輪。
之後姜令曦作爲姐姐給姜令旭和許令安也分別發了一個，還有一個給了夏至。
沈雲卿等她發完纔開始發自己準備的。姜令旭一時間開心到快要飛起來。
他跟安安是在場收穫最大的！
而且他姐和姐夫的紅包，超級厚！
不過，“姐，等下次過年，我就得給小外甥或小外甥女包壓歲錢了吧？”
畢竟看他姐跟姐夫這如膠似漆的模樣，有小BABY是早晚的事，到時候自己就不會像今年這樣只進不出了，當了舅舅也要準備壓歲錢了。
姜令曦神色如常地拍了拍他肩膀，“這事不着急，且等着吧。”
這舅舅也不是想當就能當的。
江文慧和姜潤成聞言對視了一眼，想着女兒還年輕，現在事業也正在上升期，不打算這麼快就要孩子也正常。
而且現在晚婚晚育的也比以前要常見多了，也就把原本打算順勢催一催孫輩的話給咽回肚子裡。
電視機裡零點的鐘聲響起，隨之而來的就是手機上收到的一個接一個的新年祝福。
姜令曦沒急着回覆，伸手握住坐在身旁的沈雲卿的手：“雲卿，新年快樂！”
沈雲卿反握回去：“新年快樂！”
陛下！
*
曦園雖然位置有些偏，但還是能聽到遠近斷斷續續一直持續着的煙花鞭炮聲。
一直到天色泛白，這些獨屬於年關時分的聲響才漸漸消弭。
耳邊靜下來後姜令曦反而有點不習慣地醒了一小會，睜開眼睛靜靜端詳了片刻近在咫尺還在靜靜睡着的面孔，遵從本能湊過去輕輕親了一口，揉揉耳朵翻了個身，繼續睡了起來。
沈雲卿閉着眼等身前的人再次睡熟，這才小心翼翼地往前湊了湊，貼近過去，回以一抹珍之重之的輕吻。
兩人再次相擁睡去。
大年初一新年第一天，沒人會催着身邊的人早起，曦園衆人都是一覺直接睡到了自然醒。
等醒過來已經是快到中午了，早飯午飯放在了一起吃。
“等明個曦曦是不是要跟着雲卿去親家那邊拜年？”
姜令曦看向沈雲卿。
她已經知道沈雲卿這一世的父母已經不在了。
好在其他三房的長輩也都還在。
“是，明天我們打算回老宅一趟。”
等到屋裡只剩姜令曦和沈雲卿兩人，沈雲卿才仔細解釋道：“沈家二房到四房如今都已經四下分散開，且都是大忙人。我跟二叔的關係最親厚，就是沈輕舟的父親，二房也是坐鎮老宅最多的。三房就是定居在滬都的沈初月和沈和塵這一脈，我記得之前跟陛下提起過，不過今年三叔他們也都特地從滬都趕了過來。”
“爲了我？”
“嗯，明天去老宅那邊後，陛下就要再多一個身份了。”
姜令曦想了想，挑眉道：“帝都沈家的家主夫人？”
沈雲卿聞聲只覺得心臟乍然猛跳了幾下，勉強沉住氣息，“是。”
“聽起來倒還不錯。那四房呢？”
“四叔當年去海外留學，娶了同學，自此就定居海外，很少回來，平時聯繫也不多。”
姜令曦點點頭，比起千年前的沈氏望族，現在的沈家，人口稱得上一句簡單得不能更簡單。
“我記得我還說過想看看你們沈家的族譜。”
“這次回老宅，就能看到了。”
“那我是不是也要被記在你們沈家族譜上？”
總不能寫這一代的沈家家主一生未娶吧，想想就有點可憐。
“陛下可願？”
“那我要親自寫。”
“當然可以，得陛下親筆，是它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