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雨冰道:“你想知道是嗎?我也可以告訴你,這張照片就是連城讓我幫她拍的,也許你應該問,連城與我們是不是一個組織的?如果她是,你會下手對付她嗎?”
我道:“我不想聽假設,告訴我事實。”
陳雨冰道:“那你聽好了,連城與我都是癸組織的,她的地位比我還要高。”
我道:“你最好不要騙我!”
陳雨冰笑道:“話已至此,信不信自然由你,接下來你又要如何?”
我道:“接下來我自然要將這把匕首從你這漂亮的脖子上劃下去了,鮮血與美人又該是怎樣的優美畫面?我想每個人都會期待吧!”
陳雨冰道:“你要那麼做的話,最好有不能活着離開這裡的覺悟。”
我道:“我一直不喜歡覺悟這個詞語!就把它送給你了。”
“住手!”一旁的小溪突然喊了出來,“不能殺她,寒瀟哥哥,你要殺還是殺我吧!你的朋友是我親手殺死的!”
“真是忠心啊!”我冷笑道,“你要死的話也不必急於一時。”
小溪立即衝上來道:“你就是不能殺了她!”
澶用一支冰刃攔住小溪的來路。
“在這生命的最後一刻你又會想到些什麼?”我壓低聲音對着陳雨冰說道。
陳雨冰道:“我自然是什麼也不會想!在我的地方你要想做什麼呢?”說話間只覺得腳下一沉,竟是整個地面都消失不見,所有人在那一瞬間都開始墜落,我不知等待我的將是什麼命運。
腳下的地面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我也不知道下面究竟有多深,似乎整棟樓都是這樣沒有樓層的。正在想着對策之時,忽覺一旁飛出一個人來,在半空中抓住我和澶,在樓上撞開一個洞口三人一起飛了出去。我發現現在已經離地面不遠了,半空一個翻身,落在了地面上,看到澶與那人也停在了一旁。我看清這人是一個身着白衣戴着面具的女子。
那女子說聲:“上車!”迅速轉身進入一旁的一輛跑車,坐在駕駛座上。澶看看我,我點點頭,二人也轉身進入車內,都坐在後面。
車子很快發動起來,進入車流如潮的馬路上。
澶忽然道:“這跑車,還真有錢啊!”
我回想剛纔的一切,隨後緩緩道:“連城!”
開車的女子沒有什麼驚訝的動作,摘下了面具,道:“我知道你一定會認出我的。”
“停車!”我說道。
連城沒有說什麼,向前開出一段距離後將車停在了路邊。
連城轉過頭來,道:“瀟!”
此時那日夜思念的
面容如今就出現在我的眼前,我卻覺得有那一瞬間變得十分陌生,我道:“連城,剛纔陳雨冰說的那些你都聽到了吧!她說的是不是真的,還有,你,到底是什麼人?”
連城慢慢說着,她的聲音一如之前的那般熟悉,說道:“瀟,對不起,我所做的一切都有迫不得已的原因,我並沒有想加害於你。我來自一個非常遙遠的地方,那個地方是你們永遠也想象不到的。”
我問道:“你來自哪裡?”
連城道:“我說過,是一個你們無法想象的地方。”
我再次問道:“你當年又爲何要無故消失,讓我在苦苦等待中近乎絕望,現在卻發現自己所要尋找的人就在身旁。”
連城道:“我真的只能說對不起,我不能現身,等這一切結束後我就可以告訴你所有。”
我正要開口,突然聽到有人敲窗戶,轉頭看去,卻是滿臉血跡的田縱仁。
“追到這裡來了啊!”澶打開車門,田縱仁撲到在車裡,口中喊道:“快去救小溪……”
“讓我們去救她?你沒有搞錯吧!”澶道。
田縱仁艱難地說道:“只有你們能救她,她對你們來說很重要……”話未說完便倒在一旁。
我伸出手探了探,道:“死了!”
我轉向連城,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連城低下頭道:“其實我與陳雨冰並無直接關係,他們的行事方式我也無法干預。”
我道:“也許我們真該去救那個屢次與我們作對的戰小溪了。”
連城沉默片刻,道:“我帶你們去。”
再次回到那棟寫字樓下,我們三人走下車來,連城道:“你們的實力我知道,你們上去吧!我先走了。”
我連忙伸手拉住連城,道:“等等!”
連城問道:“怎麼了?”
“我……”我此刻卻有些說不出話來。
我的心中有一個聲音在說:“寒瀟,如果這次再讓她離開那你真的就是世上最沒用的人了!”
我道:“你不要走,至少,告訴我該怎樣找到你。”
“不必了,”連城道,“到時候我們自然會再見的。”說完就掙開我的手,向車裡走去。
“喂!”澶用手推了推我。我立刻會意,再次拉住連城的手,道:“不要走!”
“是我對不起你!”連城道,“瀟……”
“連城,”不等她把話說完,我道,“此刻還有什麼事比你更要重要嗎?”
連城沉思片刻,道:“我和你們一起去。”
就在剛纔那間辦公室的門外,我聽到
了小溪的慘叫聲,此刻有一種快意從我的心底浮上來。不過我並沒有表露出來,上前幾步推開了門。
門剛打開,所有的槍口都指着我們,彷彿他們早就計算好我們會來一樣。我看到陳雨冰坐在椅子上,小溪渾身是傷地躺在地上。
陳雨冰道:“我還真是有一點的意外,你們竟然會真的回來,就爲了這個仇人,看來你們的思維我還真的很難理解。”然後轉向了連城,道:“當然我更想不到的是,你竟會真的與他們在一起了。”
連城道:“這自然不是你所關心的問題了。”
陳雨冰道:“我只是爲你感到不值而已。”
“聊天就到此打住,”澶道,“接下來到了見真章的時刻了。”
陳雨冰道:“既然連城都出現了,那麼,這個小女孩就送給你們了,不過,記住了,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第二次。”
說完,她帶領着士兵走出這間辦公室。
當我一手扶起小溪時我就知道她已經奄奄一息了,我知道現在就算叫救護車也是枉然。小溪滿是血痕的雙眼望着我們,艱難地說道:“我很感謝在我生命的最後一刻能有人來救我,沒有讓我一個人死掉。”
我淡淡地說道:“是田縱仁冒死讓告訴我們你還有利用價值,我們纔會來的。”
小溪道:“田縱仁,我真的要感謝他,在我要死的時候身邊也就只有他一個朋友。寒瀟哥哥,我所知道的事情其實在地鐵裡都已經告訴你了,田縱仁之所以那樣說只是爲了讓你們來救我。而且,我想,這位姐姐應該知道的更清楚吧!我在地鐵裡告訴你的都是真的,只是因爲陳雨冰挾持了我的爺爺,我才帶你們來這裡。”
我們三人都沒有說話,小溪接着說道:“寒瀟哥哥,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想過沒有,我今年才十歲呀!在其他同齡人都還在父母膝下玩樂時我爲何要做這些殺人的事情呢?我又何嘗情願呢?我又何嘗不想要一個歡樂的童年呢?只是我出生在這樣一個家庭,我的父母在我小的時候教我的就是爾虞我詐,又在癸的壓迫下艱難生存,不殺人,我就沒有辦法生存。今天我死後,他們一定也會殺光我的家人的,我的家族爲之奮鬥的一切全部都化爲烏有,這也是我們作惡多年的報應,我怨不得別人,之能怪自己出生在這樣一個家族,如果有來生,我只願意……當然,不會有來生了。寒瀟哥哥,澶哥哥,連城姐姐,對不起……”說完這些,小溪的雙眼逐漸變得黯淡起來,最終合在了一起。
“畢竟,她也只是一個十歲的小女孩!”連城最後說道,“縱使她生前做過什麼,現在也都還盡了。”
(本章完)